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還記得嗎,我六歲那年,差點被西嵐國的臥底擄走。”身穿淺藍色衣裙的趙瑾思說道。
“沒錯,沒錯,你是真的!”趙尹雄連連點頭。
“爺爺,我十歲那年,你去了玄藏山,結果迷了路,整整一年的時間,才重新回來。”紅色衣裙的趙瑾思說道。
“沒錯啊!”趙尹雄更加困惑了,這兩個根本難以分辨真假啊。
這簡直太神了,這不僅僅長得一模一樣,連記憶都一樣的。
“哈哈,我來揭曉答案吧!”魏毅笑了笑,也吊足了胃口。
他走到了淺藍色衣裙的趙瑾思身旁說道:“老王爺,這個是替身。”
“拜見老王爺!”淺藍色衣裙的趙瑾思施禮道。
“我的天,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公子果然神通廣大啊,竟然變出瞭如此真實的替身,我這當爺爺的都分辨不出啊。”趙尹雄滿臉驚喜的說道。
如此難辨真假的替身,就真的可以幫趙家解決這次的困境了。
“公子,這替身是符合變出來的啊,我感覺這就是個真人啊?”趙尹雄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這替身其實是我畫出來的,正如你所見,她的確彷彿是活生生的人一樣,但她只是擁有郡主的一部分記憶而已。”魏毅沒有解釋的太詳細。
畢竟也不好跟趙尹雄解釋太多。
“太好了,魏公子真是幫了我們趙家大忙了,這樣一來,瑾思就不用入宮了!”趙尹雄開心的說道。
果然這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只有能力不夠而已。
這先前難道他們全家人的問題,到了魏毅這裡,幾天時間竟然就迎刃而解了。
“爺爺,按照聖旨要求,再過一天,我就該啓程前往京城了,今晚您就帶我的替身回去吧,我暫時先住在魏公子這裡。”趙瑾思開口說道。
“嗯,也好,你在魏公子這裡,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趙尹雄點了點頭說道。
他心裡其實也能看出,自己這孫女早已對魏毅芳心暗許。
以這魏毅的身份,倒也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孫女了。
兩人若是情投意合,他這個做爺爺的,自然也不會棒打鴛鴦。
更何況,魏毅可是他們趙家的恩人,上次的雲頂候兵變,這次的皇帝納妃。
如果沒有魏毅在,他趙家也不會接連平安度過劫難。
所以這份恩情,他趙家的確是無以回報了。
趙尹雄帶着趙瑾思的替身,悄悄回到了王府。
趙子云野已經領旨回來了,準備護送趙瑾思進京。
當然,趙子云也已經從趙尹雄那裡得知了一切,不然他這次回來也是準備自導自演,讓趙瑾思半路被劫走。
“爺爺,這,這真的是瑾思的替身嗎?”趙子云看到那替身時,也是被驚呆了。
這根本就是自己妹妹本人才對啊。
“我當時也是分辨不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看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趙尹雄解釋道。
“這魏公子真是太厲害了,竟有如此神仙般的法術,當真是以假亂真啊,這換做是誰都看不出真假!”趙子云感嘆道。
這要不是信得過自己爺爺,而且之前也見識過魏毅的非凡。
他還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趙瑾思,是魏毅變出來的。
“好了,這件事暫時保密,不得讓任何人知道。”
“是,爺爺!”
關於替身的事情,趙尹雄只告訴了趙子云。
他這麼做也是因爲了解趙子云的脾氣,如果不告訴他實情。
他絕對寧可自己被治罪,也會半路把趙瑾思劫走。
不過除了他之外,趙尹雄便沒有再對任何人說起。
而且趙尹雄也命令所有人都不得摻和這件事。
衆人雖然不明白趙尹雄爲何這麼做。
但他們很清楚,老王爺那邊肯定是另有計策的,所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靜觀其變。
尤其是趙瑾思的母親,她知道趙瑾思這段時間沒在王府,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身爲母親,或許別人看不出趙瑾思的異樣,但她能。
她感覺那重新回到王府的趙瑾思,並不是自己的女兒。
至於對方是誰,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她無從得知,也不在乎。
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兒一定是平安的。
時間來到了郡主啓程入京的這一天。
趙子云親自率領護衛,護送趙瑾思入京。
這隊伍在城中經過時,也引起了不小騷動。
之前就傳出郡主要入宮爲妃的消息,所以看到如今這陣仗,不少人都猜到了是趙家護送趙瑾思進京去了。
尋常人不知其中曲折,還在羨慕趙瑾思能夠成爲皇妃。
還以爲這是喜事。
馬車上,林薰兒摟着趙瑾思,眼睛裡滿是淚水。
“薰兒,回去吧,有魏公子在,放心吧!”趙瑾思對林薰兒說道。
旋即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林薰兒,點了點頭。
林薰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有再多說什麼,暗自點了點頭。
她明白郡主的意思。
想必魏公子他們那邊已經有所準備了,肯定不會讓郡主真的入宮。
“郡主,一路保重,薰兒等着你!”林薰兒抱拳,壓低聲音說道。
趙瑾思笑着點了點頭。
隊伍在出城門後,林薰兒下了馬車。
然後目送着趙瑾思的馬車和護送的隊伍,漸漸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當天夜裡,炎順帝就得到了消息。
“陛下,趙子云已經護送趙瑾思離開了青州城,估計目前已經進入橫州境內了。”
聽到彙報,炎順帝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看着手裡的奏摺。
一旁的幾名中年人卻是議論了起來:“沒想到趙家竟然這麼聽話。”
“估計途中就會有人扮成劫匪,將趙瑾思劫走。”
“以那趙子云的行事風格,絕對會這麼做的。”
“這就是陛下的目的。”
“行了,都說正事吧。”炎順帝打斷了衆人的對話,“橫州知府,你們可想到了合適的人選。”
橫州城,高家宅邸,唐印從書院回到了家中。
自從上次唐厚博去書院叫他回家之後,每隔兩三天,他就會被杜少陵攆回家。
畢竟杜少陵也不希望唐印與家裡人鬧矛盾,所謂家和萬事興。
唐印剛回到家,就聞到煎藥的味道。
卻見自己夫人正在廚房裡煎藥。
他過去刷了一下存在感,證明自己已經回來了。
但卻看到自己的夫人高氏眼睛紅腫,彷彿是剛哭過似得。
臉上的表情也很是不好。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問卻又怕觸了黴頭,一時間有些猶豫。
而高氏瞥了一眼唐印,臉上滿是怨念,旋即帶着怨氣的說道:“去看看你兒子吧!”
“厚博怎麼了?”唐印面色一變,有些驚訝的看向高氏。
“厚博讓人戚家惡少給打了,左臂骨頭都斷了!”說話間,高氏的眼睛裡再次浮現淚水,滿臉心疼的神色。
“什麼,怎麼回事?”唐印面色一變,眼中頓時浮現怒色。
戚家的惡少他知道,就是戚家的大少爺。
他仗着自己父親是橫州城商會的會長,平時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戚家原本只是橫州城一個普通的小商戶。
還要看高家的臉色行事。
如今卻是小人得志了。
自從戶部重新制定商會制度,戚家家主戚富仁成爲會長,搭上天人教的關係後。
便迅速崛起,如今不過一年的時間,已經成爲了橫州城第一大戶人家。
而且仗着自己背後有天人教和官府,在城中可謂是橫行無忌,作威作福,令人恨之入骨。
今天傍晚,戚家大少爺去他們高家的一間店鋪收廟稅。
說是天人教要新建廟宇,需要增收一部分廟稅。
而且還要提前一次性將未來半年的賦稅都繳清。
其實自從這戚富仁成爲商會會長後,這戚家整天巧立名目的亂收賦稅,簡直就跟搶劫一樣。
而且有些稅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的,有針對性的去徵收。
像他們高家這種曾經家產殷實,但如今卻日漸式微的商賈,就成了戚家的欺負對象。
要知道高家沒有兒子,高老爺也已經過了壯年。
家裡的上門女婿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甚至不理家族產業的教書先生。
加上高家曾經的很多人脈和靠山,如今也麼已經不在了,亦或是跟戚家沆瀣一氣了。
所以高家如今已經是走向了沒落。
甚至家裡養的幾個武者都不把高家人放在眼裡,完全跟養了幾個大爺似得。
高家人甚至害得看他們臉色。
所以在戚家人眼裡,高家人自然就是最好捏的軟柿子。
而高老爺爲了息事寧人,也選擇不斷退讓。
這也讓戚家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
如今高家的商鋪八九成的利潤基本都進了戚家的腰包。
所以唐厚博聽到又要收稅,當時就有點氣不過,加上那戚家大少爺說話難聽,所以一時沒忍住,就與那戚家大少爺爭執了幾句。
結果對方拿唐印說事,譏諷侮辱,戳唐厚博的痛處。
這才讓唐厚博遏制不住怒火,出手打了那戚家大少爺。
唐厚博練過武,身手不錯,一拳就把那戚家大少爺的門牙打斷了。
但對方人多,最後高家店鋪被砸了,唐厚博被打成了重傷。
聽到夫人的話,唐印心中也是怒火翻涌,連忙跑去了兒子的房間。
此時他岳父高德,高家的管家和一名大夫也在房間裡。
而唐厚博正躺在牀上,傷的不輕,眼眶和臉頰腫的老高,左臂纏着繃帶和夾板。
看到自己兒子那副樣子,唐印可謂是心疼不已,怒火翻涌。
他以前從不關心高家的生意。
只關心自己書院的事情,將所有精力也基本都放在文學上。
所以他其實也不知道高家如今的處境到底有多窘迫。
更不知道自己兒子這段日子裡,忍受了多少窩囊氣。
“厚博!”唐印衝到牀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這戚家的惡少,怎麼下手這麼狠。”
“你還知道回來啊?”高老爺不滿的說道。
唐印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在意岳父的不滿和斥責,畢竟他知道自己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唐厚博說道。
其實在城裡,別人都叫他高厚博。
由於他父親是上門女婿,所以他是隨母姓的。
只不過私下裡與他父親那邊的人見面時,爲了顧及他父親的顏面,纔會以唐厚博的名字自稱。
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慌張的呼喊聲:“老爺,老爺不好了,戚家的人打上門了。”
聽到家丁的呼喊聲,高德面色大變,立刻奪門而出。
高厚博也是滿眼的憤怒,想要從牀上爬起。
“少爺,您別動,你這還有傷呢!”管家連忙說道。
“厚博,好好的在牀上躺着,有爹在呢!”唐印按住了高厚博,目光沉着的說道。
他的話卻是讓高厚博有些詫異,他還從未聽過父親說過這樣的話。
恍惚間好像有點不認識自己父親了。
唐印聽着外面吵鬧的聲音,看着那遍體鱗傷的兒子,心中當真是怒不可遏,這戚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他窩囊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窩囊下去了。
以前自己沒辦法,但如今自己擁有非凡的力量,自然不能再忍氣吞聲下去。
而且他也想替兒子出氣。
希望向自己的兒子證明,他這個父親也可以真正的保護他,保護這個家。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也在想如何能讓唐厚博也去書院讀書,去跟着自己一起修行儒道,未來成爲非凡者。
今日或許就是最好的時機。
在唐印看來,他這兒子天賦非常不錯,而且骨子裡也是個喜歡讀書的人。
以前因爲自己讀書也沒有出人頭地,也沒辦法再去要求自己兒子也去讀書。
但如今不一樣了,自己成爲儒道修行者,進入了嶄新的世界。
作爲父親,他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未來能夠如自己一樣,擁有非凡的力量。
“你們先出去吧!”唐印對身旁的大夫和管家說道。
兩人立刻退出來房間。
唐印拿來紙幣,開始在紙上寫下詩詞,準備召喚項羽出來。
而院子裡,戚富仁帶着他另外兩個兒子,以及一衆武者衝了進來。
高家的護院都被打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當然他們也可能是不想動彈。
“戚富仁,你這是幹什麼?”高德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問道。
“幹什麼,高厚博敢打我兒子,今日老子要討個說法。”戚富仁態度囂張的吼叫道。
“兩個孩子打架,還要什麼說法,再說了,我外孫受的傷比你兒子重多了,左手骨頭都斷了,我們還沒找你們討說法,你戚家還跑來找我們要說法,是不是欺人太甚了。”高德氣的臉煞白,但面對戚家衆人的氣勢和人數。
他這話說的也是色厲內荏。
“他胳膊斷了還能重新長上,我這兒子牙齒斷了,你告訴我怎麼辦?”戚富仁指着高德喝問道。
戚富仁的話把高德氣的說不出話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奈何他年紀大了,吵架也吵不過對方。
高德捂着胸口,感覺一口氣鬱結在那裡,彷彿堵了塊石頭一樣難受。
“要不要我拔兩顆狗牙給你兒子安上!”
就在這時,唐印那冰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