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
何止是人山人海？簡直整個SH市中心體育館都要被擠爆炸了，甚至連周邊的交通都被擠得堵塞寸步難行，人行上，林蔭道上，體育館小攤位旁，數不清的人潮洶涌，幾乎就是人貼人的世界，周邊不斷地傳來喇叭的鳴叫聲與亂糟糟的其他聲音，實在是擠得令人有些瞠目結舌……
這比自己第一次在橫店時候擠着試鏡看的羣衆演員還要多……
當然除了這幫人以外還有一大羣扛着攝像機不斷進在人羣中的記者，雖然人羣很雜，很亂，但擠進中心體育館的記者每個人臉上卻都露出一副如同大戰勝利等待收穫的滿足笑容。
“青子你好，請問你對天地中文網這次的月票之戰怎麼看？一個叫不是青子的作者要衝擊你的月票第一位置，而且看這架勢他要踩你上位，你難道不鎮壓一下他嗎？”
“是啊青子，看他這麼瘋狂的樣子，你這本《鬼吹燈》裡面爲什麼什麼都不表示，也從來都不求票，是不是你已經覺得月票榜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了？”
“你和不是青子這位作者是不是達成什麼協議了？”
“青子，你以後是不是要退出網文圈了專心做實體書了？還是準備專心當你的大明星？未來你準備朝哪方面發展，是當歌手還是演員？”
“這個跟風的人你難道不舉報嗎？難道你想被對方**？”
“是啊青子，你跟我們說說唄。”
“對了，青子，我看了昨天你的採訪視頻，昨天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打探敵情的間諜？畢竟你的《鬼吹燈》好像和劉若曦的《再見青春》上架銷售的時間幾乎相同，是不是打探一下對方的熱度你再行事？”
“是啊，同問……”
在楚青剛走進SH市中心體育館的時候，一大幫如同嗅到什麼大新聞一樣的記者圍着楚青不斷詢問着楚青對這次的月票榜還有將來的發展怎麼看。
“抱歉，現在是籤售會時間，並不是採訪時間。”
“抱歉，咱青哥暫時不接受任何採訪，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青哥會單獨召開一個機會招待會的，抱歉。”
楚青從頭到尾都是露着憨笑沉默的。
因爲，他回答不出來記者的問題。
被對方**什麼的……
這你讓他怎麼回答？
等將來這兩本書都被人知道是自己的以後，那麼自己還怎麼玩？
自己**自己？
楚青鐵了心決定必須要隱瞞下來，畢竟這種自己爆自己菊花的事情有那麼惡趣味。
不過還好帶上了江小魚，江小魚非常老練地爲楚青應付着這幫記者。
…………………………
不過，就一個新書籤售會而已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
楚青有些難以置信。
除了楚青坐着的位置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空閒外，其他地方簡直是擠得連裡面的人呼吸都困難……
楚青睜眼看着這些黑壓壓的人羣，心中緊張得不行，生怕這幫人萬一一個人摔倒的話，那麼搞不好就要出現什麼踩踏事件了。萬幸，出版方和天地中文網方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預感楚青的人氣可能要爆炸，連夜增派了數十個保安在現場維持着秩序，這才讓這些亂糟糟的人羣稍微好一點不至於出什麼狀況。
可是，這人也太尼瑪多了吧，這簽下去自己的手受得了？
“青哥，你怎麼了？”江小魚看着目光呆滯的的楚青奇怪問道。
“沒……沒怎麼了，沒事……”
“哦，青哥，等下辛苦你了。”
“只籤半天吧？”
“恩，只籤半天。”江小魚點點頭。
“哦，那就好。”
這麼多人呆在這裡，如果真籤一天的話，那麼自己的手絕對要廢了。
時間過得很快，早上八點的時候楚青真正開始學着和劉若曦一樣籤售。
起初楚青還和劉若曦一樣，每籤一本書都會親自將書遞給書迷，然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但是笑着笑着楚青就放棄，索性讓江小魚幫忙遞書，自己只管籤就好了。
楚青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誇張，這一個簽完下一個人就來了，他忙得簡直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除了用歪歪扭扭的字抽着風寫名字外楚青憋着尿甚至連上廁所的功夫都沒有……
他發現自己的籤售會和劉若曦的籤售會壓根就完全不一樣，陳若曦的籤售會在十一點以後人開始漸漸少了起來，而他的籤售會到了十一點以後人不但沒有少反而隱隱有增多的跡象。
籤售會還會人越籤越多的？
楚青簽名簽得多了，甚至連自己在籤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他甚至感覺自己都有些寫不來自己的名字了。
楚青開始有些絕望了，甚至後悔自己答應什麼狗日籤售會，這完全是將自己給坑了啊。
有的人說看自己名字看久了會覺得不認識這個字，而楚青是寫自己名字寫多了寫得不認識自己的字了。寫到最後，楚青甚至抽着風完全是憑着自己的感覺在寫，而且字寫得越來越亂糟糟的，寫得楚青都有些不忍直視了，這兩個字特麼還真是自己的名字嗎？
看着自己的字，楚青的心態有些炸了，不過還好這羣書迷並沒有看出楚青的簽名有什麼不對勁，反而拿到楚青簽名後每個人都會激動地大叫一聲如獲至寶興奮得不得了離開現場……
在十一點半時間準時到的時候，楚青終於鬆開了筆，整個人累得一塌糊塗倒在旁邊的椅子上，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籤多少了。
“結束了？”
下一個滿懷希望的書迷愣愣地看着楚青。
“是啊，結束了。”楚青站起來伸了伸懶腰，他覺自己的手都在打哆嗦。
“青子……再籤一個唄，我們千里迢迢來SH市，而且我是你忠實的粉絲，你就籤一個唄。”
“是啊，青子，你就籤一個啊，我也是從江浙來的，我是請假過來的，爲的就是你的簽名啊……”
“……”
楚青看着眼前這個粉絲哀求的苦逼模樣頓時有些無語惻隱之心又生了起來。
想着既然簽了這麼多再籤一個也沒啥關係於是他給他們再次簽了幾個。
但有些東西你不能開先例，如果楚青剛纔狠下心拒絕了，那麼今天這場籤售會也可以早早地會結束了，你一開先例，那其他東西就如同滔滔江水一樣連綿不絕不一樣了……
每當楚青簽好一個準備宣佈結束的時候……
“青子……我爲了能夠拿到你的簽名，我都將工作給辭了，真的，你給我籤一個，我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了……我，只希望有你一個簽名啊……求你了青子……”
“……”
楚青無語索性繼續簽了一個。
“青子……我……我妹妹身患重病，她可能活不長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這輩子能夠擁有你的簽名，真的，求求你滿足我妹妹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吧，嗚嗚嗚……”
“……”
楚青看着下一個說出來的話很傷心，很流淚，很動容……
他能怎麼辦？
繼續簽。
“青子……我……我得了絕症，我活不了多久了，青子，要不你……”
“……”
下一個更狠，狠到直接說自己得了絕症，只能靠着楚青的簽名活下去。
這話說得楚青都不信，不過楚青還能怎麼辦？
你特麼爲了我的簽名連命都不想要了，我還能怎麼辦？
他只能籤……
………………………………
本來好好的一個籤售會竟然變成了賣慘大會，總之後面楚青籤的這些人當中不是自己親人得了絕症就是自己妹妹得了絕症，甚至乾脆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之類的，總之聽起來怎麼慘怎麼樣，而且理由還聽者傷心聞着流淚的模樣。
反正他們就是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自己很慘，很難受，需要青子簽名給他們一個希望，否則他們會立刻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這可將楚青給坑慘了，楚青憋着這股尿，又活生生地籤繼續簽了兩小時的名……
楚青的臉都憋得有些青了。
當然，這些記者們也注意到這些賣慘的一幕，非常沒有節操地將這些賣慘的書迷全部拍了下來，以及楚青臉上苦逼的笑容也一同拍了下來。
兩小時過後，楚青終於受不了站了起來……
“青子，我女朋友她……”
“我先去趟廁所……”
“額……”這個書迷還沒有開始他的賣慘表演呢，楚青就連忙丟下筆朝廁所衝去，留下那個書迷在風中凌亂。
在廁所裡解決完後，楚青長長舒了口氣……
這籤售會還真特麼累。
楚青發誓將來自己再也不搞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這不是沒事討苦吃嗎？
如果再搞下去的話，搞不好自己的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從廁所裡出來以後看着依舊黑壓壓的人羣，楚青感覺自己的腿都被嚇軟了。
特麼還有多少啊！
“今天籤售會到此結束，請期待下次通知。”江小魚站了起來，拿着擴音器對着體育館中心的所有人說道。
“什麼！怎麼這樣就結束了？”
“靠，我排了一天隊怎麼就結束了？”
“他們都不是青子的書迷，我纔是青子的書迷啊！青子，跪求籤名！”
“青子，求求你，不要走，給個機會啊，我們大老遠來，真的是大老遠啊！”
“青子，不要走啊！”
“……”
這羣書迷羣情激昂，紛紛都哀嚎起來。
但是楚青卻還是咬了咬轉身離開，他實在是太累了，就算現在再讓他籤，他甚至連籤什麼都不知道了。
甚至……
他連楚青兩個字怎麼寫都寫不來了……
我特麼寫出的這兩個字真是楚青嗎？我怎麼感覺自己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