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三個時辰的手術令雲墨染疲憊不堪,清洗沐浴之後便上牀歇息,一覺睡到了亥時。
剛一睜眼,鼻端已經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幾片紫色的鬱金香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挑了挑脣角,她見怪不怪:“君門主大駕光臨,未曾遠迎,慚愧慚愧。”
“哈哈!本尊瞧不出你哪裡有慚愧之意!”邪魅的笑聲中,君莫問穿窗而入,說不出的玉樹臨風。
雲墨染平靜如水,既不刻意疏離,也不曲意逢迎:“君門主此來,又有何指教?”
君莫問剛要開口,眼神卻突然微微一變:“我給你的療傷藥,你不曾用。瞧我不起,還是不屑於與殺手扯上關係?”
雲墨染一怔,選擇否認:“你怎知我不曾用?”
君莫問的目光更加清冷,“那療傷藥最是靈驗,只用一次便可快速癒合傷口,消腫止痛!可你方纔擡手之時動作微微凝滯,分明是因爲牽動了傷處。我說的對嗎?”
雲墨染不動聲色,抵賴到底:“君門主可知,即便是同一種藥物,對不同的體質的人效果也不盡相同……”
“還想否認?”君莫問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邪魅妖嬈,“沒關係,事實勝於雄辯,只需讓我親自檢查一下你心口的傷,便知道你究竟有沒有說謊了!”
雲墨染只來得及看到眼前紫光流轉,君莫問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胸前!吃驚之下,她身體一動便要起身後退,然而就在此時,只聽嗤嗤幾聲破空聲響,君莫問居然利用隔空點穴之術將她的身體定在了當地!
“跑得了嗎?”君莫問微笑着上前,慢慢伸手捏住了雲墨染的衣帶,“乖乖讓本尊檢查一下,你心口的傷是否已經癒合……”
面具下的眼眸中折射出一抹奇異的光芒,隱含着試探、期待,以及一絲忽明忽暗的緊張不安。緊盯着雲墨染醜陋的臉,君莫問的手指輕輕用力,衣帶一點一點被解開……
雲墨染銀牙一咬,幾乎就要本能地施展紫氣東來的絕技衝開被封的穴道,與君莫問決一死戰!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她卻突然選擇了放棄,任由君莫問爲所欲爲。
她的平靜令君莫問的動作微微一頓,眸中更是浮現出一絲明顯的失望:這樣,還是不行嗎?那究竟要怎樣做,才能達到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心地收起自己的失望,君莫問邪邪地一笑:“我要脫掉你的衣服了。”
“我看到了。”雲墨染冷笑,“面對這張臉,居然還有爲我寬衣解帶的興致,想不到蒼生門主口味居然這麼重。”
“哈哈!”君莫問暢快淋漓地笑,“開個玩笑而已,還望七小姐原諒。”
君莫問輕輕揮了揮手,雲墨染便感到渾身一震,被封的穴道瞬間暢通。整理好衣襟,她淡淡冷笑:“想讓我原諒你?可以,除非你幫我做一件事。”
“你跟我談條件?”君莫問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你別忘了,本尊乃是……罷了,你說,什麼事?”
雲墨染擡手指了指他的臉:“你這面具誰做的?”
“……我自己。”話題跳躍得太快,君莫問有些頭暈,“呃……別人做的我……戴不慣。”
“幫我做一個。”雲墨染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胎記,“白紗蒙面太不方便,倒不如像你一般,一舉兩得。”
實際情況是,總是用易容藥物化妝太麻煩,每日一次,費時費力。
君莫問深度無語。想他身爲焰之大陸最大幫派的龍頭老大,哪個不是聞風喪膽、談之色變?可是如今在這個小女孩兒面前,居然淪爲了打製面具的工匠?沒天理啊沒天理!
“雲墨染,你這是吃定本尊捨不得殺你了?”君莫問淡淡地笑着,聲音清冷,“你可知本尊只需動動手指,便可將你送入地獄?”
殺氣,緩緩自他的周身泛起,似乎下一刻,地上便會多出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