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最終還是沒把雪姨那首歌唱給張芃芃聽。
張芃芃來找江夏,是找江夏要精神損失費的。
“你在頒獎典禮上,挖了個坑,然後把我埋了進去,現在還跑來我這裡,找我要精神損失費?你這是還要讓我自己給自己坑裡灌點水的意思麼?”江夏無語道。
張芃芃很無恥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你是沒看到我去領最佳歌手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評委們那個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我要是不給你挖坑,估計我自己都下不來臺。”
“瞎扯,獎項早就弄好了,得獎的是誰,他們肯定知道。看到杉杉幫我頒獎,就知道我不會去,只是最後一個獎在那給你露黑臉?”江夏無情地戳穿張芃芃,“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給我挖坑,坑我進去。”
張芃芃笑道:“對啊,我就是故意坑你的,你咬我啊。”
一邊說着,還一邊吐舌頭做鬼臉。她忘了,她目前跟江夏的直線距離只有一米多一點。
江夏真就上來咬她一口,其實就是親她一下。
張芃芃傻眼了,她把自己玩進去了。
“我就咬你了,咋滴。”江夏嘚瑟道。
張芃芃踹了江夏一腳到:“賠我精神損失費,不然老孃不幫你去領獎了。知道今天幫你想那些獲獎詞,有多麻煩麼?啊?知道嗎?老孃一年的腦細胞今天都死乾淨了。”
“成成成,你要什麼精神損失費?”江夏被她拿話將住,不安撫好張芃芃,後面還有那麼多獎要去領,可是不好辦。
張芃芃笑道:“給老孃買兩張球票去。”
“恩?球票?足球?”江夏納悶地問道。
他知道張芃芃喜歡看足球,而且是個狂熱的球迷,但一直不知道張芃芃喜歡的球隊是哪個,不過貌似不是國內的球隊,經常能看到某天早晨,張芃芃頂着熊貓眼,那是熬夜看球的原因。
“對啊,給錢,我去買票。”張芃芃伸手道。
江夏笑道:“我幫你買不就行了?幹嘛把錢給你?”
“嘿嘿嘿嘿,甭廢話,給錢!”張芃芃絲毫不給江夏機會。她當然知道江夏想知道她喜歡哪個球隊,但她就是不給江夏說,憋死江夏。
原因很簡單,那是他倆剛認識沒多久,兩人談起足球。張芃芃不停的在說,這個球隊多厲害,那個球隊多厲害的時候。江夏跟她聊的是,這個球隊歷史如何,這個教練怎麼樣,這個球隊的戰術是怎麼樣的,這個球員在球場上怎麼樣被限制住的,這個球隊爲什麼會厲害。
張芃芃瞬間就不想跟江夏聊天了,沒法聊了。
江夏倒不是真對這個世界的足球特別瞭解,而是這輩子的江夏,好歹也是在日耳曼讀過兩年書,那可是五大聯賽之一,足球是永恆的話題,自覺不自覺就會了解很多。
張芃芃找江夏要錢去買球票,要的錢不少,要七千。
“我靠,你打劫啊?七千?“江夏驚訝道。
他以爲張芃芃要錢,也就是一兩千的樣子,畢竟球票的價格在那擺着。最便宜的,才二十塊錢。哪怕張芃芃想去國外看球,那邊的球票最便宜的,換算成軟妹幣也才兩三百。張芃芃張嘴就要七千,這不科學。
張芃芃點頭道:“這還是最少,不夠我再找你要。”
“我沒那麼多現金。”
江夏倒不是在乎這點錢,只是好奇張芃芃怎麼看個球要這麼多錢,想看球,自己低低頭不就能看到了麼……
張芃芃道:“下個月不是出國麼?我可是要去現場,得準備錢買黃牛票。”
她也不缺這幾千塊錢,就是不想自己花,找理由打劫土豪。
“哦~”
江夏這才明白過來,合着張芃芃是要買黃牛票,那可真是價高者得。
“那我給你轉一萬得了。還得算匯率,一萬塊好算。”江夏道。
張芃芃聳肩道:“隨你,反正都是你消費。”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江夏自言自語,用手機給張芃芃轉了一萬塊過去。
張芃芃收到錢,開心道:“ok了,放心吧,後天的頒獎典禮,會給你多說兩句好話的。”
“別再挖坑就行了,好賴話無所謂。”江夏連忙道。
張芃芃哈哈笑道:“放心,不坑你了。”
張芃芃答應的很好,在後天的頒獎典禮上,哪怕江夏再次橫掃,也說的很得體。
網上對於今年音樂頒獎典禮,都已經絕望了。
根本沒法看,不管是再有名的歌星入圍,只要江夏帶着《東風破》入圍,那就鐵定沒戲。不管多少人不喜歡江夏,不管多少粉絲爲自家偶像打抱不平,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去年的歌壇樂壇,《東風破》是不可超越的。
就在張芃芃四處去拿獎的時候,江夏卻迎來了一個麻煩。
廣電打電話到工作室,通知江夏和趙永江兩個,去喝茶。
趙永江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逼了,他問江夏道:“我們沒聽錯吧?是去廣電喝茶?不是去警察局喝茶?”
“就你這樣的,想去警察局喝茶,人家還不請你呢。”江夏無語道。
江夏倒是沒什麼驚訝的,相反,江夏早就感覺會被請喝茶。
《瞎說》那一期的瞎話連篇,實在是太敏感了,信仰問題,全國上下沒人敢碰,偏偏江夏他們碰了,不找他們喝茶都說不過去。
“江夏,你認爲我們最後處理,會是怎麼樣的?”趙永江問道,“不會是把咱倆逮起來吧?要不,咱們先對對詞?”
趙永江很緊張,一直拉着江夏問這問那的。
江夏無語道:“瘦子,你知道他們問你什麼嗎?你就在這對詞,真以爲是去警察局問案啊?就算真問案,你要對詞,肯定不好過。實話實說就行,甭在意,沒多大事。”
“心裡虛啊。”趙永江可做不到江夏這麼灑脫。
江夏看他這個樣子,就想逗逗他:“再說了,就算真逮起來,有多大事?又不是沒進去過,放心,真逮進去,我罩着你。”
“靠。”趙永江伸手勢鄙視江夏,“進去過了不起啊?還成你炫耀的資本了,老子可不進去。”
“走吧,下午兩點讓到,可別遲到了。”江夏拍拍趙永江道。
趙永江開車,兩個人往廣電趕去。
到了廣電門口,門衛不讓進,江夏下車給門衛說了兩句,那邊打了電話,才放他們倆進去。
趙永江頭次來這邊,把車停好之後,跟着江夏四處亂瞅。
“你能不能別這麼偷偷摸摸地看?光明正大的看就行唄。”江夏受不來趙永江的樣子。
趙永江被他說的不好意思,這才挺直腰板,正大光明的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了個問題。
“江夏,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走錯道了?”趙永江問道。
江夏驚訝道:“是嗎?那該往哪邊走?”
“怎麼?你不知道?”趙永江驚奇道。
江夏道:“廢話,我又沒來過。”
“……那你昂首挺胸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幹嘛?誤導我,我還以爲你來過呢。”趙永江頗爲無語。
江夏辯解道:“我那是言傳身教,告訴你要自信。並不是代表我知道路。”
“呵呵。”趙永江嘴角扯了一下。
兩個人都不知道路,問了半天才來到要來的地方。給他倆打電話說,並不是真就說的請喝茶,而是說有點事要商討一下,有些問題要說明一下。反正是官方詞令,最簡單的大意就是請喝茶。
“你跟我保證一下,我不會被逮起來。”趙永江臨進門對江夏道。
江夏無語道:“真要逮你起來,就不是請你喝茶,而是查你水錶了,放心吧。”
趙永江這才放心,跟在江夏屁股後面。江夏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進。”
江夏跟趙永江推門進去,看到那邊辦公桌上坐着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那肚皮絕對不止懷了雙胞胎那麼簡單,至少也得是三胞胎。看到他們,他在江夏和趙永江臉上定了定,然後點點頭。
“你們是瞎說脫口秀的負責人對吧?”中年男人上來就問。
江夏瞥了一眼他那邊文檔上的名字,張鬆。
趙永江沒開口,之前就說好了,讓江夏發言。
江夏道:“對,張處長你好。”
“恩,請坐。”張鬆不鹹不淡道,“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跟你們說一下你們的欄目,瞎說脫口秀的一點問題。”
“您說。”江夏拉着趙永江坐在沙發上道。
張鬆微微皺眉,江夏太淡定了,不過也還是道:“你們這個脫口秀的問題很大,其中的一些言論,對社會造成了負面的影響。而且有關於宗教與信仰的問題,是總局再三重申,要慎重對待,你們的態度明顯不對。不過呢,念你們也是初犯,我們應該對新興的欄目,予以扶持,所以,只要你們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後多注意就好。”
說完之後,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非常淡定怡然。
趙永江一聽,就這麼注意一下,只是批評兩句,剛要開口說什麼,被江夏捏了一下。
江夏眯着眼笑了笑道:“張處,問您一句,您在總局的人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