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
女子監獄。
白宛清父母雙亡,又沒有其他親朋好友,所以自她入獄之後,除了前些年秦晟時不時過來折磨她之外,再沒人過來探監。
沒想到,今天獄警告訴她有人來探監。
她想破頭皮也沒想到,會是秦肖。
秦肖從小就討厭她。
因爲秦肖喜歡南音,南音喜歡秦晟。
在秦肖的世界裡,南音想要的東西可以得不到,但絕對不可以被別人搶。
所以即便秦晟跟白宛清在一起,是幫了秦肖的忙,讓秦肖有機會對南音獻殷勤,秦肖仍然厭惡白宛清。
對她總是惡語相加。
如今,他卻來找她了。
隔着玻璃接通電話,一開口就問:“你想出獄嗎?”
白宛清激動地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想。
快想瘋了。
強按住激動,她問,“你要我做什麼?”
秦肖眸色晦暗,“拆散南音和秦晟。”
白宛清僵住。
許久,嘶啞又怨毒的說:“南音沒死?她竟然沒死?!”
秦肖聲音陡然嚴厲,“我警告你,放你出去只是讓你搶走秦晟,沒讓你打白宛清的主意。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後悔出來。”
白宛清抓着電話的右手緩緩捏緊,又鬆開。
心裡的嫉恨發了瘋一般的狂漲。
爲什麼?
爲什麼南音就那麼好命!
不過,現在對她來說,最要緊的是從這個牢籠裡出去。
“你放心。”她承諾,“我一定拆散他們……”
*****
機場。
飛了十來個小時,南音骨頭都酸了。
她身後,五歲的南默城嘰嘰喳喳,“媽咪,我們以後就要在這裡定居了呀?是因爲那個秦晟叔叔嗎?早知道他會把你搶走,我那天就不該去酒店找你。”
南音彈了彈他的腦門,“現在知道後悔了?叫你亂跑。”
若不是南默城,她還真不一定會跟秦晟有牽扯。
可人生就是這麼戲劇。
誰也無法掌控。
秦晟原本要陪着回來呢,誰知紐約那邊突然有個緊急會議,他只好緩兩天。
於是,三人行變成了雙人行。
南音將南默城抱起,剛要去打出租,眼神一晃,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
清瘦的、柔弱的。
記憶裡有無數次。
這個背影跟秦晟在一起,挽着秦晟的胳膊,他們幸福的活成了她最奢望的模樣。
她只能藏在背後,默默看着。
南音拉着南默城站在僻靜處,看着那女人取下墨鏡,露出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真的是白宛清!
跟秦晟在一起後,她沒再問過白宛清的事。
她覺得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如今回國才發現,過去不是你一句兩句話就能消滅掉的。它就真切的擺在那裡。
回國了,就要面對曾經的一切。
南音忍住心頭突然冒出的酸澀感,不願再去想這些,可她還未離開,便看見那邊的白宛清似乎等到了要等的人,伸着雙臂,小跑着去擁抱那人……
是個年輕男人。
穿着一身運動衣,長髮已經剪成碎髮,鬍鬚也剃了,露出一張清秀帶着不羈的臉。
秦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