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這句話後,黃臉警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早就知道他會如此反應,抓住他的手,再次強調:“我只說最後一遍,全城戒嚴,搜索一個叫詩音的人,還有,派重兵去女子監獄。不然的話,後果,你自負!”
他的眼神終於鄭重起來,點點頭,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着,渾身的熱血已經沸騰起來,因爲我似乎回到了那一年,李夢婷出事的那一年。
黃臉警察打完電話,轉身回來,告訴我全城已經開始戒嚴了,讓我告訴他下一步該怎麼做。我站起來,帶着他往外走去。
我們去的是詩音的電子城,這裡已經被武警包圍起來,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分開警察,進入到商城裡面。
裡面的商戶和客戶並沒有被疏散,每個人都驚恐的看着我們,我和黃臉警察徑直上了二樓,樓上的東西凌亂,詩音的攤位還在,人已經不在了。
對於他的消失,我早就預料到了。如果詩音真的是‘先生’,那他一定會給自己準備好充足的退路,不會讓我們抓到他的。
翻了翻他攤位上的凌亂東西,沒有絲毫髮現,我看了看黃臉警察,剛想離開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哎,小q,你來了啊,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我迅速回頭,看到詩音從廁所裡出來,手上溼漉漉的,一邊出來,一邊用雙手在屁股上擦。
黃臉警察哆嗦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掏槍,被我攔住了。
“詩音啊,你剛纔去廁所了?”
我輕笑着說,邊說,邊打量着他身上的細節,頭髮依舊是亂蓬蓬的,衣服邋里邋遢的,這些和他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莫非,我算錯了?他不是先生?
“是啊,哎,他怎麼來了。”
詩音說着,臉色不悅起來。
幾年前,在處理李夢婷的事情上,詩音和黃臉警察打過交道。當時他們兩個就鬧得很不愉快。
“哦,監獄裡有人越獄了,所以他找到我,來這裡看看,那越獄的人有沒有來這裡。”
我淡定的說,邊說,邊注意觀察詩音的表情。
詩音對於李夢婷有一種近乎於瘋狂的喜愛,當年就是因爲詩音對李夢婷的這種喜愛,纔對警方抓住李夢婷造成了非常大的阻礙。
“越獄?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哼了一聲,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坐在椅子上背對着我們,大有逐客的意思。
黃臉警察臉上青筋暴起,大概是忍不住了,我趕緊拽了他一下,暗示他不要衝動。
“詩音,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說着,我拽起黃臉警察,快速離開了二樓,來到一樓後,黃臉警察甩開我的手,怒吼着:“你爲什麼不讓我抓住那小子?看那小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他有關係!”
我搖搖頭,沒回答他,一直走到外面,上了車,我才盯着外面的電子大廈說:“如果你信我的話,就把這裡的警察全部撤掉,換成便衣,還有,對詩音的電子設備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聽。"
說完,我靠在後座上,繼續說:“你給監獄打個電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夢婷現在應該已經不在監獄了。”
我剛說完,黃臉警察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後,臉色再一次變了。
“小q,你說對了,李夢婷,越獄了!”
聽到這一句後,我覺得整個人的熱血又一次沸騰起來,之前我的所有推斷都得到了證實,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到一股異常的興奮。
這麼多年來,我遇見的最厲害的對手,就是李夢婷。她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都屬於超一流的程度,更爲難得的是,她很會審時度勢,有着男人一般的氣度。
當年,我就是因爲這一點,才深深的愛上了她。沒想到她後來誤入歧途,我也曾經嘗試着去勸她,卻發現這簡直沒有可能。
她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錯了,在她的世界裡,她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而別人,註定都是爲她而服務的人。
黃臉警察發動了汽車,要去女子監獄。我說不必了,讓他去東四環的一個老式小區裡。
黃臉警察曾經去過那裡,因爲那裡是李夢婷的家,幾年前的那起案件中,黃臉警察去那裡調查過。
李夢婷是個北漂,十幾歲就來到了北京,做過許多工作,而且她不管做哪一行,都能憑藉高超的智商和情商迅速爬到一定的高度,然後就辭職。
我曾經問過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的回答很乾脆,她做任何工作,都是爲了玩,玩一段時間後,她就會膩,然後就會換工作。
就這樣,短短的幾年時間,她就涉足了網絡,金融,房產,文化,傳媒,交通,物流等各個行業,在每個行業中都留下了一段傳奇。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玩膩了所有正常的行業,到處旅遊。而經過這麼多行業的歷練,她手裡已經有了花不完的錢。
來到那個小區後,黃臉警察把車停在路邊,我倆快速向樓上爬去,這裡沒有電梯,一口氣爬到六樓,卻看到六樓上別有洞天,整個六層全部都被植被覆蓋着,植被格外茂盛,還有小鳥在飛。
幾年了,這裡非但沒有衰敗,反而更加欣欣向榮了。我知道,這幾年一定是詩音在維護。
整棟六樓都是李夢婷的產業,她把這個六層建成了一個夢幻一般的地方,身處在這裡,彷彿生活在西雙版納一般。
我倆剛上樓,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樓道盡頭響起:“你們兩個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