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陳一凡沉吟了下,看着被陰氣纏繞,已然睡得香甜,還流着哈喇子的張小飛,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了他背上,帝敕令!
被陳一凡打了一巴掌的張小飛渾身一個激靈,然後幾乎是彈似的,一下蹦了起來,慘叫一聲:“啊!”
正在上課的科任老師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某些同學自己不學習,能不能不要打擾別人的學習?”
班裡,其他的學生們也紛紛看了過來,竊竊私語一陣低笑。
可也僅此而已,第一天周主任親自帶張小飛來班級,並叮囑仇富貴關照他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這些老師們也都是對張小飛的違規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事後私下告訴周奎罷了。
可週奎哪裡管張小飛,他學不學的無所謂,反正這財神爺供着不就行了唄?
數次下來,也再沒什麼老師管張小飛的了。
此時,當前上課的老師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說他兩句,便不再理會。
而張小飛自己,卻是瞪着兩隻熊貓眼就此愣住了。
雖然眼眶上的黑眼圈仍在,至少,讓陳一凡這一拍,他的雙眼算是清醒了,不再像之前睡眼惺忪的樣子。
愣了片刻,似乎是回想起什麼,張小飛臉色一變,竟然紅了臉。
對張小飛這臉皮極厚的公子哥兒來說,屬實不易。
陳一凡也有些好奇,這小子到底讓那鬼修怎麼了?系統說的孽緣又是什麼?
“前……前輩,我……”張小飛坐了下來,結結巴巴喊道,有些欲言又止,卻不敢擡頭直視陳一凡。
陳一凡那一拍,他一個激靈,腦子不像之前那麼混混沌沌、迷迷糊糊,也反應過來,自己最近的狀況不是中了什麼邪了,恐怕就是清豐道長說的那什麼命中之劫。
他所謂的“命中之劫”並非是現在纔出現的,而是自小就相伴相隨。
自他記事起,他總能一個人自言自語嘀咕一天,像是在與什麼人說話。
原本,他的家人還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當他年齡越來越大,這種“自娛自樂”的現象非但沒有好,反倒更加嚴重。
因爲這樣怪異的舉動,別的小朋友也不跟他玩兒,他也愈發孤獨,越發的沉溺這種“自娛自樂”。
他的一切行爲,在大人眼中,也更加驚悚詭異起來。
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對着牆壁癡癡的笑。
甚至,還有一次被人發現,他一個人玩兒彈珠時,旁邊好好放在地上沒人觸碰的彈珠,卻詭異的動了起來。
而命中之劫的定論,還要從張小飛4歲那年說起。
那年,連路都走得還不是很穩的張小飛,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失蹤了十天!
張家人找他都快找瘋了,差點兒把整個京都城掘地三尺,也沒找着他。
十天之後,張小飛卻自個兒詭異的出現在了張家大院兒裡。
那時候的張小飛,渾身溼透,身上甚至還掛着幾根水草,神色混沌懵懂,滿大院都是張家的僕人、親戚,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
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回來了總歸是好的,張小飛的父母立刻將他抱去洗了澡,一頓拾掇。
然而,第二日,張小飛還是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張家手段通天,可任由他們請來什麼名醫高人、御醫之後,都無法說清楚,張小飛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該怎麼治。
重壓之下,甚至還有一個三代醫家傳承的名醫戰戰兢兢說出張小飛就是感冒發燒這種話。
張家的人一聽,心想看這症狀確實像,之前也沒有人提出這樣的意見,乾脆就照感冒治治看,死馬當作活馬醫。
當然,最終是沒有絲毫作用。
束手無策之下,張小飛的爺爺張耀國這纔想到,張小飛身上發生的種種離奇詭異之事,他需要的,或許不是醫生,而是道士法師!
只是,找遍整個道教會的著名道士法師,雖然能時而抑制張小飛的病情,有好起來的苗頭,卻還是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張小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只能說,張小飛身上,有一股極其強大的陰氣纏繞,這陰氣凝而不散,至少是鬼王級別的鬼怪,纏上了張小飛。
至於,是何鬼怪,該如何解厄,張小飛爲何會被鬼怪纏上,卻沒一人說得清。
最終,在西南道會的一位長老介紹下,張家人找到了在瀧水觀清修,算是半個隱士的清豐道長。
清豐道長捉鬼拿妖、施法畫符的能力其實很一般,遠比不上道會中那些泰山北斗的人物。
但是,他有些特殊的本領,那便是通因果,窺陰陽,觀天機。
最後張家也是花費好大力氣,許下重諾求清豐道長,還讓張小飛拜清豐道長爲師。
這樣,清豐道長才願開口,說出這一切其實源於張小飛前世一道孽緣,爲他今生命中之劫。
若無意外,在張小飛十八歲後,便隨時有可能被她帶走!
只是開口說了這一線天機,清豐道長頓時一口鮮血吐出,跌落五十年道行!
天機可看,不可說,絕難改!
大能者堪破天機,了徹因果,但縱然是他們,若是將看到的“天機”說出,也必受天罰。
有的受罰五弊三缺,一生孤獨,縱使再大本領,卻也落得個悽慘下場。
有的當場被削落修爲道行。
有的受天雷之罰。
有的,話一落口,立即斃命!
清豐道長明知道自己是在泄露天機,有莫大的危險,說不定話一出口,便是即刻斃命而亡。
但他還是冒了這個險,真不知道,張家是許諾了他何等天大的好處!
而不久前,張小飛正是滿了十八歲,才被送到清豐道長身邊,想要保住他的性命。
而清豐道長一看,有陳一凡在此,這張小飛的一線生機,恐怕還要落在這位尊神身上,當即大手一揮,讓張小飛鞍前馬後的給伺候着。
只是,張小飛自小在京都盛地長大,哪裡過得慣這天天跟着陳一凡按部就班上學的日子。
還是上他早已經上過一遍的初中!
所以,對清豐道長那邊也是陽奉陰違,躲躲藏藏,每天說來上學之後,就溜去花天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