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胡依依等待了三天後,瑞文戴爾上空響起了一聲嘹亮而熟悉的龍吟,火龍史矛革赤紅的巨大身軀盤旋在瑞文戴爾上空,兩個黑影從龍背上垂直墜落,在即將接觸地面時,一團藍色的水流憑空出現在兩個黑影下,緩衝了高空墜落的衝擊,讓兩人得意平穩落地。
“自由落體,空中降落,真是別開生面的見面啊!謝雲先生,您的行爲總是讓人難以琢磨!”
“還有,灰袍甘道夫,以往的你可是騎着馬從正門進入,而不是從龍背上垂直進入瑞文戴爾,看來時光並沒有打磨掉你的激情,反而助長了你尋求刺激的心。”
艾隆王看着謝雲和甘道夫,騎着馴鹿居高臨下地說道,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語中的不滿任何人都能聽出來,不過十分正常,應該沒有人能夠對於不打招呼就擅自闖入家中的人保有笑臉吧!儘管這兩人都是熟人,但用如此無禮的方式闖入瑞文戴爾,艾隆王沒有拔劍已經是極高的素養了。
最先開口的不是謝雲,而是被謝雲強拉來的甘道夫,他甩了甩長鬍子的水漬,苦笑着說道:
“艾隆王,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是,我是被迫的,謝雲先生根本沒有給我選擇。我一把老骨頭,可拗不過謝雲先生強壯的雙手啊!”
“況且,精靈三戒......”
聽到敏感內容,艾隆王眉頭微皺,立刻打斷甘道夫的話,
“......好了!甘道夫,回會客廳裡談論吧!”
謝雲全程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緊隨艾隆王出現的胡依依,見她一臉憔悴,無奈地搖了搖頭,謝雲反而露出自信的笑容,深情的眸子裡盡是對女人的憐愛。
艾隆王面色略顯陰沉地看着謝雲,磁性的嗓音響起,
“走吧,謝雲先生,雖然我覺得你會給我帶來麻煩,但精靈的禮儀不允許我在室外對待客人,儘管我現在不太歡迎你這位客人。”
謝雲點了點頭,在艾隆王的帶領下,進入了瑞文戴爾的正式會客廳。
“嘭——”的一聲,高大的會客廳大門被艾隆王親手關閉,偌大的會客廳內,只有艾隆王、甘道夫、謝雲、胡依依四人,縱然會客廳內豪華精美的壁畫和淡雅的香薰,也難以掩蓋這裡的冷清。
艾隆王坐上主座,一隻手靠在扶手上,眼角一挑,刀鋒一般鋒利的目光凝聚在了謝雲身上,隱約間謝雲似乎感覺到空氣中都有利刃劃過空氣的呼嘯聲。
不過,謝雲既然敢來瑞文戴爾就不會畏懼艾隆王的威勢,而且揹負着生死責任的謝雲的心已經足夠強大,決不會因爲個人情感退怯,他微笑着對上艾隆王的目光,淡淡說道:
“我想,艾隆王應該明白我來瑞文戴爾的原因。”
“我想,謝雲先生也應該我對於你的回覆。”
艾隆王毫不客氣地回道,每一個字都是重音,接着艾隆王看向甘道夫略帶失望地說道:
“甘道夫,你居然幫助外人謀取精靈三戒!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作爲火之戒納雅的持有者,難道不知道精靈三戒對於精靈一族的意義嗎?”
“水之戒南雅是黃金森林羅斯洛裡安的守護者,讓邪惡力量無法發現黃金森林。要是南雅離開黃金森林,羅斯洛裡安就是邪惡力量面前的一隻小羊羔!”
“退一步說,就算目前邪惡力量退縮,黃金森林沒有安全威脅,但是,水之戒南雅作爲精靈一族的傳承之物,怎麼可以藉由外族人使用?這是對精靈一族傳統的褻瀆!”
“這些連我都明白的道理,難道中土大陸上最睿智最博學的凱蘭崔爾冕下不知道嗎?”
聽完艾隆王的呵斥,甘道夫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一臉無奈地回道:
“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要不是謝雲先生以戰爭相威脅,我也不會來到這裡。”
“戰爭?”
艾隆王一臉不解地問道。
“對,就是戰爭!”
謝雲起身來到艾隆王正對面三米左右,伸手從空間倉庫裡掏出風暴長矛,佇立在地上,嚴肅說道,
“水之戒南雅我一定要得到!這是一個沒有商量的議題。它事關我的生命,事關我的國家,我絕對要獲得水之戒南雅的力量!”
“我希望通過和平愉快的方式借用,如果無法達成,那隻能通過暴力手段奪取,爲此,我不惜發動戰爭,就算與索倫合作也在所不惜!”
“要是因爲無法獲得水之戒南雅的力量而導致我在將來的戰爭中死亡,不如現在就發動戰爭奪取水之戒!”
“這不是玩笑,這不是威脅,這就是我面對的事實。”
“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因爲沒有水之戒的力量死亡,因爲獲得水之戒的力量獲得一線生機,換作你,艾隆王,你怎麼選?”
此刻,在艾隆王眼裡,謝雲一米八的身形宛如一座山嶽,矗立在他的面前,不,不是山嶽,是一座火山,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正在山腹中匯聚,翻騰,積蓄力量,若是岩漿爆發出來,勢必將整座火山化作人間煉獄,也將焚燬火山周圍的一切。
艾隆王一隻手靠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撐着額頭,陷入了沉思,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的心裡肯定不好受,畢竟,面對謝雲近乎宣戰的發言,精靈王者怎能安然無恙?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鐘,也許是一分鐘,抑或是一刻鐘,艾隆王挺胸擡頭,將視線從謝雲身上移開,看向甘道夫,
“甘道夫,謝雲先生就是這樣將你說服的嗎?”
“不,還有八二年的拉菲,以及十八年的女兒紅。”
甘道夫笑呵呵地回道,他舔了舔嘴脣,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
隨後,甘道夫撐着法杖,大步走到艾隆王身邊,沙啞而充滿智慧的聲音響起:
“艾隆王,作爲千年的好友,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幫一幫謝雲先生,同時,也幫一幫你們自己!”
“若是真的將謝雲先生逼到爆發的地步,謝雲先生的力量與索倫的力量合作,中土大陸將徹底淪陷!”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精靈愛好和平,但是從不畏懼戰爭!過去面對黑暗之王魔苟斯是這樣,現在面對黑暗暴君索倫也是這樣,未來面對任何敵人,也是如此!”
艾隆王毫不示弱地看着謝雲,王者的霸氣和威嚴讓簡單的幾句話,像是巨鼓撞擊一般震人心脾。
突然,謝雲收起風暴長矛,微笑着看向艾隆王,認真地說道:
“每一個幫助我的人,我謝雲絕對不會忘記他的恩情。”
“剛剛是我失態了,謝謝艾隆王的理解!謝謝艾隆王的幫助!您的智慧與大度與迷霧山脈一樣高聳!”
艾隆王板着臉說道:
“謝雲先生,我還沒答應幫助你!不用說一些漂亮華就有用!”
“遲早的事!”
謝雲自信地說道,
“在我說完後您沒有直接拔劍相向,您就已經是被我說動了。您雖然重視傳統,但是面對朋友的困境,您一定會出手的!”
“您幫助我,並不是因爲我的戰爭的威脅,而是憐憫我的困境吧!”
說着謝雲向着艾隆王深深地鞠了一躬,艾隆王陰沉的臉散開了烏雲,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我願意幫助你勸說凱蘭崔爾冕下,借給你水之戒南雅。希望你在未來的戰爭中,獲取勝利!”
“借您吉言!”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謝雲和艾隆王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