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陳一凡做筆錄那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下意識的後躲,嘴角抽了抽:“好了,好了,知道了!放下吧!”
陳一凡嘿嘿一笑,將菜花蛇放下,絮叨道:“你們別看這蛇不好看,拿來煲粥燉湯,或者燒烤都很美味的。對了,幾位警官留下吃個飯吧?”
“不用了,你真的沒有見到她們說的文小樂和攝影師?”30來歲的女警官翻了個白眼,再次問道。
“沒有!”陳一凡篤定的搖頭道。
雖然這兩人的死跟他沒關係,但畢竟是妖怪殺的,也說不清楚,牽扯上了也是麻煩。
“好,謝謝陳同學的熱心相助,你可以走了。”
“王隊,我們要上山去搜一下嗎?”
“當然,馬上組織搜救工作,請各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失蹤人員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聽到幾個警察的對話,陳一凡擡了擡手,還是什麼都沒說。
“哎,二爺家這娃子也是個好人啊!警察都誇見義勇爲呢!”
“可惜好人沒好報啊!房子被蔣康喊人推了不說,剛剛一場大雨,那剛搭起來的塑料棚子又讓水給衝了。”
“這事兒老蔣家做得真是不地道,難怪昨晚上老蔣家遭鬼了,你們聽說了沒有?這人吶,虧心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哈哈!哪兒能沒聽說,你們現在去看看,老蔣喊了兩個龍頭寺的和尚在家作法事呢!”
周圍的村民們嘀咕着,陳一凡笑了笑,轉身走出人羣。
回到“家”,果然看到塑料布搭的棚子給水衝了,老爹和阿爺正在整理塑料布。
“阿爺!爹!”陳一凡喊道,將手中的菜花蛇遞給了老媽。
“回來了?不是說去找陳山、陳季玩兒嗎?怎麼一個人跑山上去了?”阿爺擡頭一看,眯着眼睛對他問罪道。
陳一凡眨巴眨巴眼睛:“我剛出村口就看到只兔子,琢磨着捉回來打打牙祭,就一路追山上去了。這不,兔子沒追着,抓到條蛇嘛!”
陳青雲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他兩眼:“別是被那些山精鬼魅的迷了便好。”
陳一凡只是嘿嘿直笑,沒有回答。
陳青雲嘆了口氣,也不去追究,至少,他沒有衝動的去找蔣家算賬,這就夠了。
下午,黃琰收拾了東西回來,陳一凡給他打了個招呼,讓它去看顧一下那些上山搜尋文小樂兩人的警察。
警察上山找了許久,沒有找到文小樂兩人的蹤跡,帶着張默兩人回了城裡。
陳一凡這一下午,則是安心的待在家裡,做做作業,逗逗絮兒,順便再琢磨琢磨,等秋元答應的那十萬塊送來了,該找個什麼藉口用到家裡。
那邊,窮神的手段很快生效了,到了夜裡,陳一凡從村民口中聽說,蔣康家這一下午的時間,可是發生了不少大事。
先是那兩個被蔣康請來的和尚,一番忽悠,成功忽悠走蔣康三萬多塊,聽說此事的村民都一陣咋舌,這蔣康可真是冤大頭啊!
請兩個和尚來家裡念念經,做做法師,幾大萬玩兒也似的拋出去了。
可要說這做了法事有用,那還算好。
可這兩個和尚做的,不像是驅鬼的法事,反倒像是催命的法事啊!
兩個和尚法事做完,走了沒多久。
蔣家老爺子蔣超逸一頭暈倒,送到醫院去,查出了腦瘤,做手術要幾十萬!
這邊蔣家幾爺子還在醫院愁眉苦臉,又讓一羣地痞流氓找到家裡,哐哐就是一頓砸,說是蔣家老二借了三十萬網貸沒還上。
這地痞流氓剛走,蔣家老大那裡又接到法院傳票,說是他在縣裡開的建材店涉及偷稅漏稅,若不及時補交,那是要坐牢的!
一日之間,蔣家風雲突變,蔣康一下像是老了十歲,直接暈倒在了醫院。
陳一凡抱着只碗,蹲在自己家的廢墟上,碗裡仍舊是素白的麪條。
“呼啦!”他呼了口麪條,聽着家門不遠處陳二叔家小院裡,村民們一邊嘆息一邊議論着蔣康家的事,微微一笑,喃喃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瀧水縣人民醫院,嘈雜的普通病房中,蔣有鑫跪在蔣康面前,手裡的手機丟到一邊,驚恐的哀求道:“爹!求你,幫我把這三十萬還上吧!下次,下次他們可是要我的命了!”
“爹!那些小混混不敢的,再說了,老二他自己出去賭博,去花天酒地,借了錢憑什麼要我們給他還?爹,這錢,還是拿來給我繳稅,不然我可是要去坐牢的呀!”蔣有爲一聽,忙拽着蔣康衣服道。
“都給我閉嘴!這錢,是拿來給你們阿爺治病的!”蔣康臉色鐵青,嘴脣卻有些發白,沉聲怒斥道。
一日之間,這個原本還算小康的家,忽然遭受重重打擊,讓蔣康一頭黑髮花白了。
“爹!你忍心看着你兒子去死嗎?”蔣有鑫哭訴道。
蔣康聽到這話,身子晃了晃,似乎連坐也坐不穩了。
病牀上,蔣超逸閉着的雙眼,淌出一滴渾濁的淚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他一直知道蔣康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但總是口頭說說罷了,未曾真正的勸阻、教導過他。
因爲,他也享受着蔣康所作所爲帶來的一切好處,他捨不得呀!
可現在,一切追悔莫及。
在蔣超逸旁邊病牀,躺着個五十來歲,瘦得不成人形的老頭子,他的腿被人打斷了。
很難想象,這麼大年紀的人,怎麼會招人痛揍,把腿也打斷了。
在老頭子病牀旁邊,有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一身頗爲復古的中山裝,正將帶來的鮮花插到病牀旁的花瓶裡。
此時聽到蔣家幾爺子的對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卻是一陣驚疑。
“你們這是得罪了誰了?我看這整個西南地區,有這般手段的人不超過雙掌之數。”中年轉過身,皺着眉頭對蔣康說道。
蔣康聽到這話,不由一愣,問道:“這位老師,您說我們這是讓人給害了?”
“不對吧?我阿爺這病,也不是中毒,旁人怎麼害得了?”
“還有,我大哥這事兒,也是他自己做得不地道,遲早讓人查出來的。”蔣有鑫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