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毅的話後,我整個人的大腦彷彿被塞了水銀一樣,怎麼也無法運轉開來。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趙祁寒爲什麼會變成植物人?
老天,你爲何要對我如此殘忍!
想着,我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心在這一刻,無比的抽疼,彷彿被刀子割開,並且傷口上也撒了鹽一樣。
忽然,我感覺自己很冷,無可躲避的寒冷從地面之下一直竄上來,鑽入我身體中,幾乎只是瞬間功夫,就已經瀰漫在我全身上下。
我想過趙祁寒離開我後的各種生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成爲植物人,其實,他也是可憐的人,生活爲什麼要如此的折磨他?
我掉落在地上的電話,此時裡面一直傳出來宋毅焦急的聲音。
我慢慢撿起手機,沒有再和他說話,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可電話沒有掛斷多久,宋毅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的心情複雜,說不出的難過,不想說一句話,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希望此時的宋毅能理解我的苦心,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身子蜷縮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腿,下巴抵着膝蓋上,慢慢的開始哭出聲來,
……
今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一直在哭,一直在掉眼淚,最後似乎已經哭幹了眼淚,身子坐在地上一聳一聳的。
趙祁寒如今的狀況很糟糕,不知道趙開忠還會不會對他出手,一時間,我做了決定,必須儘快返回昆市,希望能幫到他!
接下來的半個月中,我一直等待我的身份證,期間我每天都去養老院看望外婆,外婆的情況還是老樣子,一會兒能認出我來,一會兒認不出我來。
能認出我的時候,她抱着我傷心的哭,還不斷的給我道歉,說是她害了我,讓我變成如今這樣子的。我流着眼淚,趕忙安慰外婆。
不能認出我的時候,她就將我當成壞人,打我,一旦到了這,我就不敢繼續和外婆呆在一起,咬牙不甘心的離開。
……
第十六天。
我在警察局取到了身份證,以金秋花的身份離開了寧安市。也不知道這次離開,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回來。
這次,我回昆市,面對的人將是恐怖的趙開忠,和這隻老狐狸叫板,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把握。
可爲了趙祁寒,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
經過三天的輾轉,我抵達昆市客運站,剛剛走出客運站,就看到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對來往的人進行身份盤查。
警察現在要找的人是葛娜,而我現在是金秋花的身份,所以我倒也不怎麼緊張。輪到我的時候,警察讓我掏出身份證。
我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配合警察,讓自己看起來落落大方。
在警察的前面,立着一塊牌子,牌子上有我的一張照片,我記得這種照片是我在夜總會工作期間拍攝的,因爲燈光的緣故,再加上我當時化的是濃妝,所以看起來和我現在的樣子還是有些區別的。
警察雖然有些懷疑,但是看到我身份證是金秋花後,只能讓我走。我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當初我並沒有辦理假的身份證,不然今天恐怕要落網了。
隨後的時間裡,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趙祁寒現在住院的醫院是哪個。
孫哥肯定知道,但是我沒有打電話給他,一是,孫哥對我一直都有戒心,肯定不會告訴我,二是,我對這個孫哥也不放心,當初我和趙祁寒逃亡定居後,期間孫哥和趙祁寒通過電話,然後不久趙開忠的人就找上來了,因此,孫哥的嫌疑不小。
將東西放在旅館,安端好之後,我走出旅館,來到附近的一家理髮店,將自己頭髮剪成短碎,看着好像一個英俊的大男孩一樣。
之後我又去了服裝店,買了一身中性化的服裝穿上。在試衣間裡,我給自己特意畫了一個妝,將眉毛加粗,臉上塗了一層薄薄的粉底,立即使我身上的陰柔之氣消失了不少,倒是增添了不少英姿勃發的氣息。
經過我這麼一番打理後,我能肯定,就算熟人站在我面前,恐怕都無法在第一時間認出我來。
走出服裝店,我去了附近一個遊戲廳。
正好看到幾名十六七歲的男孩聚在一起玩耍。
這些男孩,頭髮清一色的染成黃色,而且還燙成了時尚的爆炸頭,耳朵上帶着耳釘,漏出來的手臂上,繡着紋身。
一看就是街頭的小混混,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走過去,拍着一名混混的肩膀說:“喂,小子,你是哪個大哥的手下,看你混得這麼好,想必你大哥很屌吧,呵呵我也想跟着你大哥混。怎麼樣?能給我引路嗎?”
趙家做的生意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因此和道道上的人肯定有關係,所以我試試從道道上的人口中打探一下,看看他們知不知道趙祁寒住院的地方。
那名混混聽我說他混得屌,一時間,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提了提自己的皮帶,拍着我肩膀說:“小子,算你有眼力,竟然知道雞哥我混得好。呵呵,你不用找我們大哥了,我們大哥最近不缺人,你以後跟着我混就行了。”
我說:“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資格做我大哥,更不知道你有沒有能耐讓我誠心跟着你混。”
聞言,那名混混頓時大怒,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一時間招呼身邊的人就要修理我,我趕忙從懷中掏出一百塊錢,說:“雞哥是吧?呵呵,別激動,我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回答我,我以後就跟着你混。”
“媽的,你問,但是你別給老子問那些不靠譜的東西,你得問道上的問題。”雞哥惱羞成怒,指着我說。
我呵呵笑了一聲,問:“你知道趙祁寒嗎?”儘量使得我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