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殺意、刀意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將江河徹底淹沒。
那股殺意、刀意太過恐怖。
江河只覺得眼前一黑,叫了一聲“臥槽”便沒了意識,整個人從白玉高塔塔頂做“自由落地”墜落!
這座塔起碼有數百米高。
地上的地磚與整座城池融爲一體,是天門關這座“聖城”的一部分,便是魚龍境強者都難以損壞,是何等的堅硬?
再加上江河體魄強健,血肉蛻變了多次,體重比普通人要重上一點點……
………
“快看,那是什麼?”
白玉“試煉塔”外。
此刻已有九位“青年俊傑”走出了“試煉之地”,他們似乎都有所收穫,正興高采烈的交談着自己在“試煉地”內遭遇與收穫。
尤其是於文軒。
他已經突破到了八品宗師。
但是這一趟【試煉塔】之行似乎讓他又有了極大的收穫,整個人身上的劍意變得越發凌厲了。
他本就是西夏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天賦、修爲都不差。
可惜……
遇到了江河。
他這個人倒是不壞,就是愛炫耀裝逼,外加傲氣,此刻正吹噓着他是如何如何戰勝自己在“試煉地”碰到的對手,突然間有人大叫一聲。
於文軒連忙擡頭看去。
便見一道人影從白玉塔高處墜落了下來。
“好像是……”
“江河?”
於文軒目光閃爍,認出了江河身上的那套黑色SSS級戰衣,當即大叫道:“是江河……快,大家後退,小心一些,莫要被砸到!”
九人瞬間後撤。
然後……
砰!
江河的身體,重重砸落在了“試煉塔”入口處的地板上。
在一道沉悶的響聲下,他的身體又高高的彈了起來,然後重新落下……
嗖!
一股疾風吹過。
於文軒施展身法,迅速來到江河身旁,蹲下身子,用手拍着江河的臉,叫道:“江河……江河你怎麼了江河?”
“你沒事兒吧?”
“我擦,不愧是煉體莽夫,從這麼高的地方砸下來,居然連點血都沒吐?”
於文軒又探了探江河的鼻息,發現他呼吸均勻,氣息穩定,確定江河並無大礙後,便不再去管!
“試煉塔”內。
諸多“青年俊傑”一一走出。
見江河躺在地上,不免都會多看幾眼。
此刻的江河,看起來就彷彿睡着了一般。
可自己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他緊閉着雙眼。
“視野”中,卻是無邊的刀意和殺意。
他“看”到一道刀光,撕裂蒼穹,自天外斬來。
這裡的“撕裂蒼穹”,並不是比喻或者形容、誇張的描寫,而是寫實!
蒼穹如同幕布,被那刀光撕裂了一道大口子……然後一刀落下,穿透了一尊半聖的胸膛,那刀中所蘊藏的殺機與刀意,瞬息間便抹去了這尊半聖的所有生機!
“這一刀……”
江河雖處於“昏迷”之中。
可是他的思維卻是清晰無比,心中暗暗評判道:“看似很強,實際上也就那樣,比起那斬破星空的一劍來算不得什麼。”
至於那恐怖的刀意、殺意。
在擊殺了一位強大的半聖之後,其實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然而即便這般……
江河也是耗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方纔從“刀意”和“殺意”的影響中走出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
見一雙雙眼睛都看了過來,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昏迷”了,於是尷尬道:“哈嘍……你們都出來了啊?”
說着。
伸了個懶腰。
打了個哈欠。
道:“這一覺睡得……真特麼香,對了,你們收穫如何?”
於文軒:“………”
睡得真香?
你特麼不是從白玉塔上墜落下來的麼?
可江河既然都醒了,這種事情他怎麼敢當面說?
寒暄了一番。
江河起身拍了拍戰衣上的灰塵,道:“你們先聊着,我去搬個東西。”
說着,又自白玉塔上爬了上去。
後邊出來的“青年俊傑”不明所以,低聲問道:“江河這是咋了?這試煉塔塔頂莫非有什麼重寶不成?”
於文軒道:“重寶不重寶的我不知道,反正是有大危機……就連江河剛剛都被轟了下來,昏迷了都好久呢。”
“嘶!”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據說江河以一己之力單挑忘憂谷180多名真傳,殺天人境如殺狗,他渡劫時,一張口直接連劫雲都吃了……如此實力竟都被轟了下來?”
“瞎扯淡,哪有這麼誇張?”
“我聽說是江河當時動用了一張聖意圖,祭出了一尊半聖級別的投影……”
“你們快看,江河下來了!”
突然,有人指着白玉高塔大叫一聲。
卻見塔頂之上,江河縱身一躍,以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飛了下來,只不過和上去時不同……此刻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具屍體。
砰!
他重重落地。
好像肩頭上扛着的並非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座山嶽一般!
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一衆青年俊傑看着江河肩頭上的那具屍體,一個個目瞪口呆,彷彿見了鬼一般!
那屍體上瀰漫着的淡淡聖威和威壓,令他們有種如負山嶽的感覺。
咕嘟!
於文軒吞嚥了一口吐沫,死死盯着江河肩頭上的屍體,沙啞問道:“江……江河……這……這是什麼?”
他自己都沒發現。
自己說話有些結巴。
“屍體啊。”
江河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於文軒,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這孩子……
傻了吧唧的!
身爲八品武道宗師,居然連屍體都不認識?
沒心情理會這羣“青年俊傑”,江河道:“行了,你們先待着……我得出去了,沒想到一具屍體,居然這麼沉!”
他邁步,往前方走去。
每踏出一步,都會發出一聲沉悶的腳步聲,隱隱約約之間,大地似乎都在震盪!
直到江河走出了幾百米。
大家這纔回過神來。
有人喃喃道:“那……那是一具聖屍?”
無人應答。
只是死死盯着江河的背影。
那人嚥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又道:“試煉塔的塔頂,居然有一具聖屍……他……他江河怎麼敢去搬聖屍啊?”
而且……
還是扛在肩頭。
竟用如此“屈辱”的一種方式,扛走了一具聖屍?
簡直膽大包天!
…………
“好重!”
“我怎麼感覺這具屍體,越來越沉了?”
空蕩蕩的街頭上。
江河緊咬着牙關,體內氣血轟鳴,700龍的基礎肉身之力幾乎全爆發了,可是身上的那種“沉重”感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強了!
至於他爲何沒有抱着或者揹着聖屍,而是選擇用扛……
這其實很好解釋。
聖屍上插着一把刀,怎麼抱?
怎麼背?
轟隆!
江河體內,血肉之中,那特殊的“紋路”被點亮,五成的力量增幅之下,那種沉重的感覺方纔減輕了一下。
他大步向着“東邊”走去,可剛走出了十幾裡地,背後的屍體又開始變得逐漸沉重了起來。
“臥槽!”
江河有些頭皮發麻。
這屍體不會活過來嗎?
一具死屍。
怎麼會越來越重?
身爲“聖屍”,胸口上還插着一把強大的聖兵,內蘊刀意、殺意,重一點是應該的……但越來越重是什麼鬼?
可轉念一想。
屍體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哪怕是“半聖”強者可以做到斷肢重生,砍掉了頭顱,擊碎了心臟都不會致命……可死了就是死了,死而復生,恐怕任何境界的強者都做不到?
暗暗運轉氣血。
將大聖拳的技巧運用於全身。
2倍大聖拳……
3倍大聖拳!
4倍大聖拳!
江河一口氣又奔行出了一百多裡地,那種越來越重、背不動的感覺再度傳來,好在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前方的那個“十字路口”,看到了站在“十字路口”上的王五。
只是王五好像看不見自己。
這好像很正常。
畢竟當時從“十字路口”看西城區的時候,因爲禁制陣法覆蓋的原因,霧氣籠罩,朦朦朧朧一片,是看不透的。
好在這個距離已不算遠。
江河點燃氣血,爆發“天魔解體大法”,打算衝出去。
只是……
他還沒跑出幾百米。
突然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小夥子。”
“你放我下來……”
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