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動的幅度很小,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察覺到。
“誰動了?”
費友亮壓低了聲音,這支平平無奇的圓珠筆,可不像有能藏下機關的樣子。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筆仙,真的來了!
“一定是潛意識的問題!”費友亮自我安慰。
可是他話音剛落,這支圓珠筆就像是惡作劇似的又動了一下。
只見白紙上,開始出現了扭曲的線條。
費友亮:“……”
這是……翻車了?
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要是真的招來了筆仙,大夥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
“臥槽!阿亮我們怎麼辦啊!”
朱佳寧頓時就慌了神。
恐怖屋中鬧不鬧鬼還不好說,可是如果真的招來了筆仙,那可就是被鬼給纏上了啊!
張蘭看了眼江白,發現這個白大褂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圓珠筆,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不過這淡定至極的模樣,真是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安全感。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硬着頭皮玩下去了。真正的筆仙絕不能中途結束遊戲,否則就會被它永遠的纏上!”
費友亮啞着聲音說道。
“咱們應該問什麼問題?”
張蘭低聲說,其實她這話是在問醫生,希望江白能夠幫幫忙,給點解決的方案。
畢竟桌面上其他幾張紙都是關於“死”的問題,看起來十分詭異。
“要不你們試試問問她是GG還是MM?”
江白摸着下巴打量着圓珠筆,卻被費友亮給打斷了。
“你想害死我們啊!”
費友亮的黑着一張臉,玩筆仙遊戲是有禁忌的,玩完遊戲後不但要請走筆仙,問問題的時候也不能詢問關於筆仙生前的事情。
“居然被給你看穿了!”江白用欣賞的目光看向費友亮,“不錯,你還挺聰明的,是個人才!”
費友亮:“……”
誰特麼要你誇讚啊混蛋!
“阿亮,要不我們問點關於別人的問題?”朱佳寧十分緊張,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別人的問題?”費友亮眼前一亮,“放心交給我好了!”
只見費友亮深呼吸了兩下,面帶迷之自信的笑容,柔聲問道:
“筆仙,筆仙,能不能告訴我,陳歌未來老婆是誰?”
這當真是個簡單的問題,問到陳歌的身上,就算是真的招來了筆仙,出事也會報應到陳老闆的身上。
是個一箭雙鵰的方案!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費友亮卻是不知道,當初陳歌自己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筆仙同學差點被厲鬼張雅給玩壞。
因此,這種問對象的行爲,簡直就是觸碰了筆仙的逆鱗!
話音剛剛落下,女生寢室頓時陰風大作,一股濃重的怨氣如粘稠的膠水般將他包裹起來。
窒息,壓抑!
那隻圓珠筆在劇烈的顫抖着,很快,白紙上就留下了一排紅色的字跡:
您的母親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出大量的能量,產生極高的溫度,同時釋放出大量氣體,對周圍的介質產生了極強的破壞。
衆人:???
真是令人摸不着頭腦的回答。
“難道是出口的線索?”朱佳寧有些疑惑。
費友亮搖搖頭,“不太像啊。”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很像是專業的術語,明明每個字都認識,爲什麼連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呢?
更重要的是,答案和問題沒有任何的聯繫。
這尼瑪是個假筆仙吧?
費友亮突然覺得,恐怖的筆仙也不過如此,根本就是個無聊的機關嘛!
大概不論他們問什麼問題,最後的回答肯定都是這麼一句莫明其妙的話語。
只要令人不明覺厲就行!
就在他暗自腹誹陳老闆的時候,江白突然探出了腦袋,那突然出現的白大褂嚇了費友亮好大一跳。
沒比筆仙嚇到,卻差點被隊友嚇得背過氣。
“你在幹嘛啊!”費友亮怒氣衝衝的質問。
江白沒有搭理他,反而是看着白紙上的回答,自言自語道:“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大夥聞言紛紛看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大褂,這位疑似鬼屋內測玩家的傢伙。
費友亮倒是滿心不屑,心說你懂個錘子,暗語是這麼容易破解的嗎?
可江白卻突然伸手指向了他,說道:“你媽炸了。”
費友亮:“……”
朱佳寧:“……”
張蘭:“……”
誰也沒有想到,這等粗鄙之語竟然會從如此文質彬彬的醫生口中說出。
費友亮氣得想要罵回去,江白卻又自顧自的解釋:
“這就是爆炸的名詞解釋,連接起來就是你媽爆炸了的意思,看來筆仙小姐姐十分生氣,你最近走夜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明明是善意的提醒,可聽起來味道總覺得像是在威脅……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嚇唬我們!”費友亮梗着脖子大吼道,“什麼筆仙,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來之前就聽說鬼屋的老闆精通心理學,擅長誘導遊客自己嚇唬自己!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除非它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已經是他第N次立下FLAG了。
費友亮越說越爽,甚至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意。
自從來到這座恐怖屋後,那種無形的壓抑之感就像是潮水般將他吞噬,如今,正是宣泄情緒的好機會。
他滔滔不絕的說着,頗有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意境。
可費友亮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因爲,在場的人都沒有人迴應的,全部噤聲沉默。
場面詭異極了。
只見除了某個笑得人畜無害的醫生外,其他兩人都是目光呆滯的望着他身後,長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朱佳寧整個人彷彿就像是嚇傻了一樣。
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在費友亮的心底升起。
他們,究竟在看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了?”
這種不安的壓抑感令費友亮心跳加速,腎上腺素不斷的分泌着,他滿頭大汗,卻不敢回頭。
他想要轉身,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我的身後,到底有什麼東西?”
只見那個白大褂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別慌,你後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