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時候,郭夫人離開了,說是新的工作已經開始,不能在這裡久留,其實是因爲,衆女有些異樣的眼神,讓她終是受不住,暫時避開爲上,反正她相信,這一趟過來,該知道的人都應該已經知道了,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來。
把頭埋在男人的懷裡,離別的那一刻,特別的溫情,天空雪花飄飄,郭夫人身上,穿着楚河的大衣,顯得有些慵腫,但心裡卻是暖暖的,那種如少女時代的愛戀,滋潤着她整個心田,幸福的滋味,第一次涌動,讓她感覺生命復甦,枯木逢春。
“幹嘛急着走呢?”楚河擁着女人,輕聲的問道。
女人擡頭,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怪你,你沒有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異樣麼,若我不走,怕是會羞死,你這小混蛋,沒完沒了,這麼多女人,都滿足不了你麼?”
楚河笑了起來,讓女人更羞澀難當,玉手揪着他的腰間,發泄着不滿。
“敏姐,我會想你的。”
“想什麼想,敏姐在京都等你。”
郭夫人終是走了,但心有依靠,從新年開始,她再也不是昔日的郭寡婦,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有了屬於自己的男人。
車子早就等在彎路口,郭夫人上車,車子慢慢的駛離,楚河千叮萬囑,讓她小心。
她沒有選擇乘機離開,而是動車專列,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雖然楚河很想留住她在身邊,品嚐這個女人甜美的滋味,但也知道,她的存在,讓家裡氣氛有些沉重,所以也沒有過於的挽留,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有了這一次的親密,他與她,不可能再分開了。
一直待車子看不到了,楚河才轉身回來,別墅院落的大門,楊紅嬈一臉異樣笑容的站在那裡,看到他眼神意味深長,卻就是不開口,讓楚河感覺心裡發毛。
“嬈姐,怎麼了?”
“怎麼了,小河,那郭寡婦---好了,以後不能叫郭寡婦了,我得改口叫郭姐,那郭姐魅力這麼大,讓你這兩天都跑到她房間去,一夜叫個不停?”
楚河尷尬的說道:“嬈姐,你還沒有嫁人呢,說話純潔點行不?”
“我不純潔,我可告訴你,那聲音傳得這麼大,誰都聽到了,只是大家都悶在心裡,沒有說出來罷了,小河,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安慰大家。”
楚河說道:“老實承認了,該打該罵都接受,我能怎麼辦。”
外面的落雪,被玻璃門擋隔,一門兩面,一冷一暖,楚河與楊紅嬈走進來,發現廳裡安安靜靜的,除了空氣中飄着的濃濃茶香,一點聲音也沒有。
範舞兒,周紫衣,曲悠悠,白麗穎,另一側龍家姐妹,袁玉,七個女人一左一右坐着,此刻都擡頭盯着楚河,一副嚴加審問的架式。
楊紅嬈撇了撇嘴,也快幾步走過去,找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楚河見狀,也無奈的笑了,很主動的開口:“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這麼嚴肅?”
範舞兒說道:“我們怎麼了,老公心裡不清楚麼?”
“沒錯,我們很生氣,老公你快老實交待。”龍馨星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衝着楚河喝道:“你與那郭寡婦究竟是什麼關係,老公,你太壞了,大壞蛋。”
是的,這小女人真的被氣到了,若楚河招惹的是書淺悅,她反而不生氣,書淺悅與她一樣的,是京都雙美之一,男人逃不過她的魅力很正常,但問題是這一次楚河招惹的是郭寡婦,那樣的老女人有什麼好,她們這麼多姐妹,比不上一個老寡婦麼?
楚河也沒有生氣,其實早知道,這是他需要面對的麻煩,主動邀請郭夫人前來,就已經準備面對這個麻煩,反正有些事遲早是要處理的。
“好吧,我承認,敏姐是我女人。”
轟的一聲,楚河的坦承,一下子在衆女中炸開了,一個個被震得不輕,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這種猜測,但大家都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哪怕楚河暗地裡與那女人勾勾搭搭,她們也認了,男人嘛,經受不住誘-惑,偶而做錯事,也再所難免。
但楚河的話意裡,承認了郭夫人是他的女人。
龍馨月沉聲的問道:“楚河,你可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你需要面對的是什麼?”
“所有世家的嘲笑,你是男人無所謂,但你可想過郭夫人,她與你年紀相差這麼多,一個輩份呢,我寧願你找的是書淺悅,也不希望是她。”
楚河點頭,說道:“我知道,敏姐也知道,但當我們決定在一起,就會面對這些,我不在乎,相信敏姐也不會在乎,反而是你們,讓我有些不敢面對,我想向你們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我情不自禁,是我的錯。”
“你也知道是你的錯,老公,我們這麼多漂亮的姐妹難道還不能滿足你麼,你爲什麼偏偏找這樣的老妖婆-----”衆女沉默,但龍馨星仍是怒氣衝衝的問道,一向對自己超有自信,可以守住一個男人的心,但這會兒,她失敗了,心情極度傷感。
楚河走了過去,把龍馨星抱住了,安慰道:“小星,不要傷心了,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想傷害你,當初與郭夫人相遇相識,我已經剋制過,但誰也不知道爲何,會走到今天,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就不原諒你這個大壞蛋,你這樣傷害我,我恨死你了。”
楚河安慰的着龍馨星,也很是心疼,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傷害這裡的每一個人,但事已至此,楚河也不可能真的拋棄郭夫人。
“小星,看到你這樣,我都心疼死了。”
“哼,就是要讓你心疼。”
還好,這會兒只有一個龍馨星傷心,禁不住的落淚,要是這會兒坐在這裡的女人都這樣,楚河纔是真正的麻煩大了。
這個時候,範舞兒站了起來,說道:“小星,不要哭了,馨月姐,咱們開個會吧,看看這事究竟要怎麼處理?”
八個女人進了會客小廳,把楚河扔在外面,不理不問了,楚河苦笑了一下,門口,玉嬸走了進來,看到楚河,笑道:“怎麼樣,把大家都惹生氣了吧,不要說舞兒她們,就算是玉嬸,也被你氣得不輕,什麼女人不好找,偏找一個寡婦。”
楚河看了玉嬸一眼,說道:“玉嬸,你就不要再笑我了,敏姐值得我喜歡,她是一個好女人。”
玉嬸說道:“就她好,難道舞兒她們不好麼,小河,她們喜歡你,爲你付出多少你心中沒數麼,她們不是怪你找別的女人,而是你找的女人不對,郭夫人年紀不小了,還能爲你生兒育女麼?”
“我知道,所以我心裡虧欠她們,只是對敏姐的事,我真的不後悔。”
玉嬸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行了,事都這樣了,大家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只是希望,那郭夫人是真心喜歡你,而不是別有用心,楚河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爲了兒女私情花費太多的精力。”
說是這樣說,但事情發生了,還是要處理的。
楚河沒有去探聽衆女說什麼,而是來到了別墅的游泳池,池水已經被燒得熱氣蒸騰,雪花落在水中,瞬間消失不見了,楚河解開了大袍,跳下了池中,整個人,潛在水裡,壓抑着心中的煩躁之氣,不知道爲何,這一刻的腦海裡,又回想起種種的片斷。
那像是逝去已久的記憶,寡婦秀那絕美嫵媚的臉龐,又一次浮現,或者現實的無奈,又讓人暢想虛空世界的經歷,那脈脈的柔情,卻像是生死永隔,別樣的滋味,涌在心頭。
然後還有青鳳,雖然兩人異路相逢,但最後的生死相隨,情意融融。
如夢散去,熱水瀰漫,楚河身形一擡,一種強大的真氣,似乎渲泄般的炸開,整個泳池的水,被炸得飛濺,升到數十米,又再次跌落下來,“嘩嘩”的水潮之聲,震耳欲聾。
心變得空靈,一種玄妙的意境出現,楚河沉澱其中,感受着力量的澎湃。
會客廳裡,衆女各抒已見的,說着要給楚河的懲罰。
只要楊紅嬈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一旁,好像事不關已,高高掛上的感覺,但衆女沒有人敢疏忽她的存在,與大家相比起來,楊紅嬈作爲楚河的姐姐,意味不同,重要性也非凡。
“嬈姐,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範舞兒主動的開口問道。
楊紅嬈搖了搖頭,說道:“我真是沒有什麼想說的,作爲女人,我能理解你們心裡的不憤,給楚河一些懲罰,也是應該的,不過你們發泄心中不滿的時候,我想說,你們也要多爲楚河想一想。”
“我們爲他想的難道還不夠多麼?”
正在這時,“譁”的一聲巨響,似乎什麼東西炸開了,衆女皆是一驚。
“怎麼回事,發地震了?”
“快,出去看看。”
衆女一窩蜂的跑出來,沒有看到楚河,卻是看到了玉嬸,一個個驚問道:“玉嬸,怎麼了,楚河呢?”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楚河纔是她們心中最重要的人。
玉嬸一指院後,說道:“楚河去游泳池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衆女沒有一刻的猶豫,皆是衝了出去,看到了把全身潛在水中,一動不動的楚河,一個個心疼得不得了,剛纔還提議給他懲罰的衆女,再也沒有這樣的心情。
“那個,那個我們怎麼辦?”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袁玉擡手,接過了雪花,感受着冰冷,說道:“這樣的天氣,泡個熱水澡,感覺應該很不錯的,我去換衣服了,大家有沒有興趣一起?”
“我也去,楚大哥真會享受,我也想在冰天雪地裡泡個熱水澡,一定很舒服。”白麗穎也跟着說道。
一個個的叛變,讓這一次的家庭會議,無疾而終,其實這裡每個人都知道,哪怕嘴裡這麼說,但她們心中對楚河的愛意,從來沒有少過一分,正因爲愛得濃烈,也怨得徹底,這個混蛋男人,就是她們心中的魔,根本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