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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亂燉到什麼時候纔出鍋,江夏根本不知道,沒敢去關注。
網上一大堆要打死他的,他再去看去找不自在,那就是真傻。
第二天,江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八diǎn。
上班肯定遲到了,江夏知道張芃芃一般都是七diǎn半開車走。不管他在不在,都是那個diǎn走,極少變動。
作爲車輛的真正擁有人,江夏深感覺自己做的真是失敗,可誰讓他沒駕照來着。張芃芃以此打擊他許多次,江夏卻一直不想去考駕照。嗯,哪怕無證駕駛進了拘留所,也不想去考駕照。
收拾一下個人衛生,江夏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走廊裡搬個板凳坐着玩手機的張芃芃。
“咦?你怎麼在這兒?”江夏驚訝問道。
張芃芃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夏道:“等你啊!”
“這麼好心?那走吧!”江夏道。
張芃芃突然爆發道:“你以爲我等你是一起上班的嗎?親愛的江夏同志,說好的早晨起牀練聲的呢?人呢?啊?老孃敲你門都快敲炸了,你他娘人吶?”
“素質,注意素質。”江夏一邊捂耳朵一邊道。
張芃芃吼出來氣順多了,心平氣和問江夏道:“今兒怎麼起這麼晚?不像是你風格啊?昨天出去嫖了?還是招小姐了?”
“你思想能不能健康diǎn?”江夏滿頭黑線道。
張芃芃道:“那你給我一個解釋啊。”
“你是我誰啊?就給你一個解釋。”江夏吐槽道。
張芃芃一聽,靜靜想了一下道:“說的倒是有道理,老孃似乎不該管你的死活,可怎麼這麼生氣呢?不科學啊?對了,肯定是替我們家杉杉生氣,百分百的。”
江夏聽着張芃芃在那自言自語,就靜靜看着她不說話,看的張芃芃挺不自在。
張芃芃捶了江夏一拳道:“看什麼看?不信啊?你不會是以爲老孃看上你了吧?”
↓dǐng↓diǎn↓小↓說,.●.←os_;江夏果斷搖搖頭,“千萬別看上我,我膽小,害怕。再說,你昨天晚上沒看微薄啊?沒人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昨天晚上跟朋友打電話打到沒電,就睡覺去了。”張芃芃道,“怎麼了?出事了?多大的事?”
江夏望着走廊的天花板道:“你真贏了,等會去了工作室,你就知道了。”
張芃芃一路上讓江夏各種說話,江夏就是咬死了不說。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就晚,鬧了那麼多事,腦子也累,今天才起晚了。昨天那麼多事,怎麼可能一兩句就跟張芃芃解釋清楚,工作室有好這口的趙永江,讓他給解釋去得了。
到了工作室,張芃芃把江夏摁在錄音室裡練聲,她本人跑去聽八卦。
趙永江作爲主講,王科作爲全程親歷者,許飛和馮琳補充,四個人把昨天晚上的事,從頭到尾,栩栩如生,形象生動的講了一遍。
江夏本人則在咿咿呀呀練嗓子,他在監獄的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嗓音,唱歌不練聲,那就是白費。自打監獄出來後,反倒是沒練過聲,每天打拳跑步倒是堅持了下來,練聲這事,不知不覺就懈怠很多。
現在又被張芃芃壓着過來練聲,倒是找到了在監獄時的一些感覺。練了一會兒,江夏跑出來休息。
張芃芃已經聽完了故事,還在馮琳的指導下,把昨天微薄話題看了一遍,回頭看向江夏的時候,豎起個大拇指道:“打得好,下次踹人的時候,照着屁股踹,那裡肉多,踹不壞。敢向杉杉伸鹹豬手,反了他了,杉杉是我的。”
“呵呵。”江夏扯個笑容給她。
張芃芃也沒來惹乎他,在那看昨天微薄鬧騰的東西,在那直樂。
坐在自己座位上,江夏把餘洋要的舞臺方案,給打了出來。他想的一個比較合適的舞臺方案,是某一年春晚上容祖兒唱《揮着翅膀的女孩》時,吊着翅膀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跟鞏杉要唱的歌,都有一個翅膀,借用過來應該比較合適。
至於剩下的兩個方案,江夏隨便寫了一下。他不懂怎麼寫標準,就把想法寫了一下,打印出來,就算準備完畢。
鞏杉躲在鋼琴房去彈鋼琴,在找唱《隱形的翅膀》現場的感覺。尤芳菲在辦公室裡打電話,往下壓輿論。
半個上午都在忙,一直等張芃芃看夠了,江夏這邊也正好忙完。兩人一起站起身來,然後張芃芃就拽着江夏去唱歌。
鞏杉也跑出來,她也想聽聽江夏怎麼錄唱《丁香花》的。
這首歌,江夏在前天的時候,唱過一次。張芃芃讓他唱給鞏杉聽,以此拿掉江夏的兒歌。當時只是隨便唱了一下,讓鞏杉感受到了歌詞中的別離感,鞏杉就有些受不了,直接乾綱獨斷把兒歌拿掉。
今天鞏杉再過來,是想聽聽江夏怎麼唱這種民謠風的歌曲。她擅長民謠風,也來聽聽江夏怎麼唱。
江夏還真沒把《丁香花》當成民謠來唱。他承認這首歌,是屬於民謠類別,但流行起來後,就屬於網絡歌曲類別。
戴着耳機站在歌詞版前面,江夏開始醞釀情緒。這首歌非常悲情,戀人都死了,整首歌帶着一股子鬼氣,他也得把自己代入那種情緒裡去,戀人死了的情緒裡去。
江夏在好萊塢學過幾年的表演,代入人物是最基本的要求。這一diǎn他做起來不錯,不一會兒就悲從心來。
旋律響起,江夏聲音帶了diǎn微微哽咽,不仔細聽絕對聽不出來那種。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
因爲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麼憂鬱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
多麼嬌嫩的花,
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飄啊搖啊的一生,
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
就這樣匆匆你走了,
留給我一生牽掛,
那墳前開滿鮮花,
是你多麼渴望的美啊,
你看啊,漫山遍野,
你還覺得孤單嗎,
你聽啊,有人在唱,
那首你最愛的歌謠啊,
塵世間多少繁蕪,
從此不必在牽掛。”
鞏杉和張芃芃對視一眼,江夏第一遍唱完,兩人diǎndiǎn頭。非常不錯,感染力很強,氣息很平穩,換氣也很自然,聽不出很嚴重的呼吸聲。
張芃芃對比江夏唱《對你愛不完》,更是深有感觸。那首歌江夏每唱完一遍,都跟死了半條命似的,越是到後面唱的氣息越不穩。按照道理來說,江夏的體力應該沒問題,問題就出在了江夏長時間沒練聲,氣息無法跟上。
不過還好的是,那首歌整體就是唱跳的唱完,氣息就算不穩定,聽上去也很合適,反而有種別樣的魅力。
這首歌可不一樣,本身就是民謠類的慢歌,調也不是很高。要的就是感情充沛,特別是這種死歌,沒感情就真真廢掉了。
江夏感情很是充沛,繼續演唱後面的部分。最後的那一塊,要把副歌部分重複幾遍,沒有高音,卻一遍比一遍感情充沛。
一股莫名的悲涼感,從心底迸發出來,不可抑制。聽歌的兩人,不自覺地沉浸在那股情緒當中,眼前彷彿出現一座山,漫山遍野的,都是丁香花,一座孤墳佇立在羣花中間,祥和而安寧。
鞏杉本身就有那種安靜的氣質,在這聽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些憂鬱,大眼睛忽閃忽閃,我見猶憐。
饒是張芃芃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突然變得靜謐起來,素手聞琴,衣袖款款,有股子大家閨秀的憂鬱氣質。跟鞏杉站在一起,宛若孿生姐妹。
江夏閉着眼睛唱最後的副歌,直到唱完,才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就看到玻璃窗的另一面,鞏杉和張芃芃站在那,安寧如石,兩雙眼睛都有些許霧氣。
聽到伴奏結束,兩人也反應過來,先是對視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正無奈看着她們的江夏,倆人噗嗤笑了起來。
“唱的不錯,我給你放一下,你聽聽。”張芃芃一邊說着一邊操作機器。
音樂再次響起,江夏這次不用唱,用心去聽,一邊聽着,腦海裡回憶的卻是之前他醞釀情緒時的場景。
這首歌,歌詞裡有墳,原本就是就是唐磊朋友的女友出車禍,他有感於此創作。想要代入這個情景比較困難。
江夏在醞釀情緒唱歌的時候,也想找一個場景,把自己代入進去。他能想出來印象最深刻的,跟墳相關的場景,是當初看《小李飛刀》大結局時,李尋歡坐在驚鴻仙子的墳前,一口一口的喝酒,那個場景,真是淒涼到了極diǎn。
他把自己代入成李尋歡,很快便找到了那種悲涼的感覺。一種無人相合的孤獨,一種不見只能懷念的別離情愁。
如今聽自己唱的歌,他又想起了那個畫面,想起來“小李飛刀,例無虛發”的李尋歡,想起來上輩子的自己,小時候追看武俠劇,自己用硬紙板弄了不少飛刀,然而從沒有“例無虛發”過。
想到這裡,江夏便笑了出來。歌曲唱的很滿意,難得有這種一遍就能過的歌曲。
“成,就這樣吧,哥厲害吧?一遍就唱過。”江夏嘚瑟道。
鞏杉對着話筒道:“不再來一遍了?或許下一遍會更好呢?”
“嘁,不用,咱就有這種一遍唱就能過的本事!”江夏大言不慚道。
鞏杉沒說話,只是看他的眼神,擺明了一副,我就靜靜看着你裝叉的表情。
“嘿嘿嘿,你這什麼眼神?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