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說的,正是他心裡想的。
周星馳的電影好嗎?
好。
無厘頭喜劇大師,喜劇之王。
每一部電影,都被人喜歡。
但也不得不說,他的電影,如果真放到國外去,也真不合適。
西方的外國佬不會理解這套,會感覺很莫名其妙。
文化的差異,會讓東西方的笑點也不同。
而且,周星馳電影中的一些俏皮話,只有在中文環境下,才能通行,翻譯成英文,會相當怪異,且不好翻譯。
江夏拍周星馳的電影,只能在國內上映,最多也就輻射一下東南亞和東亞地區,再繼續想往歐洲和北美輻射,難度有點大。
以江夏的計劃來說,他要往世界級發展,周星馳的電影只能少拍,他得拍一些能衝擊國際影壇的電影。
跟丁一一聊着天,那邊副導演已經指揮着人把對聯換了過來。
江夏就不再跟丁一一聊,而是讓各方面檢查準備一下,準備開始拍攝。
上午這場戲還好,難的是下午那場戲,因爲動作比較多,需要吊威壓,也需要動作設計,江夏要把自己的想法跟動作導演說一說,甚至要語言描述出來,然後才需要動作導演去設計,去完善後續。
就一個烤雞翅膀的戲,江夏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完美。
在特寫之下,江夏瀟灑自然的刷完了雞翅。
家丁說道:“少爺,一碟醬油夠不夠?”
唐伯虎:“慢慢來。”
家丁:“現在外邊來了好多人,都在求畫。真的不理他們那?”
唐伯虎:“少爺今天沒心情畫畫,拿幾袋垃圾給他們去。”
家丁:“是。”
這樣一個鏡頭,時間很短,江夏拍了四遍,才確保無誤的過去。
下一個鏡頭就是祝枝山出場。
家丁退場往外走的時候,祝枝山被其他家丁引領過來。
家丁:“祝公子。”
祝枝山:“唐兄。”
“卡。”江夏喊道。
丁一一問:“怎麼了?”
“丁老師,表情,表情,高興點,高興點。我知道你沒看劇本,但是你也不能這麼隨意吧?你要是這麼隨意的話,那你可有得等了,估計一星期內,你跑不掉。”江夏說道。
丁一一露出個驚恐的表情說:“我就一週的檔期,你別玩我。”
“沒有啊,就你得認真點,這回我要求很嚴格的,你最好拿出拍黃金甲的狀態來,不然你肯定不好受。”
“好好好,等我幾分鐘,我研究研究。”丁一一說道。
“恩。”江夏點頭。
丁一一真就抱着劇本去看了。
他之前一直很忙,確實忙的沒時間來看劇本,昨天才知道今天竟然要拍光屁股的戲,可把他給懵的不輕。
粗略讀過劇本,要說真研究,他還真沒有認真研究。
喜劇麼,古裝喜劇,在他想來,也就是嘻嘻哈哈的過去得了,現在很多的古裝喜劇,都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可現在到了地方發現,江夏好像不是那麼個情況。
江夏這是要搞事情,把一個古裝喜劇拍那麼認真幹嘛?
不過,既然江夏要求了,他身爲一個專業演員,也得做到專業演員的職責。
研究劇本,幾分鐘的時間當然研究不出什麼來,丁一一隻是要看看祝枝山的話,是什麼樣的類型,應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和語氣來說。
身爲野路子出身的演員,丁一一有自己的判斷方式。
十分鐘過後,丁一一說道:“江導,ok了。”
“知道該怎麼弄了?”江夏問。
“差不多了,早知道是這麼賤個角色,打死我也不接。”丁一一苦笑道。
“誰讓你欠我的來着。”江夏笑道。
丁一一說道:“以後我再找你要劇本,我就是腦殘。”
“坐等你腦殘。”江夏說道,“好吧,準備準備開拍了,各方面注意,準備開拍。”
這回開拍,丁一一找到點狀態,一笑就帶着賤賤的味道。
爲什麼丁一一是一線,爲什麼丁一一能自己混出來?丁一一的演技確實有值得說道的地方,他挑戰任何角色都能帶出氣質來。
祝枝山在電影中,就是一個賤賤的壞胚,好賭好色,還特別不要臉。
丁一一看了十分鐘的劇本,找到了祝枝山賤賤的風格,已經可以說是相當厲害。
不過,僅僅找到風格還不行,這種風格得強化,得臉譜化,得創造出喜劇效果來才行。
江夏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只拍了寥寥幾個鏡頭,就這麼幾個鏡頭,放電影裡,連一分鐘都夠嗆,但江夏就生生磨了出來。
喜劇好拍,但經典喜劇不好拍。
他就真讓丁一一演了好遍,演的全場爆笑,才過了這麼幾個鏡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丁一一癱倒在那邊。
緩了好半天,丁一一纔對江夏說道:“江導,你不是說跟黃金甲差不多嗎?我可是拿出來了黃金甲的狀態,怎麼還這麼累?”
“因爲我要求更嚴格了。”江夏聳肩道。
“爲什麼啊?”丁一一問道。
“因爲喜劇拍不好,就會成了瞎搞的亂燉,這些年你也見到了。”江夏聳肩道。
“我之前還以爲你也拍那種,沒想到啊。”丁一一道,“你這是野心不小啊。”
“起碼未來二十年,我要讓這部電影成經典。”江夏笑道,“這就是我的想法。”
“佩服。”丁一一道,“就佩服你這有思想的。”
倆人正聊着天呢,尤芳菲走了過來。
“丁老師,明天晚上的頒獎典禮,你還去嗎?”尤芳菲問道,“如果你去的話,咱們可以一起過去。”
“我就是想去,這邊這個也不可能放我過去。”丁一一說道。
一邊說着話,還撇着嘴看了看江夏。
江夏點頭道:“他不可能過去的。不過,你去參加什麼頒獎典禮?今年貌似啥也得不到吧?”
“反正你有提名,就去看看唄。”尤芳菲說道,“而且工作室以後跟人合作,多聯繫聯繫,總是沒錯。”
“你看着辦吧。”江夏說道。
“回咱們工作室,榮譽室裡,還沒多少電影獎呢,你可得努努力。”尤芳菲說道。
江夏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聲:“尤扒皮。”
聲音很小,連在他旁邊的丁一一和尤芳菲都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