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栽贓嫁禍?
真當誰不會啊……
你想着栽贓嫁禍我,卻沒想到早在數日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對你開始了栽贓嫁禍了吧?
而且唐婉兒這中二氣十足的臺詞,也幾乎是完全從聊天羣裡照抄的。
真是個喜歡抄書的小姑娘。
蘇潤心頭暗暗驚喜,臉上卻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連帶着整個坊市之內,數以千計的修士們無不是面色震撼。
“對啊,坊主一直維護我們朱雀坊市的平安,他怎麼可能會是魔修?”
“可這位乃是內門弟子,她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可能會這麼說?”
“關坊主真是魔修的話,那之前被這個蘇潤殺死的魔修難道是他的兒子?所以他這是在栽贓嫁禍,報仇雪恨?”
………………
執法隊長李振驚道:“什麼?關坊主是魔修?這怎麼可能,他……他明明一直在抓捕魔修……”
邊凌川:“是啊,之前也是,如果不是坊主英明神武的話,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清除掉這些魔修的存在!他分明是有大功……”
“這就涉及到執法釣魚了。”
看着下方不解的衆人,以及關千山那鐵青臉色的神情,唐婉兒心頭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她道:“自己養魚自己釣,事後還能由此收穫宗門的獎勵,甚至連那些被魔修殺死的修士們的寶物,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入囊中,這種一舉數得的事情,就算是擱我也要忍不住動心了,更別提咱們的關坊主心思深沉,怎麼可能會捨得不這麼幹?最起碼諸位不妨想一想,過往那些魔修們自是死在了關千山的手裡,但他們的遺物……又落在了何處?”
這話一出。
衆人頓時皆是愕然。
顯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操作方式。
當下看着關千山的眼神裡已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驚疑不定。
關千山冷冷道:“唐師姐,我敬你是內門弟子,自你來後一直禮敬有加,但想不到你竟然這麼誣衊我,白武宗若是真容不下關某,關某離開就是,何必使這些蠅營狗苟的魍魎之計?”
“哼,我既敢說,自然有證據!”
唐婉兒輕輕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那白藕似的手臂。
在她的手腕上,纏着一件小巧的璞玉。
她說道:“我早就知道那個所謂的凌複道不過是暴露在外面的一個餌食而已,真正的幕後真兇還未找出,而我也怕會誣衊了好人,所以我特地私下裡聯絡師門,讓人送了這件誅魔石下來,這可是當年打造誅魔之鏡之時特地遺留下來的殘碎材料,面對魔氣極爲敏感。”
誅魔石?!
聽得這一詞彙,關千山臉色登時激變。
白武宗賴以成宗立派,便是因着一件道器誅魔之鏡,也正是誅魔之鏡在三百年前的正魔激戰中嶄露頭角,白武宗才得以發揚光大,打下這一片基業。
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道寶,就算只是煉製之時產生的碎片,對散修而言也稱的上是不世的瑰寶。
她說道:“我早便懷疑你有問題,只是擔心誤傷了好人,所以我才特地將這誅魔石帶在身上,剛剛我便以誅魔石試過這裡的所有東西,確定這蘇潤沒有任何的問題,然後等伱拿起丹藥之後,我再試的話……”
唐婉兒拈起那顆丹藥。
果然……誅魔石似乎受到了感應,開始散發猩紅光芒。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關千山憤怒道:“你這只是強詞奪理,我根本沒有理由對這個蘇潤出手栽贓嫁禍。”
“因爲凌複道是你養的魚,你費盡辛苦養的魚結果卻被別人釣來吃了,東西也被對方給收了,你自然會格外的憎恨對方,尤其看到他因爲凌複道而得到了進入宗門的機會,這本該是你的獎勵,以你那狹窄的心胸,忍的了?”
“坊……坊主養的魚?這怎麼可能?”
邊凌川驚道:“坊主這些年來爲了坊市盡心盡力,纔得到了晉升宗門內門的機會……”
“但他的修爲晉升那麼快,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們懷疑蘇師弟,爲什麼不懷疑一下關千山呢?而且正因爲離開,你纔想要最後撈一票,所以關千山……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唐婉兒指向了關千山,說道:“甚至我懷疑,你現在身上很可能就寄宿着一個魔道巨魁,聽說你當年修爲莫名跌落,花費了好長時間才修煉回來,根據我的猜測,應該就是在那時,你跟那位魔道巨魁牽涉上了關係吧?”
關千山臉色難看無比。
死死的盯着唐婉兒……傻白甜?單純?蠢?好騙?
這女人分明智深若海,心思深沉,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他所有的底牌都給探聽的一清二楚。
可笑他還自以爲將這女人糊弄的頭頭是道。
“我猜,該不會這魔道巨魁其實身受重傷,不得已躲在一件憑依之物上休養生息,然後才留在了你的身邊吧?比如說,你手上那件扳指?”
關千山臉色頓時煞白!
蘇潤也是一陣驚愕,所謂的扳指,這其實只是他們的猜測和栽贓嫁禍而已,可現在看這關千山的反應,分明是猜中了事實!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你們白武宗包庇外門弟子,這樣肆意的欺辱我,我絕不能容忍!”
關千山再不敢在這裡逗留,縱身向着遠處飛馳而去。
連最深的底牌都被掏了出來, 果然……這蘇潤果然是自己的剋星。
只是沒想到,除了這蘇潤之外,這唐婉兒竟是如此的精明。
以至於如今事情徹底敗露……
“休想逃,跟我回去配合調查,若你真的無辜,屆時我自然會向你賠禮道歉!”
唐婉兒嬌喝出聲,看關千山想逃,她擡手一道彩綾向他纏繞而去!
可關千山身周乍現劍光靈氣,旋轉不休。
與綵帶接觸瞬間,磅礴的真元熱浪席捲,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震的在場所有的散修們都幾乎站立不穩腳步。
而這倉促一擊,關千山竟是略佔上風。
直接將那綵帶給絞了個粉碎!
“逃的這麼快,看來我果然沒有冤枉你,關千山,你完蛋了!”
唐婉兒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的驕傲神色。
尤其低頭看去,看到那衆多散修們崇敬無比的目光……
毫無疑問,就在剛剛,她把那個關千山完全按在地上摩擦。
並非是仰仗宗門之內獲得的修爲,而是憑藉她的智商。
而眼見唐婉兒追來。
關千山臉色頓時大變,他雖也突破築基期,但真沒有狂傲到以爲能跟內門天驕匹敵的程度。
左右轉目,看到在那裡表情古怪的蘇潤。
迅速掉轉方向,長嘯道:“蘇潤,就算是走!我也要先殺了你!”
已是不屈不撓的向着蘇潤衝去。
眼下這種情況,唯有藉助這小子血肉,施展解體血霧大法,迷惑唐婉兒視聽,纔有逃成坊市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