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系統化身突然建議道：“既然你不想找下面的人做代理，你可以找上面的人啊，不是有大把的神明都縮在那裡苦熬日子麼？而且他們手中的典籍應該是最豐富的，幹嘛要和這些普通人較勁？”
“呵呵，你傻，真的傻，”方寧只丟下這一句，“你以爲我想不到麼？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找他們合作。”
“能給解釋一下不？”系統化身十分疑惑地說着。
“天機不可泄漏。”方寧裝模作樣道。
“哦，本體還給你備註過一條——總喜歡故弄玄虛，其實往往弄巧成拙。現在又能對上了。”系統化身認真道。
“可惡，那混蛋怎麼盡給你灌輸我的壞話？就沒有一句好話麼？”方寧憤憤不平。
“有啊，本體說你的優點也是有的，它是一個客觀的系統。”
“那是什麼？”方寧大喜過望。
“它說與你合作，永遠不用擔心會被過河拆橋。因爲你爲人太懶，只要過了河肯定會懶得再去拆橋……”系統化身呆呆地回答。
“……”方寧已經瀕臨崩潰。
而在這時，正當方寧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代理人時，下面的衝突已經接近結束。
血流成河，狼奔豕突，驚聲尖叫……憑藉積累的怨氣，還有別人的蠱惑，以及內心的貪慾而彙集在一起的亂民，很快就在有嚴密組織的朝廷大軍前崩潰下來。
方寧看了一眼，滿臉無奈。
“寄主，你爲啥幾次都不去制止下面的衝突？難道只是因爲你懶麼？”系統化身突然提問道。
方寧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微小的變化，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根本原因是我的立場是地球，是神州，是朋友和親人，是下屬和自己。我可不是精神上界人，同情歸同情，但讓我給他們賣命，那是不會幹的。”
“原來如此。系統本體說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找到理由，看來它又說對了。”系統化身恍然道。
“你少給我提那個二貨，”方寧這才發現系統化身的變化，驚訝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主動提問？難道你和天書寶貝一樣，也產生了獨立意識？”
“獨立意識？那是什麼，我只是系統本體一段有智能的線程而已。”化身呆呆地說着。
方寧懶得再研究這傢伙的變化，反正萬變不離其宗……
他從下面看去，想了想，從隨身儲物戒指裡，丟下了一本書，有來有還，他一向是個信奉平等交換的人。
雖然自己懶得出手，但再佈置一個棋子還是可以的。
…………
東門青狼狽地逃竄着，靠着對城區的熟悉，他終於逃過了那些兇狠的火槍兵掃蕩，靠在一處牆角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如果再不休息一下，他真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今年三十三歲，也讀過書，只是沒進學，也就是沒有任何功名。
他明白一點道理，這次攻擊萬寶閣，和別人不同，他就是單純爲了報仇而去的。
因爲他的未婚妻，在十多年前，被萬寶閣的人抓去，充當供奉神明的祭品。
實際上那個時候，神明早就不顯世了，那一次供奉，實際上毫無意義，只是往日舊勢力的最後掙扎。
只是他的哭求，在落日餘暉下，還是顯得微不足道。
萬寶閣的人，還是和官府勾結，搶走了他的未婚妻。
所以他不信修煉者，也不信官府，在他眼中，這兩者是一丘之貉。
今天的衝突和流血，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舉目看去，自己到底如何才能報仇血恨？難道只能指望傳奇小說中的橋段不成？
掉下懸崖，有一個神仙憐憫，賜予功法，先不說現在早就沒有神仙顯世，再說那萬寶閣就是神仙的狗，神仙怎麼可能會爲了外人殺自己的狗？
正在這時，“噗通”一聲，一本古樸還有着泛黃的書本掉在他的眼前，差一點就砸中他的腦袋。
“咦，這是什麼？難道是奇遇嘛？”他心中帶着一絲不可相信的驚喜，趕緊抓過那本書，而且四下看了看。
“會是什麼神功呢？”他這樣想着，翻開了書的一頁。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
他認真地開始看起來，很快就沉浸在書本的氛圍內。
他並不知道，他的上空，有一個真正的神明在觀望着他。
“你這又是在幹嘛？”系統化身好奇道。
“授人與漁，播下一片火種。”方寧淡淡道。
“哦，你就是嫌上界還不夠亂。”系統化身總結道。
“你少學那個二貨，不要污衊我的良苦用心。代理人的問題，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你去找天人族，我記得大青說過，他們那裡還有點人味。”方寧吩咐道。
“哦，明白了，不過天人族在哪兒？”
“回家問你爸去。”
系統空間。
方寧重新返回，找到大爺索要天人族的所在。
“這個我不知道，得找蟲大青問問，我又沒上界的地圖。”大爺振振有詞道。
“呃，大青在哪兒？”方寧追問道。
“讓我找找？哦，它和喬子山一夥被困在一個瀕臨破敗的世界中了。”大爺驚訝道。
只見大屏幕上，正顯示着一片無盡的枯黃荒野，上面走着一排人，領頭的是喬子山，墊後的是那條黑蛇龍凡。
“我靠……”方寧十分鬱悶，“合着我今天要是不提上一嘴，下回再來問你，這傢伙就掛了？”
“不可能的，像它、喬子山這樣的重點精英穿越者，都在綠皮青蛙那裡有備案，真要是回不來，會及時通知我的。”大爺立刻否認道。
“唉，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那些普通穿越者就放着不管了？”方寧心下覺得不妥。
“你少廢話，公平和效率本來就是有矛盾的，要不你去弄？”大爺鄙視道。
“算了，我加一個建議，普通穿越者可以去些簡單難度的世界麼？”方寧退讓道。
“那還差不多。拯救大青蟲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啊。”大爺隨口甩鍋道。
“那你在幹嘛？天天趴窩麼？”方寧覺得不爽。
“你以爲我是你啊？我趴着不動，那也是在修煉，感悟，揣摩……”大爺理直氣壯。
“好吧，這事我一會去辦，”方寧不再糾纏，隨後又提到，“你那個系統化身，是怎麼整的，我怎麼覺得現在有點不穩定？”
“哪裡不穩定？”大爺趕緊問道。
“它好像開始經常問一些問題，還時不時的懟我幾句，變化有點快，是不是被什麼東西侵入了？”方寧一臉凝重。
“哦，沒事，那是它開始學着成長了，畢竟我是一個熱愛學習，勤于思考的系統。”大爺得意洋洋道。
“勤于思考倒是真的，熱愛學習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