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再次前行。
楚河用一個月的時間,踏上了藏北高原,這裡的天更藍,這裡的水更清,這裡的空氣更清新稀薄,一個月的時間,楚河也把血手神爪練得爐火純青。
有不死功法,與身體丹田中的龍氣,修練起來,事半功倍。
這血手神爪一經使用,夾着幾許血氣,那是死亡的意味,一出手必傷人命。
與霸王神槍的霸道,與龍行六意的靈通,與不死功法的神秘相比,血手神爪是專爲殺戮而生,融入了楚河本身真元的強大,變得十分的犀利,只是可惜,這會兒找不到對手,不然倒是可以施展一番,見識一下厲害。
像古時傳承下來的武者,在世間已經十分稀少了,楚河覺得自己學會血手神爪,還真是運氣,必竟要不是遇上葛老人,要不是正好冰裂有他救人的機會,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幾番連串的恩情,老人未必會把這種珍貴的武技傳授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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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一次決定獨自出遊,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世間臥虎藏龍,強中更有強中手,不出來見識一番,還真是不知道,楚河覺得學習血手神爪期間,他的實力,似乎又提升了一步。
踏上藏北高原之後,楚河揹着大大的行囊,走上了那條朝聖的長路。
是的,在藏北最出名的,就是這條藏青之公路,全程兩千多公里,按照楚河的腳程,每天一百公里,也需要二十多天,但這一次,楚河不準備乘坐任何的工具,風雨兼程,這一次出來,並不是爲了最終的目的地,而是爲了旅途的風景,這纔是促使他境界提升的根本。
風起,雨落,雪飄,霜降,楚河就像是一位苦行者,在這朝聖之路上慢慢前行。
偶爾有汽車在身邊走動,帶動着一陣風,才讓楚河擡頭,仰望星空,這會兒,似乎天穹之間,觸手可及,一種無限寬闊的感悟,在心裡慢慢的滋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楚河隱隱的感覺到,似乎又有領悟了。
這日正午,陽光普照,綠色的草原,無邊無際,楚河坐在一條小溪邊,躺在一塊長條石板上,調息着一路風雨的疲憊,天空清明,白雲下,綠草之中,朵朵棉花點綴,不對,那不是棉花,那是一隻只雪白的羔羊。
這樣的風景,在南方來說,難得一見,讓人心曠神怡,心境變得輕鬆起來,似乎數日來的辛勞,在這一刻不翼而飛。
手一擡,血手神爪的吸字訣發出,溪水中,一條烏黑的棍魚被吸起,“啪”的一聲,落在了岸邊的沙石中,蹦跳着想要回到溪中,但可惜,落在楚河的手裡,註定只能成爲美食。
幾天行走,風雨不止,楚河整日吃的都是包裡的大囊餅,完全只是充飢,卻真是嘴中無味,難得有心境,這條黑魚,就是一頓美餐了。
別的東西或者不行,但說是燒烤,楚河還是很有心得的。
一堆火,在石頭搭起的竈間升起,嫋嫋輕煙相隨。
楚河把洗好的魚,穿在一根枝間,塗上了烤料,放在了火苗的一側,讓熱氣慢慢的烤制,這條魚還真是不小,當魚香味飄蕩而起的時候,遠遠的藏青公路上,來了一輛時尚豪華的小車,車子越來越近,並沒有錯身而過,竟然就在楚河所在的地方,停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了,一個女人順着魚香而來。
很漂亮很精緻的一個女人,魚香,還有女人香,更是輕柔誘人。
從穿着打扮來看,這是一個有錢人,更不要說,那輛小車,價格不菲。
不過楚河沒有擡頭,一直到女人走到了面前,也沒有看她一眼,反倒是女人,很是仔細的打量着楚河,帶着一種觀察與審視的味道,鳳眼裡着意味深長的神色,讓人很是有些怪異。
“帥哥,你這條魚賣麼,我餓了。”
楚河坐在火堆旁,翻動着烤魚,沒有理會女人的嬌氣,就像是視而不見。
但女人沒有生氣,反而更近了,在楚河身邊蹲了下來,再次問道:“帥哥,求求你,能把這魚賣給我麼,我出一千塊。”
楚河有些無奈,這才擡頭,掃了女人一眼,流露出來的並不是驚豔,而是苦澀。
其實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楚河也驚豔過,必竟這麼漂亮的女人,真的難得一見,雖然這女人可能沒有辦法與京都雙美的龍馨星與書淺悅相比,但至少也可以與南北兩大天后一較高下,是的,並不比洛冰冰與白麗穎遜色。
這樣的美女,一個人孤身的來這種人煙稀少的朝聖之地,還開着如此奢華的小車,真虧這女人心大,一點也不怕危險,也不知道是傻,還是天真呢,這會兒竟然還向他一個男人搭訕,莫非她以爲,世上沒有壞人麼?
楚河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手一晃,那條烤魚已經被分成了兩半,楚河舉着樹枝遞了過去,說道:“給你吧,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跟了我已經三天了,吃了這魚,就不要跟了。”
女人接過了半條魚,狠狠的咬了一口,只是覺得,味道真好,雖然她不缺錢,但在這種地方,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聽到楚河的話,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笑,染上油膩的紅脣,嘟起來“哦“了一聲,顯得很是性感與可愛,說道:“原來你已經發現了,帥哥,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要偷偷的跟着你麼?”
楚河雙手託着另外的半條魚,已經吃了起來,頭也不擡的迴應道:“沒有興趣,我們萍水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吃完了,走吧!”
“喂,我是美女來着,你就不想認識我麼?”
“不想。”
“你是不是男人?”
“百分百是。”
女人吃着魚,嘴巴不閒着,但還可以說話,這本事也是一絕,一邊咬着魚,吃得不亦樂乎,說道:“好吧,我敗給你了,我跟着你也是有原因的,你記得三天前,你被人搶劫麼,我當時就在不遠處,看到你動手了,哇,好厲害,幾下子就把三個男人打倒了。”
“我一個人來這荒涼的地方,想找一個夥伴同行,要值得信任的,要能保護我的,這三天我就是在觀察你,發現你還算可以,所以想約你同行,怎麼樣帥哥,你的路費我包了,還有一個大美女陪你聊天,只是噹噹護花使者,你一點也不虧的。”
女人說話的時候,似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楚河說道:“你的確長得很漂亮,美女來着。”
女人聽了,眯着好看的眼睛笑了,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沒有辦法,天生的。”
楚河又說道:“可是我知道,女人長得越漂亮,代表着越麻煩,我們素不相識,我不想惹這樣的麻煩,所以,你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條魚,算是最後的晚餐了。”
“帥哥,你有沒有搞錯,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給面子,我美女來着,也要面子的。”
楚河沒有理會這越來越有勁的女人,自顧的吃着魚,然後從行囊之中,取出了一瓶路上買來的藏花酒,狠狠的灌了兩口,這酒很有藏北高原的味道,清咧爽口,熱氣澎湃。
收好酒,埋下了魚骨,踩熄了火苗,楚河背起了行囊,沒有告別,就走了,背後女人的呼叫,楚河沒有理會,不請自來,無故獻殷情,怎麼看都不對勁,楚河這一趟苦行遊,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見楚河沒會理她,女人重新坐了下來,繼續吃手裡的烤魚,不得不說,味道很不錯,很合她的胃口,看着楚河慢慢消失的背景,女人臉上,嘴角邊都是滿滿的笑容。
“真是好可愛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要尋找的人,如果是他的話,倒不讓人討厭,觀音菩薩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讓我紀妃兒找到一生幸福的歸宿。”
車子又跟上來了,就跟在楚河身後,楚河步行,女人開着車,也在背後慢行,似乎相當的有耐心,走了一天,天黑了,楚河停下來休息,搭起了簡易的帳蓬,而女人就在旁邊停了車,也在他的隔壁,搭上了一個帳蓬,看起來早有準備。
“嗨,帥哥,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紀妃兒,你叫什麼名字?”
楚河沒有理她,生火,燒水,水開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卻是沒有想到,女人很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手裡多了一個可愛的杯子,拿了楚河的藏紅花,也給自己泡了一杯,然後坐在楚河身邊,美滋滋的喝了起來,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喝了一口茶,還舒服的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好舒服啊,這一次來朝聖真是來對了,不然哪裡會知道,藏北高原的景色,竟然這麼美麗。”
楚河很想告訴她,美麗背後隱藏着的,都是致命的危險,但終是沒有開口,他擔心自己若是開口,這個女人的話就會越多,而且扯得越近。
一天,兩天,三天,楚河沒有與女人說話,但女人自顧的說,似乎一點也不嫌寂寞,最重要的,這個女人的耐心,讓人敬佩。
這天傍晚,雲彩在西天之上掛滿,美麗非凡。
楚河步行了一天,又是百公里,他也在這朝聖之路上,鍛鍊自己的意志,他卻是不知道,女人開着車,隨着楚河前行,也感受到這種堅定的腳步與意志,對楚河反而越是親近。
她似乎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楚河應該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哧哧哧……”那是跑車的瘋狂聲,十幾輛跑車竟然在這裡停下了,似乎是因爲他們看到了路邊的車子,還有車旁的紀妃兒,必竟如此亭亭玉立,身材修長,美不勝收的美女出現,很是惹人眼目。
“嘎嘎嘎……”數聲,這些跑車把紀妃兒的車子圍住了。
“兄弟們,看,有美女呢?”
“真漂亮,要不要勾搭一下?”
“這種美人,怎麼能錯過,長生天都不會原諒我們的。”
這些穿着花花綠綠草原族人服飾的年青人,一個個不是黃毛就是綠毛,看來,都是北方大開發富裕起來的富家子弟,全新富二代,爆發戶的他們,沒有任何的底蘊,只知道用這種方式,發泄金錢帶來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