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染安然無恙,兩名侍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求救一般看向了榮菱郡主:“郡主……”
“混賬!看本郡主做什麼?”榮菱郡主瘋了一般上前,啪啪兩掌扇在了兩人臉上,“此事與本郡主有什麼關係?明明是這個賤人自己不要臉……”
啪!
一個耳光制止了榮菱郡主的尖叫,雲墨染淡淡地收回手:“我只是醜,但並不賤。怎麼說我都是安國公府七小姐,若是無人指使,這兩個奴才根本沒有膽子陷害我!榮菱郡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雲墨染這一個耳光將榮菱郡主打得暈頭轉向,此時才惱羞成怒地尖叫着撲了過來,“該死的賤人!你敢打我……”
啪!
雲墨染身形一閃,將第二個耳光遞了過去:“我說過了,我不賤。你若再敢說第三次,我便打掉你滿嘴的牙!”
這一耳光的力道明顯大了許多,居然將榮菱郡主打得撲倒在地,半天沒有爬起來。
在場衆人早已被雲墨染駭人的凌厲氣勢震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接連兩次中招,榮菱郡主的臉可謂丟到了姥姥家。在侍女的攙扶下爬起身來,她狠狠瞪着雲墨染咬牙切齒:“你……你這個……看我不告訴爹爹,讓他……”
怎樣?雲墨染雖然醜了些,但卻如她所說,乃是安國公府七小姐,身份地位上與榮菱郡主是平起平坐的。二人之間起了衝突,頂多算是不合,算不得以下犯上,即便是皇上赫連蒼穹,也絕不可能明着偏袒哪一家。是以榮菱郡主的話只說了一半,便惱恨不已地住了口。
雲墨染卻並未打算就此罷休,輕輕一甩衣袖,她踏上一步逼問:“榮菱郡主還沒有告訴我,究竟爲何派人將我引到關押獅子的別院,並且要命這兩個蠢貨污我清白?”
“本郡主沒有!”榮菱郡主咬緊牙關,竟是寧死不認,“本郡主關放獅子的地方雖然偏僻,但也並非本郡主一人知道,誰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纔會招人報復?”
不說啊?雲墨染冷冷一笑,轉身對着赫連蒼寧盈盈下拜:“墨染要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請寧皇叔恩准!”
赫連蒼穹尚未駕臨上林苑,此處便是赫連蒼寧最大。
赫連蒼寧端坐不動,聲音淡然:“你若清白,儘管去做。若敢欺瞞本王,殺無赦!”
“是!”
雲墨染應了一聲,站起身在阡陌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阡陌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轉身而去。衆人均不知她在打什麼主意,個個皺起了眉頭,拭目以待。
不多時,阡陌便即迴轉,身後跟着幾名侍衛,手中居然擡着一個一人高的鐵籠子!這籠子是榮菱郡主關放獅子所用,方纔在別院中時雲墨染順便看到的,此時恰好派上了用場。
榮菱郡主一看登時急了,踏上一步尖叫道:“雲墨染!你還敢說不曾偷本郡主的獅子?如今連籠子都偷來了!你……”
雲墨染冷冷一笑:“榮菱郡主,我再問你一次:爲何要污我清白,害我性命?”
“本郡主沒有!”榮菱郡主咬着牙,“雲墨染,你休要血口噴人!”
“好。”
雲墨染微微點了點頭,上前把籠門打開,接着目光一厲,腳尖一點向着榮菱郡主飛奔而去!
榮菱郡主早已被雲墨染的氣勢震住,哪裡還有勇氣反擊,登時嚇得尖叫起來:“來人!來人!保護本郡主!來……啊!”
話未說完,雲墨染已經撲到近前,旋身一個飛踢,竟將榮菱郡主筆直地踢進了籠子裡!
榮菱郡主猝不及防,登時一頭撞在了籠子上,腦中一陣暈眩,好不難受!不等她反應過來,雲墨染已經一聲冷笑,對其中一名馴獸師低語了幾句,便見他一聲呼喝,驅趕着獅子進了鐵籠!
“啊!不要!”榮菱郡主嚇得魂飛魄散,緊緊將身子貼在籠子上尖叫着,“滾開!給我滾開!你這該死的奴才!本郡主命令你,立刻把獅子帶走!滾……”
雲墨染一挑脣角,讓獅子暫時停止前進。此時,獅子的腦袋及兩條前腿都已進了籠子,只把後半身留在外面。儘管如此,它的森森白牙距離榮菱郡主的大腿已不及一尺,隨時都有可能將她撕碎!
“你……你要……做什麼?你若敢傷我……我爹爹絕不會放過你……”榮菱郡主抖如篩糠,哆哆嗦嗦地說着。
雲墨染冷笑:“你辱我殺我可以,我傷你就不行?榮菱郡主,堂堂天子腳下自有公道在!我問你,爲何陷害我?”
“你……”榮菱郡主咬牙,“本郡主沒有!來人!把獅子趕走!”
“是!”保護榮菱郡主前來的侍衛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上前。
赫連蒼寧微一示意,阡陌已經淡淡一笑:“攔住他們。”
“是!”
負責守護上林苑的御林軍轟然答應,齊刷刷地攔在了他們面前。這份氣勢與實力,豈是小小榮國公府所能比的?
眼見求救無望,榮菱郡主氣急敗壞,登時豁出一切地尖叫起來:“十九皇叔!您這是何意?榮菱明明是冤枉的,您爲何偏幫雲墨染?”
赫連蒼寧頭也不擡,淡淡開口:“本王只想知道事實。你若果真做了雲墨染所說之事,她自有資格向你討一個公道。反之,雲墨染若敢造謠,欺瞞本王,本王自會還你一個公道,將她交給你,任你處置。如此,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這……”
榮菱郡主臉色慘變,心中更是強烈地後悔起來!早知如此,便不該趁着今日多生事端!可……可傳言不是說這醜八怪是個任人欺凌的廢柴嗎?她究竟是如何逃過這一劫的?
雲墨染不再耽擱,轉身對那兩名侍女說道:“你二人看清楚了,如今榮菱郡主的死活就掌握在你們的手裡!你們若說出實話,她便能活,若再隱瞞,她就是獅子的口中之物!你們若害死榮菱郡主,榮國公會放過你們?”
兩名侍女一怔,登時叫苦連天!
見她們遲疑,雲墨染冷冷一笑,輕啓朱脣吐出幾個字:“把獅子放進去!”
“啊!不要!”榮菱郡主失聲尖叫,“雲墨染!你敢!”
“我敢。”雲墨染淡淡地笑了笑,“放!”
馴獸師呆呆地答應一聲,果真繼續驅趕着獅子往前走了一步,獅子的血盆大口已經結結實實地碰到了榮菱郡主的大腿!”
“啊!”想起那些喪生在獅子口中的人不忍目睹的慘狀,榮菱郡主的慘叫已經不堪入耳,“救命啊!十九皇叔救命!雲墨染這是要屈打成招……”
隨着榮菱郡主的慘叫,離得最近的衆人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傳來,不由紛紛捂住了鼻子,連連後退。少頃,一股焦黃的液體順着榮菱郡主的褲腿流了下來:這尊貴無比的郡主,居然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很好,這下榮菱郡主算是沒法見人了!雲墨染,你狠。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榮菱郡主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盯着雲墨染的眼神充滿了怨毒,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雲墨染冷笑,轉頭看着兩名侍女:“如何?若再不說,你二人便進鐵籠,把榮菱郡主換出來,看看她會不會爲了救你們的命而說實話。”
廢話!當然不會!他們這些奴才的命算什麼?
二人同樣曾經見過被獅子咬死的人殘缺不全的身體,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終於全面崩潰:“不要!我說!是榮菱郡主要我們二人帶七小姐去別院的!”
“賤婢!你敢亂說?”榮菱郡主氣得吐血,卻苦於被獅子抵着大腿而一動不敢動,“你再亂說,本郡主……撕爛你的嘴……”
雲墨染充耳不聞:“很好,繼續說。”
其中一名侍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郡主說,要奴婢在門口等七小姐,將七小姐帶到關放獅子的別院,並把門鎖緊,剩下的事就……就是他們的了。七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饒命啊……”
“胡說!胡說!”接觸到衆人鄙夷的目光,榮菱郡主頓感萬念俱灰,不顧一切地尖叫着,“本郡主何曾這樣吩咐過你們?你們胡說……”
雲墨染冷笑,暗中解了兩名馴獸師的攝魂術。兩人渾身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看到那兩名婢女跪在當地,又看到榮菱郡主的慘狀,只當是一切都已經敗露,居然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十九皇叔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饒命!饒命啊!主子有吩咐,奴才們怎敢不聽?若不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小的們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對七小姐下手啊!”
“閉嘴!閉嘴!”榮菱郡主徒勞地大叫着,早已急得淚流滿面,“我沒有!我沒有……閉嘴……”
自作孽,不可活。
雲墨染回身,對着赫連蒼寧盈盈一拜:“真相已明,請寧皇叔定奪。”
赫連蒼寧輕輕吐出一口氣,語聲平靜無波:“來人,先將這一干人等帶下去,嚴加看管,待百花宴結束之後,再奏請聖上定奪!”
“是!”
御林軍齊聲應答,上前將榮菱郡主等人以及鐵籠和獅子一併帶了出去,同時將場地清理乾淨。
如今榮菱郡主雖然能夠留下一命,說不定也可以保住郡主的地位,然而那又如何?做出這種齷齪之事,又被嚇得當衆尿了褲子,此後還有哪家的男子敢娶她爲妻?總之她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