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爲‘飛言人’萬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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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寬的空隙,完全可以讓一個普通人,在裡面沒有拘束地活動。
“你是怎麼發現這牆不對的?”看着牆上黑漆漆的洞口,戶菡幽幽地問道。
周圍一衆專案組成員也紛紛點頭,他們當初可是在這裡反覆查了一個多星期,但誰特麼能想到一道厚實地牆壁裡會有古怪?
結果肖然剛來沒多長時間,就把這道牆給砸開了——難道這就是馬副大隊長說的創造性思維?人與人之間地差距咋就這麼大嘞……
“我也是突然注意到的。……如果排除譚茂勳和戴小榮作案的話,那兇手的進出方式就太古怪了。”
肖然要來一隻強光手電:“譚茂勳說他離開和回來時門都是關好的,戴小榮會開鎖但他說自己沒來,所以我就想,這屋裡很可能有其他通道。”
打開手電,從缺口處向裡望去,只見在那兩個小孔所在的方位,兩面牆上各有一排凸出的磚塊,正常人很容易踩着磚塊上來。
“你是說,兇手是從牆裡過來的?可是這牆要用錘才能砸開啊……”
一名同事不解地說道,但話沒說完,就被戶菡嗆了回去:“你傻啊,這牆裡有這麼大空隙,下面肯定有空間,說不定下面連着這別墅裡的某個地方,那裡就有入口!”
“不可能吧,這別墅裡每一寸地方都被我們翻遍了,哪有能做入口的地方……”
那同事繼續說着,戶菡氣的直咬牙:“求你別說了行嗎,我們把每一寸都翻遍了卻什麼都沒找到……顯得我們很無能是吧!”
“不不,我、我不是這意思……”那同事支支吾吾道。
“這裡面凸起的磚頭上有泥土,應該是人踩在上面留下的,最下面的確是有空間……”
肖然沒有搭話,繼續觀察着牆壁內裡的情況,說着,又拎起鐵錘避開那小孔的方位,繼續把缺口砸的更大些。
“你現在要下去嗎?”單月柔站在肖然身邊問道。
肖然點了點頭:“你和我一起下去吧,下面說不定有可用的痕跡。”
“我和你們一起下去”高強說道。
“我也下去。”戶菡緊接着說道。
肖然點了點頭:“找兩跟繩子來,注意那排凸起磚頭上的泥土,別碰掉了,我看到其中一塊上有鞋底紋。”
“放心。”
戶菡鄭重說道,隨即讓人趕緊從物業處找來兩根粗繩,一頭系在臥室窗外的石柱上,一頭從牆壁缺口處垂了下去。
肖然戴上手套,在腰間插了一根警棍,噙着手電筒,順着繩子緩緩地來到了夾層底部。
從高度判斷,夾層底部平面大約比別墅一樓地面要低上半米左右,以肖然的身高體型,正着身子在夾層裡走動,還是顯得有些狹窄的。
肖然往前走了兩步,給單月柔和戶菡騰出地方。
他拿起手電筒,前後看了一下,這處夾層的前方依舊是與之垂直的夾層牆,兩牆之間的夾層,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L’狀的夾層空間。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肖然看到夾層的拐角處,有一處陷下去的方形洞口。
洞口裡還有一段木頭小梯子,梯子上方的牆壁處,似乎還有一塊凹陷,但由於拐角牆壁的遮擋,並不能看全。
肖然又往前走了兩步,此時單月柔與戶菡已經下來了,只有高強還撐在半空中,小心地將面前凸起磚塊上的泥土整個放進自封袋裡,然後再遞出去。
等高強下來,四個人一邊觀察着腳下的水泥地面,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
走到夾層的拐角處,果然如肖然所見,下面是個一人深的土坑,坑裡的小梯子前,又是一個約麼一米五高度的黑洞,想來那就是離開的通道。
肖然等人沒有立刻下去,而是仔細地觀察着這個出入口。
只見在梯子的上方,那個在牆壁裡凹進去的方形四角上,分別訂着一根粗大的鋼筋,鋼筋中間焊着厚實的鋼板,鋼板往牆壁裡還連着兩條滑軌。
而在那方形牆板的左側,又連着一根拖拉機搖把模樣的搖柄,搖柄死死地卡在牆壁外側,結結實實地將那一塊方形水泥扣了進來。
“膠帶!”
肖然將手電筒遞給身後的單月柔,又從高強手裡接過膠帶,等戶菡將攝像機開啓之後,肖然小心地將膠帶在那搖柄上纏了一圈,隨後揭下。
在強光手電的光芒下,依稀能從那膠帶上看到幾個埋沒在灰塵裡的殘缺指紋。
將這幾枚殘缺指紋處理好,遞給高強收了起來,肖然抓住搖柄,用力往右一掰,搖柄與牆壁脫離接觸,隨即,那面凹在牆壁裡的水泥牆板似乎也鬆動起來。
“這應該就是進到別墅的入口了!”
肖然說着,握着搖柄將那面凹牆向外推了一下,但凹面卻依舊卡在牆壁裡,紋絲不動。
肖然皺了皺眉頭,看着兩邊的滑軌想了一下,於是將手放在那凹面的中間,用力一推,緊接着,那凹面整體向外滑動了一段距離。
之後,肖然才持着搖柄,將那凹面如門窗一般推開,隨即,一個40x40的方形出入口,袒露在衆人眼前。
看着那巧妙地構造,戶菡忍不住驚歎道:“我的天,這設計的好巧,滑軌上扣着鉸鏈,關上之後根本不會有任何縫隙,而且這水泥面還這麼厚,外側正好貼上一塊牆磚,質檢員從外面也探不出這後面有空間啊!”
“不錯,況且這還是一樓的浴室,兇手從這走的話,確實真的可以做到不留痕跡!”
高強看着入口外面的場景,不由得推斷道:“用拖把一直拖到浴室裡,進來之後再拖掉最後一絲腳印,然後把拖把往浴室裡一放,根本不會有人懷疑拖把放置的位置就是兇手逃走的地方,關鍵,譚茂勳後來還使用了拖把……真是太難以想象了,太難以想象了。”
“是呀,誰能想到最終的關鍵是在牆裡面,而且這兩堵牆還僞裝的那麼好,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
單月柔附和着說道,但話音內外充滿了驕傲:你們搞了一、兩個月的案子,在我們肖然手裡才幾天就接連突破了——讓你們當初還不配合,啪啪打臉了吧!
“下幾個人到一樓浴室,快點!”高強轉過頭,衝着身後的缺口處喊道。
肖然拿着手電筒,繼續觀察着這處入口的周圍。
只見這入口往裡的夾層地面上,零零散散地丟着十幾條女士底褲,旁邊的牆根上,還攤着一坨使用過的安全套,裡面的遺傳物質都乾涸了。
“這個……這個不會就是兇手對柴少穎施暴時用的吧?”
戶菡激動地說着,側着身體從肖然身邊擠了過去,小心地將那個套子放進自封袋中。
“很有可能,兇手到這裡,心中大約就徹底放鬆了。”
肖然仰頭看着這夾層說道:“一個人,在暴露的環境中越是謹慎,在隱秘的環境中,可能就越是肆無忌憚。……他或許認爲,這裡永遠不會被找到。”
“可惜他百密一疏,遺留下了這麼多東西。”
單月柔看着肖然笑道:“最關鍵的是,他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