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生沒有回答韓熒熒的問題,他死死盯着遠處的天空,直到那帝王劍的巨大影子完全落到地上。隨後一道強光將整個世界都映成了白色,爆炸聲遙遙傳來,大地在顫抖,玻璃被震碎了無數,人嘶馬叫,彷彿天下大亂了一般。
有人步履匆匆跑來,是韓吳氏帶着將軍府裡的下人來了。韓無恙已經沒了,要是韓熒熒再出點什麼事,韓大將軍就算斷根了,遇到這麼大的事,韓吳氏放心不下,當然要帶着人來看看自家的寶貝閨女。
劉雨生察覺到有人靠近,血光一閃就遁去了屋內,只留韓熒熒一個人在院子裡。韓熒熒也學劉雨生擡頭望天,等韓吳氏她們進了院子,趕緊抓住韓熒熒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乖女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韓熒熒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媽,這是怎麼回事?地震了嗎?”
“媽也不知道,或許真的是地震了吧,等晚上你爹回來問他,他肯定知道。”
韓吳氏放心不下,說了幾句,非要讓韓熒熒跟自己一起,還說這樣安全。韓熒熒不想跟韓吳氏一起走,可一時間又找不到藉口,正當她左右爲難的時候,府上的管家一路小跑過來,說:“夫人,西邊院子裡出了點事,您快去看看吧。”
“哦?熒熒你跟我一起去。”
“夫人,這個事兒,不太適合讓二小姐看到。”管家低着頭說。
“嗯?有什麼不能看的?”
管家恭敬地說:“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韓吳氏不知道這管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往邊上走了幾步,管家這才靠過來低聲說:“有一個婢女跟侍衛私通,那院子原本也算隱蔽,誰想這地動山搖的,恰好把他們呆的那間院子的牆給弄倒了。這倆人不知廉恥,大白天在院子裡光屁股玩耍,正好被人抓了個現行。他們……連衣服都沒穿,這種事還是不要讓二小姐知道吧。”
韓吳氏十分震驚,竟然有這種好事?那還不趕緊去看熱鬧,當下叮囑了韓熒熒一番,讓她在自己屋裡不要亂跑,韓吳氏則帶着人呼呼啦啦捉姦去了。
等人都走了,韓熒熒邁步回了屋裡,發現劉雨生收拾好妥當,一副要走的樣子。韓熒熒急切地問道:“劉雨生,你這是怎麼了?你傷還沒好,要去哪兒啊?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出門呢?”
韓熒熒上去拉住了劉雨生的袖子不讓他走,劉雨生嘆了口氣說:“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唉。”
說完垂頭坐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韓熒熒小心地坐在一旁,柔聲問道:“到底怎麼啦?你什麼都不跟我說,越是這樣,我越擔心。”
劉雨生擡起頭欲言又止,韓熒熒鼓勵地看着他,他咬了咬牙說:“罷了,事已至此,再怎麼小心也沒用,已經晚了,怎麼也得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這真相殘酷至極,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你不懂修行,我先簡單跟你說一件事,通靈界所謂修行,分爲兩種流派,一種是種田流,吸收天地靈機循序漸進,這種對人的資質和根骨要求極高,同時修行的功法也很重要。另外一種,是吃人流,奪他人的造化爲自己所用,修行此法無所謂根骨和資質,只需要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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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生說的這些話,韓熒熒果然像聽天書一樣,每個字都聽得懂,可加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是啥意思。劉雨生一看韓熒熒那個迷迷糊糊的表情,就知道她聽不懂,於是換了個說法。
“就不說什麼流派了,當今天下,三大絕頂至尊,聖山聖主,惡靈教主,還有帝國人皇,這三位天師,全都是吃人流出身。當初狂博二派相爭,他們東搞西搞,到處挑撥離間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好好的一個通靈盛世,愣是被折騰的天人五衰,整個通靈界的衰敗,這才換來了他們三個人的超脫。”
“什麼?不會吧?”這下韓熒熒不淡定了,即便她對通靈界不甚瞭解,可三大至尊一樣如雷貫耳,狂博二派的爭鬥她曾聽韓大將軍提起過,她怎麼也不肯相信,三大至尊竟然是這樣修行的。
“自從上古大聖放出惡靈滅世,隨後遭了天罰消失無蹤,這修行的前路就已經斷絕了。如果不是吞噬了無數同道,他們三個憑什麼進階天師呢?不過這個不是重點,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沒什麼影響。我說這個,只是講個背景,接下來的事纔是重點。”
韓熒熒抿了抿嘴脣,說:“我相信你,因爲你沒必要騙我,你接着說。”
“三大絕頂至尊很少出世,都在自己的領域裡參悟天道,他們壽元悠長,活過了無數歲月,他們的後人和弟子不知凋零了多少,但其中總有那野心勃勃之輩,妄圖復刻前輩的成功。”
話到這裡,劉雨生忽然話鋒一轉,說:“我曾遊歷四方,帝國雖廣袤無垠,但我走過了天南地北,北荒到南疆,東方無盡海到西極之地,我的足跡遍佈整個帝國。期間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陰謀,這個陰謀不止我發現了,韓兄也發現了,這是殺身之禍的由來……”
“是我哥哥韓無恙?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是什麼陰謀?然後呢?然後出了什麼事?”提到了韓無恙,這是韓熒熒一直最關心的點,她不由得連聲問了起來。
“我和韓兄一見如故,我們志趣相投,大家一起走南闖北,感情頗深。我發現了那個大陰謀之後,爲了不連累韓兄,本想不告而別,不料韓兄卻先找上門來,原來他也發現了這件事。”
劉雨生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就是因爲這件事,才導致了韓兄之死,而我也揹負了殺人的罪名,而且我還得裝糊塗,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是什麼事?是誰殺了我哥哥?你倒是快說呀,我都快急死了!”韓熒熒跺着腳說。
“殺死韓兄的不是別人,正是特事局的高手!”劉雨生一語石破天驚,“他們殺韓兄滅口,因爲韓兄發現了帝王劍!”
“帝王劍是一個超級獻祭大陣,東西南北囊括了整個帝國疆域!這大陣前後佈置了數百年,而今已經到了發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