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陽不僅沒躲,反而主動伸手握住了骨千山的手。
身後衆徒孫本來都已經提劍要幹他一場,突然發現自家師叔祖竟笑眯眯的握了人家魔君的手,還摩挲來摩挲去的不肯鬆開。
倒是魔君本尊一臉嫌棄,甩了幾次,才把花朝陽甩開。
花朝陽哈哈乾笑了兩聲,摸過魔君的手指指肚相互碾了碾,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她更加確定眼前的魔君是個假的。
不過,怎麼才能揭穿對方?爭取魔族與自己站到一邊,這纔是今天她敢來魔君府“打砸搶”的底氣。
氣憤的骨千山本欲發作,突然想到什麼,一雙媚眼挑向花朝陽,又擡眼瞧了瞧數十個穿白衣的修仙者,尋思了一瞬,改了主意。
他得讓離焱瞧一瞧,毫不費力就有“籌碼”送上門來,怎麼能蠢貨們輕易就走?
只不過這白色太扎眼了,影響了他的好心情。
也罷。眼不見心不煩。
擡手間,廣袖一揮,一道屏障落到花朝陽等人身上,白色道袍立即變成了鮮豔的彩袍,五顏六色,令前來賀喜的賓客頻頻投去關注的目光。
“請吧。”骨千山終於高興了,對着花朝陽露出笑臉。
花朝陽也擡手捏訣,把骨千山的屏障給破了。
她衝他展顏一笑,挑挑眉毛,意思在明白不過:你那是小把戲,不過爾爾。
骨千山深吸了口氣,重新造個屏障扣了過去:跟我鬥,你不配。
花朝陽笑意更深,纖細潤白的手指在胸前漂亮的結印,目光堅定的與骨千山對峙着,寸尺不移,手掌卻優雅翻轉,向空中輕輕一揚,瞬間,整個魔君府從紅色的洋洋喜氣變成了肅穆沉重的白色。
連門口貼的大紅囍字,都變成了白嚞。
剎那兒間,院中傳來數不聽的驚疑聲、質問聲、抽氣聲,衆聲如濤拍到骨千山的臉上。
“過分了啊你。”他再也裝不下去好脾氣,雙手在空中快速揮動,很快一陣旋風驟然從天而起,捲入魔君府各個角落,所到之處,白色皆染成紅色。
包括花朝陽與其徒孫們。
胡來等人拔劍要衝上來直接幹架,花朝陽卻手掌一推,命令衆人稍息立正站好,同時紅色道袍又恢復成白色。
這一次,連魔君骨千山的喜袍都成了白袍。
“魔君大人,我覺得這個顏色才配今天的你。”
花朝陽語氣誠懇,態度端正,誓要以氣死對方的方式,完成“不戰而屈人之兵”。
骨千山果然着了道,全然忘記了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什麼,一心只想贏眼前之人。
他咬牙切齒:“花朝陽,你生下來就跟我作對,你就是我的剋星。今天你跑來魔界送死,我就成全你。”
話畢,他周身升起黑色火焰,且越升越高,似要把花朝陽焚在黑火之中。
花朝陽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腦海中閃過一些無法理解的畫面。
她心思動了動,從容且優雅的打個響指,胡來、簡向傑、風不疑、郭不去等衆徒孫立即揮劍衝了上來。
等的太久了,腿都站麻了。
正好趁這個機會,提一提境界。
衆人搶着向暴怒的骨千山殺去。
魔族之人豈容他人在自己地界傷自家主子,立即有人帶領隊伍勇猛迎戰。
眼看一場婚禮要變戰場,突聽空中有人高聲呵斥:“都給我住手。”
花朝陽猛然仰頭,雙手漸漸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