當唐印的意識從筆墨之林迴歸現實後。
他的內心當真是久久無法平靜,甚至依舊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畢竟魏毅給他打開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全新的世界,也需要他慢慢去消化和吸收這一切。
“好了,修行之法你已經掌握了,過幾天,我再傳授你妙筆生輝的神通。”魏毅說道。
這唐印未來是要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幫自己掌控這遠山書院。
所以自然也要讓他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畢竟自己和杜少陵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保護他。
“對了,把你的玉佩給我!”魏毅說道。
“哦,好!”唐印有些詫異,但還是取下了腰間的玉佩,交給了魏毅。
魏毅拿着毛筆,以入木三分妙法,在那玉佩上寫下了“驅邪避兇,平安順遂”等文字。
唐印在一旁看的驚奇不已,不禁又漲了一些見識。
“好了,這玉佩以後便可以作爲護身之物,但他也不能完全幫伱阻擋所有禍端和危險,所以你還需要多努力修煉,以後有我儒道神通傍身才行。”魏毅將玉佩歸還給了唐印。
“多謝老師恩賜,學生謹遵教誨,定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唐印跪地叩拜,感激不已。
得到修行之法的唐印直接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開始瘋狂的寫字,修煉筆墨之氣。
看着那一縷縷筆墨之氣向着筆墨之林匯聚,他心裡便感覺前所未有的充實。
而魏毅也在書房裡繼續肝繪畫技能。
如今繪畫技能已經馬上就要升級了,若不是爲了儘快幫杜少陵剷除那朱達常。
他本打算今天將繪畫技能升級後,再過來橫州城。
不過經過了下午一個時辰,晚上一個時辰的繪畫。
那繪畫技能終於成功的達到了晉升標準。
夜裡,魏毅將繪畫技能進行了升級,熟悉的感覺席捲全身。
魏毅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進入到了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裡。
周圍的空間濃墨重彩,飽和度彷彿直接拉滿了一樣。
無數色彩好似一縷縷光線,又如一道道水流,在周圍的虛空中流淌。
只需要心念一動,那色彩便會落入指尖,輕輕一點彷彿就可以將之暈開。
魏毅在這色彩交織的空間裡自由的徜徉,自由的作畫,彷彿揮手間就能創作出一副壯麗的山水,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圖。
甚至最後那些山水和人物彷彿活過來了一樣,溪水在林間流淌,瀑布在沖刷岩石,樹葉隨風搖曳,髮絲在身後輕舞。
這一夜,魏毅彷彿做了一場絢麗而夢幻的美夢。
第二天清晨,魏毅從那奇幻的夢境裡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剎那,差點以爲自己還置身在那夢境之中。
周圍的虛空中竟然泛着七彩霞光。
而隨着腦海裡新融入的記憶浮上心頭,魏毅也漸漸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眼睛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不同顏色的光,甚至可以看到空氣中細小的顆粒。
因爲這次升級後,他的身體發生的蛻變,尤其是視力。
獲得了一個名爲明察秋毫的能力。
就類似之前獲得的超強嗅覺和味覺,只不過這次是視覺。
這能力能夠讓他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細微之處,甚至可以看得更遠,看到更微弱的光線。
也就是說,即使在很多人覺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魏毅也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
這種超強的視力放在繪畫技能中,就是可以讓他觀察到更多別人看不到的細節和色彩。
進而最大限度的還原出事物原本的樣子。
當然,這次繪畫技能晉升到四階,魏毅還獲得了一個非常強大的神通——以假亂真。
之前魏毅晉升三階時,他獲得的神通“躍然紙上”,可以讓所畫之物化形而出。
他所駕馭的巨鷹和七彩神鳥就是如此。
只不過那種程度的化形,就真的只有形。
如果近距離仔細觀察,或許還會看出其並非真實,而是虛幻。
就好似全息投影出來的影像一般。
不僅如此,這種化形而出的動物也是沒有靈魂的。
雖然能動,但最多算是個可遙控的半自動機器人。
而這次升級後的神通就更加厲害了。
如果使用以假亂真的神通,所化形出來的事物,是真正擁有實體的。
更是是與實物本身幾乎一模一樣,難辨真假的存在。
如果所畫之物是硬的,那就是硬的。
所畫之物是柔軟的,那就是柔軟的。
所畫之物是水,那真的可以浸溼衣服。
所畫之物是火,那便可以給人炙熱的溫度。
所畫之物如果是個動物,那它就真的會是個有血有肉,擁有靈魂的動物。
比如畫一隻貓,那化形出來的就是一隻無論從視覺,觸覺,嗅覺等所有感官上,都會無比真實的貓。
毛髮是柔軟的,身體是有溫度的,腳掌的肉墊是軟的,鼻子溼漉漉的,舌頭上有倒鉤,甚至有呼吸有心跳。
不僅如此,它還會是個時而高冷,時而軟萌,時而神經病的傢伙。
這幾乎相當於憑空造物了。
當然,要用這個神通畫山石草木,還是水火雷電其實都很容易。
但要畫出真正以假亂真,彷彿擁有靈魂和生命的動物。
那就相對比較難了。
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
如果魏毅想要畫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動物,那需要的不僅僅是對這個動物的外在時分了解。
對於它的內在也是要非常熟悉和了解。
這樣纔會在作畫時,將自己內心中對於所畫動物的所有真實感受,所有了解和認知。
匯聚成某種類似靈魂和生命一樣的存在。
賦予給所畫的動物。
最終這動物的靈魂有多生動和逼真,完全取決於自己對於它有多瞭解。
比如現在的魏毅想要畫一隻貓,就絕對沒問題。
畢竟他養了那麼多貓,朝夕相處的,甚至與貓咪還能夠心靈相通,極爲了解。
要是畫一個狐妖也不難。
但要他畫一隻恐龍,那恐怕就只能空有其表,缺少一些真實感了。
魏毅迅速起牀,來不及穿戴整齊,便拿來毛筆,想要嘗試一下這個神通。
畫桌椅板凳這些物體,他就不準備嘗試了。
想要直接畫一隻橘貓。
使用這個神通可以在紙上作畫,也可以完全脫離紙張。
用體內的筆墨之氣凝聚光芒裡的色彩,在虛空之中直接作畫。
隨着他的開始憑空作畫,一縷縷光芒向着他的筆尖匯聚,化作了顏料隨着他的筆尖,在虛空中凝結成線條。
漸漸的一隻橘貓的輪廓已經慢慢出現。
魏毅畫的飛快,它對於橘貓太瞭解了,所以創作起來非常容易。
但這中容易也是相對而言的。
如果真的與普通作畫對比的話,那速度還是非常緩慢的。
因爲他需要畫出每一個細節,不說纖毫畢現,也差不多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魏毅身前的虛空中已經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橘貓。
魏毅以毛筆一點,周圍光芒瞬間凝聚而來,甚至空間都微微扭曲了起來。
待得光芒消失,一隻橘貓撲進了魏毅的懷裡。
那橘貓東瞅瞅西望望,很好奇的樣子,神態活靈活現,軟萌可愛,完全與一隻真正的貓沒什麼區別。
抱在懷裡也是難辨真假,有溫度,有呼吸,有心跳,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
不僅如此,作爲自己所畫的動物,魏毅同樣也可以與其建立心靈溝通。
當然,這貓化形而出後,要維持存在,是需要不停的消耗筆墨之氣的。
好在消耗的也不是特別多,魏毅現在完全承受得起。
魏毅撫摸着懷裡的橘貓,腦海裡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神通來畫人。
魏毅很想試一試。
他想了想,自己可以先畫一個柳茹。
畢竟這麼多次的深入交流,自己對於柳茹可謂是瞭如指掌。
所以想要將其畫出來應該不難。
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今天的夜晚就不再孤單了。
而且自己甚至還可以多畫幾個,一起給自己暖牀。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這麼想來,魏毅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上午他還有事情要忙,還是等下午再試一試吧。
魏毅心念一動,懷裡的貓咪便憑空消失。
重新化作筆墨之氣,融入到了筆墨之林中。
上午,魏毅在書院的操場上,給一衆學子們講了一堂課。
學子們個個情緒飽滿,熱情高漲,聽得極爲認真。
魏毅也看到筆墨之林裡有許多身影也變得更加清晰了起來。
午飯過後,魏毅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開始嘗試作畫。
他用了三個半時辰,方纔終於畫出了柳茹。
待得柳茹化形而出後,魏毅心情可謂是激動不已。
眼前的柳茹,當真是有血有肉,真實無比。
甚至魏毅在創作過程中,故意根據自己的喜好,進行了微調。
所以眼前的柳茹,比她本人還要更加完美,更加妖嬈嫵媚。
“妾身見過魏公子!”柳茹欠身施禮,嬌媚一笑。
那眉目含情,神態自然。
一顰一笑,一呼一吸間,的確是真假難辨。
恍惚間,魏毅真的感覺柳茹就站在自己面前。
“公子,這是什麼地方?”柳茹好奇的打量四周。
“我們現在正在橫州的遠山書院,這是我的住所!”魏毅回到道。
“哦,公子怎麼來了這裡?”柳茹又問道。
魏毅沒有回答,而是以心靈溝通,告訴了柳茹自己爲何來這裡。
柳茹點了點頭,旋即目光再次看向周圍,然後好奇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公子,這橫州城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也是剛來,如果你想出去,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轉一轉!”
“真的嗎?”柳茹一臉欣喜的看着魏毅。
魏毅與柳茹一番對話,心中不禁更加驚喜。
使用以假亂真神通創造出的人,真的可以擁有一定的獨立思維和意識啊。
這簡直不要太神奇。
不過魏毅也知道。
眼前的柳茹所擁有的記憶和意識,並非源自她的本體。
而是基於自己的意識和思維。
並融合了自己記憶中和理解中,柳茹的性格,以及一部分自己的情感意願。
最終構成的“靈魂”和“意識”。
這就如同一個人在自己夢境裡構造出的“另一半”一樣。
她雖然是夢,但卻是鮮活的,是真實的。
只不過思維的底層邏輯還是源自於夢境的創造者。
所以眼前的柳茹,便是基於魏毅對真正的柳茹的瞭解和自己的內心的意願,構建出的一個虛擬的“靈魂”。
不過這對於魏毅來說並不重要。
反正眼前的柳茹看起來,摸起來,甚至是交流起來都是那樣的真實,甚至與現實中的柳茹還有些不同,倒是增加了不少的新鮮感。
不過魏毅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作畫時,給對方畫了衣着裝飾,那化形而出的柳茹,便無法脫掉身上的衣着,取下頭上的髮飾。
這倒是讓魏毅沒想到。
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那就是直接畫沒有任何衣着裝扮下的柳茹。
將其化形而出後,再畫衣服和髮飾,然後爲其穿戴上,如此便真正的與真人無異了。
當魏毅忙活完,已經是大半夜了。
新畫出來的柳茹給魏毅跳了一支舞,然後便去給魏毅暖牀去了。
青州城紅袖招內。
柳茹躺在牀上有些空虛,心裡有些想念魏毅。
但她也知道魏毅去了橫州,所以縱然思念,也只能等待魏毅的歸來了。
夜已深,她帶着思念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柳茹迷迷糊糊醒來,她身體發燙,臉頰潮紅,呼吸也略有些急促。
伸手摸向旁邊,卻是撲了空。
“原來是一場夢!”柳茹有些失望。
但剛剛的夢境實在太真實了,她甚至現在還感覺靈魂漂浮在雲端,身體酥酥麻麻的。
甚至自己的小腹肌肉還在抽動。
只不過身邊沒有魏毅,這內心的空虛感讓她無法入睡了。
朱達常被刺殺的事件,雖然在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各種傳聞四起。
但這件事卻也基本沒了後續。
彷彿死的不是一州知府,而是個無關緊要的芝麻小官。
只是走了個走形式,便再無人提及此事。
這讓城中的百姓不禁覺得奇怪,不過大部分人都沒那麼多腦子思考其中緣由。
熱鬧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生活還要回歸到柴米油鹽。
但一些有思想的人,也不難看出,顯然能堂而皇之幹掉朱達常的人,絕非凡人。
朝廷和天人教都選擇了息事寧人,必定是因爲對方並不好惹。
所以這件事才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實這件事讓魏毅和杜少陵他們也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向來橫行霸道的天人教,這次竟然認慫了,自己的狗被人宰了,這次竟然連屁都不敢放。
當然,魏毅並不會天真的以爲天人教真的是怕了自己了。
只能說他們權衡利弊,做了取捨罷了。
魏毅很清楚,目前天人教與天下盟的戰火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估計他們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加上新帝剛剛登基,他們肯定還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這時候不希望節外生枝,分散力量。
連當時天人教修士死在青州城這件事,都不了了之了。
如今只是死了條狗而已,自然沒必要大動干戈。
魏毅估計除非自己把橫州的天人教道觀也給滅了,不然天人教肯定會繼續沉默。
當然,他不會那麼做,如今自己也需要猥瑣發育。
趁着天人教沒空對付自己的時候,趕緊發展壯大。
到時候直接與天下盟一起聯合,將這天人教一舉剿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