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不是。
剛出了這個想法,米小安立刻就否定了:凱也挺機靈的一人兒,而且身上多少有點兒本事,若說有人一下子把他制住,不太可能。
那麼,還能是怎麼回事兒呢?
“安。”
麥迪爾這邊,看出米小安的臉上的猶疑,心裡立刻也慌亂了些許,有些擔心的道:“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他卷着咱們的錢跑了?”
“啊?”米小安聞言登時瞪大了眼,隨即連連搖頭道:“不,不會,肯定不會,放心吧。”
“哦,那好吧。”麥迪爾看着米小安,看她說的這麼肯定,也只好猶豫着點了點頭,聳聳肩膀道:“那就再等等吧,看下午是個什麼情況。”
“嗯,等下午再說。”米小安也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啊,嘴裡雖然說的肯定,但米小安心中何嘗又不惶恐?三十個金幣,凱不會真的卷着錢跑了吧?
雖說這裡有他的女神坐鎮,但三十個金幣,也的確不是小數目,畢竟,如果讓凱正常去掙錢的話,他得一年多才能掙得到。
心裡想着事兒,米小安也就把刷碗的活兒全都扔給客爾娜她們了,自己則守在門簾後等待。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凱拿錢跑路的事兒,似乎已經成爲了定局。
……
“噯,別想了安,跑了就跑了吧。”麥迪爾也在這兒盼了一下午,心裡先是彷徨,又是失望,最後看到米小安也是如此,反而放寬心來,過來安慰她:“既然他帶着錢跑了,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你今天不是也出去了嗎?跟人家談成沒有?”
“沒有。”米小安微微搖頭,嘆息道:“不過對方也沒拒絕,等等看吧。”
她說這話充滿了無力,雖然古米多斯他們的確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但明眼人誰會看不出他們的推辭之意?
“嗯,等等看吧。”麥迪爾點點頭,用安慰的語氣道:“實在不行,這生意咱們就不做了,用武器換糧食挺好的。”
“……”米小安沉默。
她很想擡頭說,我要出去找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找:凱去哪兒了?在哪兒租的房子?這些她一概不知,怎麼找?
現在怎麼辦?跟古米多斯沒談成,凱又拿錢跑路了,自行車的美好前景,真的就要一下子崩塌了嗎?
“呵呵,別想了,真的沒事的。”麥迪爾當然看出米小安心中的糾結,又勉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拉了一下她的胳膊道:“走,吃飯去,娜娜她們馬上就做好了,我都聞見香味兒了。”
“我現在不餓。”米小安搖頭道:“你們先去吃吧,我等餓了再吃。”
“這…怎麼着也得吃點兒東西吧?”麥迪爾遲疑,還想勸說。
“大叔,我真的不餓,讓我靜一下吧。”米小安感覺喉嚨裡有什麼堵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沉。
“那好吧。”麥迪爾又猶豫一下,終於還是離開了。
米小安現在是真的想哭了,所說一開始弄這個自行車,只是爲了好玩,只是爲了讓海倫娜她們見識見識自己的聰明,但當付出這麼多努力,一切卻又崩塌的時候,真的是想要哽咽一下。
就像一個孩子,小心翼翼的用一些破石頭,構建出一個破房子,卻在最後時刻被同伴嬉笑着破壞掉,米小安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喂,安。”
耳邊傳來清脆的聲音,米小安原本有些發熱的眼眶瞬間清凌了許多,擡頭一看,正是客爾娜三人還有芙薇尼亞。
“安,你怎麼不吃飯啊?”客爾娜是端着碗過來的,她看了看米小安,小心翼翼的蹭到她旁邊坐下嘟嘴道:“你不在,我們吃飯都沒味道。”
“呵,怎麼聽着像是要把我吃了啊?”客爾娜在身邊,再壞的心情也要變好許多,米小安伸手摟住那嬌軟的肩膀,搖搖頭道:“娜娜,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吃東西,你們先吃吧。”
“是…是因爲凱麼?”芙薇尼亞走到了米小安另一邊,咬着嘴脣問道:“他真的帶着我們的錢跑了?”
“還不一定呢。”米小安看了她一眼,有些底氣不足的道:“說不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沒來得及回來。”
“這樣麼…”芙薇尼亞也不傻,聽着米小安說話的口吻,就知道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她微微猶豫一下,然後坐到米小安旁邊,伸手將她的另一隻胳膊抱到胸口道:“那就別擔心了,就算他真的跑了,你也還有我…我們呢,別爲了他浪費太多心神。”
“……”
米小安扭頭看了看自己胳膊,又看看芙薇尼亞的胸口,感受着那一團柔軟溫華,心中只感覺有一股大浪啪啪的拍:什麼情況?炫耀你胸大嗎?我這已經夠煩的了,你就別添堵了行不行?
芙薇尼亞被米小安看的有些身子發軟,但卻堅定不移的抱住米小安的胳膊,還把頭也枕到了她的肩膀上:他不高興,娜娜她們就會不高興,我這是爲了娜娜她們,嗯,就是這樣。
米小安看着她的動作,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然而還沒有掙扎卻感覺另一隻胳膊也被人抱住。
客爾娜覺得芙薇尼亞的安慰方式比較好,於是也放下碗,理直氣壯的把米小安的胳膊抱在自己的飛機場上道:“對的,你還有我們,什麼事都能夠解決的!”
“好好好,你們厲害。”米小安仰頭無語,甩甩手把兩個人都掙開來,無奈的苦笑道:“不就是爲了讓我吃飯麼?我吃行不行?”
其實客爾娜一過來,她喉中堵着的鬱氣就消散了大半,再聞見她碗中煎餅的油香,也理所當然的有了些食慾。
“這纔對嘛!”客爾娜不依不饒,又撲上來在她身上蹭了蹭,然後將她硬拽起來道:“走,我們去吃飯,今天還是我們偷偷教芙薇做的,不過別擔心,我們已經看過了,全是熟的。”
“嗯。”米小安被幾人拖拽着,滿眼無語的點頭,但也只好唉聲嘆氣的往廚房走去。
就在這時,她的風之領域忽然感覺到身側的門簾後似乎有人過來,不是矮人,是人類。
“凱回來了!”門簾還沒掀開,小錘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聲音有些驚訝,還有些欣喜。
果然,下一秒,簾子掀開,一個鬼鬼祟祟的猥瑣人影從門簾後走了出來。他擡頭看了看院子中,見幾個小斗篷正望着自己,連忙上前想說些什麼,然而還沒動呢,就見中間那黑袍如同獅虎一般朝自己撲了過來,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按到了牆上。
“你去哪兒了!?”如同地獄般的聲音響起,其中醞釀着積累了一天的焦急,擔憂和恐懼。
“哎…老大,老大!”凱立刻大叫了起來,有些不明所以的道:“是我啊,我是凱,你可別亂動手啊!”
“我知道是你。”米小安竭力的將自己胸中怒火壓下,顫抖着喉嚨問道:“我是問你去哪兒了?我們的錢呢!?”
“錢?買礦石了呀?”凱聞言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讓我用錢去買礦石的嗎?”
“那怎麼現在纔回來?”米小安心中猛然鬆了一下,連胳膊都變得軟了起來,猶豫片刻,還是放開凱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既然敢回來,那就證明沒什麼私心,估計…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麻煩?沒有啊?”凱看米小安似乎消了氣兒,也就稍微放鬆下來,整整衣服,瞟了一眼客爾娜三人端着的碗,叫苦道:“不過我可是餓了一天了,錢全花出去,想買飯都沒得買。”
“怎麼回事兒?”米小安問了一句,馬上便聽到凱的肚子果然咕嚕嚕叫了起來,拉了他一下道:“走,現在剛做好飯,回去邊吃邊說。”
“好。”凱立刻同意,跟着米小安屁顛屁顛兒的往廚房去了。
“回來了?怎麼回事兒啊?”門口麥迪爾看到凱,頓時也有些喜意,迎上幾人問道。
“應該沒什麼事兒。”米小安寬慰道:“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告訴你。”
“好,你們先吃。”麥迪爾笑着點點頭,看着凱的身影,第一次多了許多親切。
進到屋裡,幾人依次坐下,凱隔着一個拐角,就坐在米小安的身邊,他先拿起筷子吃了兩大口餅,又抿了一口湯,深深吐了口氣,然後才讚道:“老大的手藝果然是香啊,這一次吃着格外的香。”
“這是芙薇做的。”米小安扯了扯嘴角,解釋道:“你這是因爲餓的狠了吃着才香。”
“什麼!?”凱瞬間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芙薇尼亞,嚥下下口水,猛然俯身似乎想把剛纔吃的吐出來。
“行了行了。”米小安翻了個白眼道:“也就那一次做的不好而已,這些娜娜她們都檢查過了,能吃。”
“就是。”芙薇尼亞也不滿的哼了一聲道:“要是不喜歡我做的飯,那以後我做飯你就別吃了,餓死你丫的。”
“咳咳…”凱聞言立刻直起身子,咳嗽兩聲,一本正經的道:“別誤會,剛纔有一塊兒不小心掉了,我是彎腰去撿,芙薇xiao jie做的東西,一點點兒也不能浪費。”
“哼。”芙薇尼亞當然不會信他,不過也沒再追究,又輕哼一聲道:“別貧嘴了,快說說你這一天都去幹嘛了,你看把安擔心的,都差點兒生病了。”
“嗯嗯,馬上說。”凱對芙薇的問話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立刻點點頭,又緩了口氣才道:“今天啊,我在那邊兒租好了庫房之後,立刻就去找礦石商人了…”
凱吹起牛來如濤濤江水一般,愣是把牛都吹成了藝術。在他的口中,他是多麼多麼的小心翼翼,多麼多麼精明的利用演技,才讓那些礦石商人不懷疑他的身份,彷彿他不做那些,人家立刻就會認出他一般。
最後總結就是,他花了一個小時,總於跟人家談成了生意,以正常市價買了三千斤的礦石。
“我跟你們說,這次他們雖然沒給我降價兒,但我們也已經談好了,只要下次再去買,給我打九折咧!”凱煞有介事的吹噓着自己的功勞。
“嗯,不賴。”米小安聽着他用熟悉的口吻講着話,心中完全安定下來,微微疑惑的問道:“不過…你不是說一個小時就把東西買好了嗎?怎麼拖了一天?到現在纔回來?”
“哎呦,老大,說起這個你可得給我加工資啊!”凱一拍桌子,彷彿是讚歎米小安問到了重點,面色嚴肅,又隱着一絲得意洋洋道:“我跟你們說,本來我買好礦石,就準備立刻回來的,但後來一想,噯?不行啊!這隻有我一個人,要是我走了,再來個賊把礦石給偷跑了怎麼辦?”
“於是,我就忍着飢,忍着渴,硬生生在那兒守了一天,直到現在天黑了,路上沒什麼人了纔敢回來。”
……
《差三百字,吃個晚飯繼續寫。稍等。》
……
……
的道:“別誤會,剛纔有一塊兒不小心掉了,我是彎腰去撿,芙薇xiao jie做的東西,一點點兒也不能浪費。”
“哼。”芙薇尼亞當然不會信他,不過也沒再追究,又輕哼一聲道:“別貧嘴了,快說說你這一天都去幹嘛了,你看把安擔心的,都差點兒生病了。”
“就:“今天啊,我在那邊兒租好了庫房之後,立刻就去找礦石商人了…”
凱吹起牛來如濤濤江水一般,愣是把牛都吹成了藝術。在他的口中,他是多麼多麼的小心翼翼,多麼多麼精明的利用演技去找礦石商人了…”
凱吹起牛來如濤濤江水一般,愣是把牛都吹成了藝術。在他的口中,他是多麼多麼的小心翼翼,多麼多麼精明的利用演技,立刻點點頭,又緩了口氣才道:“今天啊,我在那邊兒租好了庫房之後,立刻就去找礦石商人了…”
凱吹起牛來如濤濤江水一般,愣是把牛都吹成了藝術。在他的口中,他是多麼多麼的小心翼翼,多麼多麼精明的利用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