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
蘇潤坐上了回家的專車。
爲了自己的安全考慮,在年審到來之前,最好不要再輕易的回到修仙界去。
這是蘇潤和李靖淳兩人達成的共識,那這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完全由蘇潤自己來支配了。
除了日常的修煉之外,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而從將自己的能力上交給了炎國之後,他也終於第一次,離開了炎國爲自己劃分出來的安全區。
而這時,他才察覺,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這處別墅區周邊的景緻竟然已經大大的變了風貌。
綠化沒有任何的變化。
只是那些住在附近的鄰居們……是錯覺麼?總感覺他們的眼光格外的敏銳,身周靈氣充盈,竟然皆是有修爲在身。
而且還都是修仙者。
其中甚至還有兩三位煉氣二層的修士,倒是讓蘇潤大感震驚,這些人偶爾與蘇潤的目光相對,他們都微微的點頭示意,看起來極爲和氣。
還有周遭經過的那些綠化,蘇潤能敏感的察覺到內裡蘊含着的殺機,全程走來,讓他無時無刻都是如芒在背,似乎每一處草叢,每一處隱秘的角落裡都蘊含着兇狠的殺機一樣。
“蘇先生您不用覺得驚奇。”
負責給蘇潤開車的司機是一名看來三十出頭,神情幹練的中年男子。
剛剛互相介紹過,蘇潤知道他叫做何懷龍,是龍城特種部隊的一名偵查兵,能敏銳的察覺出任何異樣的風吹草動。
而透過後視鏡,他看着蘇潤的眼神裡帶着幾分連蘇潤都能清楚察覺的崇敬。
他微笑道:“您目前的安全級別是整個炎國最高等級,我們對您的保護自然不可能僅僅只集中在您的這一整個別墅羣區,除了您所居住的那一棟之外,其他所有的別墅的住戶都已經被遷了出去,當然,我們給出了很合理的賠償,並且用的理由也很合適,我們這裡要建一個軍管基地,這個理由的話,我們也可以合情合理的將這座山頭武裝到牙齒!”
蘇潤問道:“那這些人是……”
“他們都是您的志願者!”
何懷龍微笑道:“您想必都看出來了,這些人的年齡其實都不算小,理論上來說,他們作爲戰士的壽命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可現在,蘇先生您給了他們延續的希望,修煉了您的功法之後,我們才擁有了全新的人生,而也只有我們這種直接得到了蘇先生您的福報的人,纔有資格在這裡成爲蘇先生您的護衛。”
蘇潤眨了眨眼,明白過來這意思。
到目前爲止,他共得到了兩部功法,赤焰訣的上限是煉氣六層,而靈水訣的上限則是煉氣七層。
這些修煉過修仙功法的人都見識過了功法的神奇,想要見識到後續更爲瑰麗的風光的話,便必然要保證作爲中間人的蘇潤的安全。
於公,他們願爲炎國拋頭顱灑熱血。
於私,他們想要變的更爲強大,兩者都離不開蘇潤。
而且暗中的武器……
“不僅如此,爲了保護蘇先生,李老他老人家做了很多,到目前爲止,您的存在還不曾爲外人所知曉,不然的話,就算是這種程度的防護恐怕還是不夠,畢竟得到了您就相當於得到了一整個世界,蘇先生您的重要性可是遠遠的超出了您的想象之外。”
蘇潤嘆道:“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想回家探親是在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種人之常情誰都能理解的,
理論上來說,在這裡的所有的戰士們都欠着蘇先生您天大的人情,您別說是回家探個親了,就是您主動去奔赴危險之地,我們只會爲您開闢危險,而不是阻止您前往!”
“多謝你們了。”
“該我們多謝您纔對。”
看着何懷龍那崇敬的目光。
蘇潤突然間反應過來,李靖淳教導的恐怕不僅僅只是功法而已,更是將所有的修仙之人以類似宗門的形式聚焦起來。
而作爲一切源頭的自己,自然就是宗主!
雖然僅僅只是吉祥物而已,但李靖淳的意圖很明顯,是想要把他這個吉祥物打造成類似精神象徵之類的人物。
從這點來看……
他的誠意確實滿滿。
但壓力卻又給到了蘇潤這邊……
在這種情況下,允許他在散修集居地裡廝混那麼長時間,雖然知道這完全是他自己的自由,但還是讓蘇潤難以控制的生出一股感動的心思來。
這次的白武宗之行,想來他早已經期待多時了吧。
也是……繼續留在這裡,修爲進漲實在是太慢了。
除了最基本的丹藥之外,每天生活的像個早九晚九的普通人,多久才能築基?
很快,車子駛離了別墅,向着雲水市新城區駛去。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駛入了雲水市,停在了城裡一處小區雲府的大門口。
“蘇先生,我不打擾您與家人的團聚了,有什麼需要,無論哪種方面,隨時聯絡我的電話都可以,我會24小時待命。”
何懷龍說完之後,驅車向着一邊駛去。
蘇潤這邊則揹着自己的行李包,快步的朝着家裡趕去。
蘇潤住的房子是他父母剛剛按揭的一套一百平的三居室,就是爲了這套房子,已經在家閒了二十多年的許慧不得不重新外出工作賺錢。
一家三口齊齊拼搏……
但房子的話,卻只是簡裝。
客廳不大,颳了簡單的大白,連乳膠漆都沒噴,連帶着地磚也都是最便宜的低檔貨。
顯然是打算等將來蘇潤結婚之後,再將這裡認真的裝修好作爲兒子的婚房,而他們老兩口則搬回老城區去……
因此好好的一套新房,裝的全是舊傢俱,格外的不搭調,看起來就好像出租屋一樣。
但這樣陳舊的房間,當蘇潤開門踏入的時候,心頭卻驀然間有了一股充實的滿足感,感覺比躺在之前那裝修奢華的大別墅裡還要來的舒坦。
“喵嗚……”
一隻通體雪白,唯有臉黑的跟炭一樣的白貓豎着粗長的尾巴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擡頭看了蘇潤一眼,直起身子扒拉了下他的腿,順勢臥在了地上露出了肚皮。
似乎在跟蘇潤說……吶,來摸吧。
“喵爺,好久不見啦。”
蘇潤親暱的把家裡已經上了編制的喵爺給抱進了懷裡,大聲道:“我回來了。”
沒人搭理他。
家裡沒人。
蘇潤無語的摸出了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說道:“我回來了。”
對面很快傳回了一道大大咧咧的女聲,“哦。”
蘇潤震驚道:“你兒子倆月沒消沒息的,好不容易給你打個電話,你就給我一個哦?”
“你等等,我工作忙着呢,隔壁吳老二爬上了李家老嫂子的牀,我這會兒在做調解呢,你別打擾我看戲……不對……調戲……調節……調解,不然我弄死你!”
兩個月不見,許慧的聲音幹練了許多,也風風火火了許多。
蘇潤只能又給老爸打電話。
然後得知他最近被定爲了大風廠下任的廠長,正在參與慶賀宴,他請客,回不來,自己煮碗泡麪解決。
於是乎,滿懷欣喜的蘇潤回到了家,卻只能跟家裡的警犬喵爺作伴,順帶幹掉了一碗泡麪兩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