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進入其中,與上次一樣,很快吸引了大批妖魔貪婪的看過來。
只是,還不等他們有任何動作,龍三連忙從一旁吧檯後繞出,倒也不避諱的打招呼道:“姑爺!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我這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這邊請!”
“狗子,把我前兩天翻出來的那些好酒都給我拿出來!”
龍三陪着笑臉,殷勤的招待着。
對手下一隻狼妖大聲吆喝着,彷彿生怕誰不知道這是他的貴客。
這一幕直接把周圍垂涎打量陳一凡的那些妖魔給震住了。
臥槽!龍哥的姑爺?
一個人類?
算了,就算是一個人類,龍三的姑爺,他們不敢動!
更何況,見龍三如此殷勤,怕還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姑爺這麼簡單。
陳一凡淡淡掃視一眼,眼中一掃而過的漠然,竟不自覺透出幾分出塵之意。
在這嘈雜渾濁的環境中,如同鶴立雞羣,並且……格格不入。
但他強大的氣勢,彷彿把這妖魔羣生的污濁都給逼開,可謂羣魔辟易。
陳一凡沒有在大廳的妖魔中找到趙佳兒,暫且跟龍三兒來到了吧檯這邊,坐下。
龍三兒很是嫺熟的爲陳一凡調了一杯雞尾酒,顯然,這傢伙融入人類世界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一凡見他送過來,便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好喝!”
“有沒有闊落?要闊口闊落!”
陳一凡放下杯子,擡頭對龍三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好喝?我這白蘭地可是……”聽到他的話,龍三有些炸毛,指着酒道。
隨即,看着陳一凡認真的神色,想起他的身份,龍三也只能將這口氣往肚子裡咽。
“闊落是沒有,喝白水吧你!”
說罷,直接遞給陳一凡一杯冰水。
雖然沒敢罵街,他這心裡終歸還是不爽啊!
這可是他平常都捨不得喝,珍藏的名酒調出來的,這傢伙竟然敢說不好喝。
“我來找趙佳兒。”
對陳一凡來說,名酒還是冰水,似乎沒有太大差別,他只是端起冰水又喝了一口,開門見山道。
“找佳兒……”龍三兒一愣,隨即皺眉定定的看着他。
這傢伙想幹嘛?
他好不容易纔把趙佳兒哄好,還是沒敢把那麼殘忍的事告訴她,這傢伙倒好,說着一點兒不動心,現在又來招惹?
本就不爽的龍三兒質疑的看了陳一凡一眼,挑眉道:“怎麼?這就想找小三兒啦?你也不怕……”
話未說完,只覺通體寒意,一擡頭,只見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正直直看着自己。
那雙眼眸中,彷彿涌動着死亡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我有事要問她!”陳一凡垂眸,這才讓怔住的龍三兒在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一時竟不敢言語。
“她今夜沒來。”過了片刻,龍三兒回答道。
陳一凡頓了頓:“可以告訴我她住哪兒嗎?”
“她……也不在家。”龍三兒頓了頓,說道。
“明日,她要與蛇王尤信的孫子尤遠成親,就下午來我這兒坐了一會兒後,就回落楓嶺去了。”
“成親?”陳一凡有些驚異道,況且,蛇妖?那不是她表姐的未婚夫嗎?
這個消息,對陳一凡來說倒是有些突然。
不過,下午麼,倒也不能洗脫她的嫌疑,況且,他也只認識趙佳兒,這禽類的妖怪啊!
“你既已讓她死心,幹嘛還這麼大反應?”龍三問道。
“倒不是因爲這個,只是有些驚詫罷了。”陳一凡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道。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突然得知對方要成親,也難免驚訝吧?
“看來,還是得去找她!可是,這種時候去找她,會不會不太好?”陳一凡低頭,自言自語嘀咕着。
說罷,卻是不由自主端起吧檯上的一個杯子,將其中的水一口飲盡。
“咳咳!”喉嚨火辣辣的感覺,讓他驚醒過來,這才發現是那杯酒。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將酒杯放回吧檯上,端起另一杯冰水,緩了緩嗓子處的痛辣。
又放下杯子道:“知道了,謝了!”
說罷,轉身走過了這家酒吧。
看着陳一凡的背影,龍三嘖嘖讚道:“強人呀!一口乾!”
那可是混雜了數種烈酒調出來的,對陳一凡這種不常喝酒的人來說,那叫一個刺激!
更何況,還是一口飲盡。
“看他這個樣子,怕是要去找佳兒,這可,是好是壞啊?”隨後,龍三慨嘆一聲,擦起了杯子。
陳一凡確實是打算去找趙佳兒,不過,卻是打算在她成婚之後再去。
免得,讓她誤會什麼,內心動搖。
陳一凡打算回家,只是走到一小半的路程,那酒的後勁發作,猝不及防,他像個不省人事的酒鬼,栽倒在大街邊兒上。
陳一凡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見一角已經卷皮的牆面,手邊,好像有什麼冰涼冰涼的東西。
“臥槽!”扭頭一看,陳一凡這才發現,我去特麼的,手邊竟然蜷縮着一條小蛇。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陳一凡一揚手將小蛇甩飛出去。
莫挨老子!
雖然他不怕蛇,但問題是這蛇活生生的,又沒有被擒住,萬一咬他一口呢?
但令人驚詫的是,小蛇竟然懸停在空中,像是飛行一般。
仔細看去,這小蛇有些不凡,渾身呈金色,頭上好像有兩支不起眼的,小樹杈似的角。
龍?
就算不是龍,也定有龍族血脈。
幾乎是一瞬間,陳一凡肯定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頗爲溫和淳厚的聲音響起:“你醒了?這是醒酒湯,小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喝得人事不醒,得讓家人多擔心吶!”
“喝了這湯,便回家去吧!”
這聲音絮絮叨叨的說着,像是有些話癆。
陳一凡循聲望去,發現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穿着一身老里老氣的布衣,手中拄着一根柺棍兒,坐在不遠處的一張藍色塑料椅上,但看他的腿腳,好像好生生的沒什麼毛病。
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似乎沒有什麼神采。
大概,是個瞎子?
陳一凡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屋,一個十幾平的房間,很是簡陋,沒什麼傢俱,只有一張牀幾張椅子凳子和一張桌子,另一張椅子上放着一個黑色旅行包,已經有些陳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