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裝逼,最爲致命。
宋浩老臉漲紅,神色比吃了死蒼蠅還難看。
林飛不僅將他引以爲傲的弓術狠狠按在地上摩擦,甚至自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瞧他一眼。勝利之後竟然想着中午吃什麼,完全就沒把他當成一回事!
囂張,太特麼囂張了!
狂妄,太特麼狂妄了!
宋浩真的氣得差點緩不過氣來,一度有種吐血的衝動。
姬瑤光聽到林飛不着調的話語也是嘴角抽搐,半晌只吐出兩個字:“隨便。”
她實在無法理解,林飛到底在想什麼。
“太過分了,宋少,我讓人教訓他一頓!”眼看林飛和姬瑤光形影不離地走向一旁,孟哲咬牙切齒地開口。
蓉城能夠踩過宋浩的人很少,並且他也惹不起。現在有個小保鏢狠狠抽了宋少的臉,正是他爭取表現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不用,”宋浩臉色陰沉,“我有辦法收拾他,還能讓姬瑤光向我低頭。”
孟哲滿臉驚訝之色:“宋少有什麼高招?”
宋浩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你忘了?姬瑤光還有個重要的項目要和我談,這個項目除了我宋家,蓉城誰都幫不了她!姬家看似風光無限,但產品水準已經跟不上市場了。如果沒有我這批新型芯片,姬家很快就會落魄。”
“到時候別說她姬瑤光,就是姬重威甚至姬家老爺子,也得上門客客氣氣地求我!予取予求,還不是在我一念之間?這個姬瑤光給臉不要臉,就怪不得我不講道理,不顧兩家的交情了。”
說到這裡,宋浩露出了一個得意的陰冷笑容,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孟哲心頭一驚,沒想到宋浩還有這種底牌。隨即他一臉敬佩,溜鬚拍馬道:“宋少果然厲害,姬家不識擡舉,早晚被您拿下!”
蓉城姬家這般大家族,若是被宋家掌控,那宋家得是何等風光?
孟哲光是稍作假想,便心頭震撼難寧。
這蓉城,恐怕是要起風了。
...
林飛沒有想到,他射箭的視頻被髮到了網上。
這種驚世駭俗的操作,加上拍攝者有錢買了推廣流量,火起來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
不過中午吃過飯之後,他刷到這條視頻就已經有數十萬點讚了。
隨手翻開評論區,什麼樣的評論都有。
“我感覺自己的九年義務制教育受到了侮辱,這不是特效我把手機吃了好嗎?”
“鑑定完畢,樓上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記得發直播間房號。本人視頻製作專業,這個視頻並沒有任何處理痕跡。”
“臥槽,這真的是人嗎?”
“牛頓:早就說了華夏不歸我管,歸我弟弟牛B管。”
“系統,我舉報,這裡有人開掛,建議永久封號!”
對於自己引起的巨大反響,林飛連半點反應都欠奉。
他隨手收起手機,轉頭看向一旁盯着手機眉頭緊蹙的姬瑤光。
林飛伸出手指,想要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姬瑤光卻一個激靈,猛地躲開。
林飛淡淡一笑,也沒有放在心上:“什麼事讓你不開心?”
姬瑤光嘆息一聲,苦笑道:“這個宋浩生氣了,不回我消息,電話也不接。”
林飛不以爲然道:“跳樑小醜而已,生氣又如何?”
姬瑤光神色複雜地看了林飛一眼,搖頭道:“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林飛笑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姬瑤光搖了搖頭,婉拒了他的提議。
她心裡思索着,如果姬家和宋家的小輩談不攏,那就讓長輩交涉好了。反正兩家也是世交,爺爺輩共患難過,再加上這麼多年的交情和商業合作,應該不成問題。
這麼一想,姬瑤光心裡也就輕鬆了許多。
很快她就對姬重威說了這件事情,姬重威也沒有過多猶豫,一口答應下來,說他親自和宋浩他爹談談。
姬重威很快撥打了新的一個電話,在電話接通後,他笑着開口道:“老宋啊,好久不見。聽說小女和你家公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你沒放心上吧?”
“哈哈,沒放心上就好。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看一下我們先前談的那個項目,什麼時候能夠把合同簽訂下來?”
電話那頭,宋青雲冷冷一笑,面露譏諷之色,卻故作爲難道:“老姬啊,這個事情也不是我不幫你。這個芯片的華夏區代理權在犬子手上,我實在是插不了手,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想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兩個孩子有點誤會矛盾,那就他們自行解決吧,你看如何?”
姬重威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宋青雲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你家女兒如果不能拿出誠意讓我兒子滿意,什麼都免談!
姬重威竭力壓制着心中火氣,生硬地問道:“老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青雲哈哈笑道:“沒什麼意思,我想我們兩家的兒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紀。親上加親,永結秦晉之好豈不是一件妙事?”
姬重威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種事勉強不得。”
宋青雲不爲所動,微微眯起眼睛:“那合作的事就能勉強了?”
“你——”姬重威被將了一軍,一時噎住了。
“老姬,我還有點事,回頭再說。”宋青雲不待他反應過來,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砰!”姬重威重重一拍桌子,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臉色難看得厲害。
什麼狗屁交情,在利益面前比紙還薄!
...
夜色深沉之時,蓉城雙流機場。
黑夜下的機場霓虹閃爍,燈火通明。
一架國際航班飛機降落在停機場,陸續有不少乘客下機。
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下機後,看了眼腕間精緻的江詩丹頓手錶。
他望着蓉城的夜景,深吸了一口寒涼的夜風,陶醉呢喃道:“蓉城,好久不見。”
一路走到機場門口,面對深夜拉乘客的計程車,男人卻向後退開一步。
他舉止優雅,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禮貌地向一個陌生女郎行禮:“女士優先。”
在女人離開後,陰柔男人安靜地等待着下一輛計程車。
他十指修長有力,纖細白皙,宛若女人一般。再加上女子一般垂到肩膀的鬢髮、腦後紮起的小馬尾、飄逸的長款兜帽披風,看上去就像個活生生的藝術家。
事實上,男人確實自詡爲藝術家。
殺戮的藝術。
他的名字叫張偉,絲毫不起眼。
但提起他的綽號,便足夠讓整個亞洲地下勢力震顫。
夢魘。
“黑玫瑰肯開價兩百萬的棘手目標,得好好調查一下呢。”夢魘輕聲細語地呢喃着,兩指纏繞着一縷長長的鬢髮。
他目光中閃爍的光芒。
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