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唱的江南,很不錯。”張芃芃道,“絕對能競爭今年最佳單曲。”
“哦?這麼厲害嗎?”江夏驚訝道。
“恩,相當厲害。”張芃芃點頭道。
江夏笑道:“這麼厲害就好,去年拿了一次最佳單曲,爭取今年也拿一次。”
“應該可以。我從沒見你唱歌狀態這麼好過,簡直是完美。”張芃芃讚歎道。
江夏笑道:“沒那麼誇張吧?”
“真這麼誇張,你剛剛想到了什麼?怎麼其他歌曲沒有這種感觸?”張芃芃非常好奇地問道。
江夏卻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道:“想到了一段過去的歲月,很懷念,卻再也回不去了。”
張芃芃一副恍然的模樣,他認爲江夏是想到了寫歌時候的情緒,她哪裡知道,江夏想的是初次聽這首歌的情緒。
“專輯這就全錄完了,你真準備叫心輕?我感覺還是叫江南或者信仰比較好。”張芃芃提建議道。
“爲什麼?”江夏問道。
張芃芃道:“名字好啊,在能用歌名當專輯名的時候,還是用歌名比較好。你起個別的名字,如果你接受採訪還好,能解釋一下這個名字的來源。不接受採訪,鬼知道你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你說的有點道理。”江夏眨眨眼睛道。
他倒是沒考慮到這一點,只感覺把心放輕來聽情歌,這樣的一個概念很好,卻忘記了要把這個概念傳達出去,需要媒體的幫忙,他又不接受採訪和宣傳,想把這個概念宣傳出去,又不能印刻在專輯上,光靠微薄那點地方,不夠。
“讓我想想吧,明天,呃,明天不行,週三吧,週三去聽聽芳菲姐的意見。”江夏道。
張芃芃點頭道:“好好考慮一下。”
週一。
“我不理光頭行不行?”閆嘉禾很嚴肅的問江夏道。
江夏也很嚴肅地搖搖頭道:“不行,很多角色需要你亮堂堂的光頭,放心,你這一頭白毛,等頭髮長出來,再染不就行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你說很多角色需要我的光頭,我他喵的還能有長出來,不對,是長長的時候嗎?”閆嘉禾一臉悲憤道。
趙永江拍了拍閆嘉禾的肩膀道:“兄弟,剪了吧,滿頭的煩惱絲,要他何用?不如剪掉,皈依我佛,我佛慈悲,會原諒你這些年打過的飛機的。”
“滾。”閆嘉禾推了他一把道,“剪的不是你頭髮是吧?看熱鬧不嫌事大。”
趙永江做了個鬼臉道:“對啊,我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不是我頭髮,打我啊?哈哈~”
江夏掃他一眼道:“別嘚瑟,信不信你今天的法海,拼着後面幾集不拍的想法,把你的頭髮給剃了?”
“別介啊。”趙永江一蹦三尺高道,“我閃了,背臺詞去了。”
江夏轉頭看向閆嘉禾,閆嘉禾一臉無奈道:“我要求不演了,行不行?”
“你不演誰來演?咱們要的就是熟面孔,前面幾集那麼火,大家想看王大錘,也想看你們,配角就不是人了?你沒發現你最近知名度上漲的厲害麼,趕緊的。”江夏揮手道,“別磨嘰啊,不然我給你找點噁心的角色來。”
“別介,我剪還不行麼。”閆嘉禾一副哭腔道。
另外一個化妝師,在閆嘉禾身後,早就準備好了工具,她似乎對閆嘉禾會屈服早有準備。
“就指望着這一頭白髮來勾搭小美眉呢,你這一下子讓我成和尚了,以後找不到媳婦,都賴你。”閆嘉禾哭訴道。
江夏笑道:“你光頭更招妹子喜歡,亮晶晶的多好看?”
“亮晶晶?怎麼會亮晶晶?你想要幹嘛?”閆嘉禾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江夏道:“給他光頭後,頭上打點蠟,或者抹點油,能看上去光滑的那種。然後再給他腦袋上,把之前準備的紋身貼花給貼上,小心點,貼花一共三張,壞了可就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了我吧!”閆嘉禾崩潰地大吼道。
剪光頭估計是所有理髮師最喜歡的,根本不需要什麼技術,沒多久,閆嘉禾腦袋上的一頭白毛,都落在了地上,腦袋也越來越亮。
沈胖子、趙永江、張巖三個人並列一排,站在還沒徹底化完妝的閆嘉禾旁邊。
“從今天起,你就是那黑夜的明燈。”沈胖子一副詩歌朗誦的語氣。
“從今天起,你就是那白日的太陽。”張巖同樣一副詩歌朗誦的語氣。
“從今天起,你就是工作室唯一的光。”趙永江不知道拿兒變出來點花灑出來。
閆嘉禾怒目瞪他們一眼,這幫混蛋,要不是正在化妝,他肯定站起來,把這三個玩意碎屍萬段。
這個仇,江夏替他報了。
江夏默默走到他們三個身後道:“從今天起,你們這個月剩下要發的獎金,分一半給白毛。”
“啊?”
“爲什麼?”
“我抗議!”
江夏就站那道:“抗議無效。白毛連一頭白毛都剪了,付出這麼大,你們仨作爲他的好兄弟,當然得有所表示,要是嫌一半太多的話,五分之一,就這麼定了。”
“我嘴賤個什麼勁啊我。”沈胖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都怪你,要不是你說來這麼一出,哪用得着賠錢。”
“噓,別說了,再鬧騰,又漲到了一半。”張巖拽了拽沈胖子。
趙永江也滿臉後悔,不過也還能承受,他現在掙的不算少,《瞎說》這塊給他的獎金比較多,外出拍攝的獎金分出去五分之一,絕對在承受範圍內。
閆嘉禾神清氣爽,感覺自己這頭髮也沒白掉,好歹能多賺點。他現在只期望,需要他光頭形象的角色,抓緊拍完,他好繼續蓄髮,染白了它。
江夏今天拍攝的是王大錘當法海降妖除魔的那一段,演白素貞的,並不是趙淼,而是張芃芃。
張芃芃找江夏要過角色,江夏感覺這個合適,就給了她。
江夏早就說過,張芃芃不會演戲,那怕演花瓶都演不好,偏偏白素貞在這個故事裡,可不是花瓶。
上午拍攝內景,倒是很順利,趙永江和閆嘉禾不愧是看了一週的劇本,對角色的把握還算不錯。哪怕閆嘉禾這次的臺詞很難,都沒說錯,實在讓江夏驚訝了一番。由此可見,閆嘉禾是真下力氣了。
下午拍攝外景的時候,笑話就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張芃芃鬧出來的。
江夏也沒轍,只能一點一點來,拍攝速度比較緩慢。
拍完收工的時候,江夏他們坐大巴往回走,趙永江坐到了江夏身邊。
“問你個事。”趙永江道。
“說。”江夏看向他道。
趙永江很一本正經,明顯就是說正事的表情,他說:“網上的評論很多,都感覺萬萬沒想到可以單掛出來,成一個單獨的節目與模塊。我來問問你的想法,畢竟我們拍攝的時候,也是單獨的,廣告和片頭片尾都是單獨。很多人都說,現在看瞎說,都是直接拖到最後看萬萬,這樣的一來,瞎說的關注度是不是就下降了?”
“你想單掛出來?就不怕瞎說真就沒關注了麼?”江夏問道。
趙永江搖頭道:“不怕,瞎說畢竟是我們的脫口秀,在網絡脫口秀這一塊,就算不是一哥也相差不遠。可若是萬萬沒想到的影響力太大,瞎說的關注度會降低,這與我們的初衷不符合,所以,我在考慮單掛出來的可能性。”
“想法很好,”江夏笑了一下,然後收斂笑容道,“但我不同意。”
“爲什麼?”趙永江納悶道。
江夏道:“因爲萬萬沒有單獨成集的能力,太短。一分鐘的短片你去看嗎?不看,連個廣告都比它長。”
“加時間啊。”趙永江道。
江夏搖頭道:“這些梗都只能用短片來表現,加時間的話,就有點畫蛇添足了。”
“沒別的辦法?”趙永江皺眉道。
“有啊。”江夏笑道,“你可以把萬萬掛在節目中間的某個段落,隨便加,不一定非要掛在最後。反正我們沒節操習慣了,網友們估計最多罵一下,還是會關注。”
“這是一個辦法,還有嗎?”趙永江點頭。
“還有就是,誰規定,我們每週必須出萬萬沒想到了?我們之前出短片,可不是每週都有,偶爾跳個票也很正常。甚至,能把跳票的原因,拍成短片放出去。這都是辦法,多動動腦筋,腦洞要常開。”江夏點了點趙永江的腦子,“你寫脫口秀腦洞能打開,怎麼運營就打不開呢?”
“沒你那麼厲害,整個腦子全是洞。”趙永江一副感慨的模樣道。
“嘿,罵我呢?滾球。”江夏笑着把他推開。
趙永江也笑,解決了他一個糾結的事,倒是感覺輕鬆不少。旋即他問道:“那我們這一期就跳票,然後下一期拍放一個爲什麼跳票的解釋,怎麼樣?”
“好哇,你願意就行。”江夏倒是感覺無所謂道,“別把我們當成什麼必須更新的東西,那怕是瞎說,偶爾跳票都可以允許,明白了麼?”
“嗯,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趙永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