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衡洲市到東湖也只有二個小時的路程,花千枝開着一輛改裝之後的五菱宏光,五菱宏光在泉南高速上飛馳,竟然沒有一點顛簸。
這次,楚一凡、杜半仙和陸燦都坐在後面。
杜半仙半眯着眼看着窗外,陸燦一上車就睡着了,他永遠是一個夜貓子,白天是他睡覺休息的時間。
楚一凡則有點坐立不安,也許是當心,也許是興奮,甚至還有疑惑!
他知道,只要這次跟他們一起下地了,自己就真正的上了他們的賊船,就連退路都沒有了。但盜墓卻又深深吸引着他,能去見識《盜墓筆記》中描述的場景,又讓他興奮不已。
“怎麼?一凡。有什麼想法?”
花千枝開着車,從後視鏡中發現他坐立不安,就問道。
“哦,千枝!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東湖我去過兩次!但都沒聽說過有什麼古墓!”楚一凡爲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就問起東湖的事情。
他知道,郴市接近廣東,在古代都通稱爲南蠻之地,在春秋戰國時期,楚國的勢力也沒有深入到這裡。
“東湖不簡單!”一直在半眯着眼的杜半仙突然說。
“哦?……”楚一凡不解其意。
“湖南歷有三湘四水之說,其北有洞庭,而南有東江,整條湘江穿衡其中,把洞庭湖和東湖串聯起來,其形似如意!洞庭湖爲自然生成,爲大,爲如意頭!而東湖爲人築成,面積只有洞庭湖一半,爲小,爲如意尾!這在風水上形成了湖湘的如意風水局!再加上五嶽衡山秀於其間,將這柄如意輕輕托起!你說,這東湖簡單嗎?”
杜半仙說得楚一凡一頭霧水,這是哪跟哪呀,他記得東湖開始是前蘇聯援建的,中間還因中蘇交惡,還停建了十多年,直到1978年再度開工重建,80年代初在建成蓄水,這怎麼和風水局扯上了關係?
“不會吧?東湖還是前蘇聯援建的呢?其間還停建過十多年,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才建好,難道**子也懂風水?”楚一凡自是不信東湖與風水局有關。
“信不信由你!”
杜半仙知道一時半會楚一凡也不會理解,大風水大格局是非常人不能理解的。
“那按你的邏輯,長江上那座世界第一的水電站也與風水有關了?”楚一凡不屑他們把什麼事情都和風水扯上關係,他在大學裡可學的是辯證唯物主義。
“唉約!對頭,想不到你還有慧根,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那座水電站確實與風水有關!而且關乎華夏龍脈風水!”杜半仙把手一拍,衝楚一凡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讚許。
“……”
楚一凡徹底懵了,難道那座水電站不只是一座水電站?竟然還和華夏龍脈有關?
“崑崙!爲始龍之祖!山脈水系發源之地,歷經無窮歲月,滄海桑田,自然環境變得日益惡劣,雖不說是水窮山惡,但也差不多了,始龍需要休生養息。風水雲:看山先看水,無水萬事空,始龍的龍氣需要水氣滋養。
建國初期,在百廢待新的時候,國家都要在黃河上游青銅峽修建了水電站蓄水,就是爲了滋養始龍龍氣。你知道黃河一年的泥沙量有多大?那些水利專家會不知道在黃河上修建水電站,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黃河的泥沙淤集?可國家還是決定在青銅峽修建了水電站,這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蓄水氣,以養始祖龍之氣!那你說,長江上游的那座世界第一的水電站會是這麼簡單麼?”
杜半仙不愧是半仙,地上的事全知道,天上的事知一半。
在風水方面,楚一凡當然說不過杜半仙,他只好把焦點推到**子身上:“東湖可是**子援建的項目,中蘇關係交惡之後,還停建了十多年,直到八十年代才復建的!”
“東湖是**子援建的!但立項還是國家!它中間停建了十多年,並不只是因爲中蘇關係交惡,那只是藉口,其實另有原因!”杜半仙又賣了一個關子,表情神秘莫測。
陸燦還在睡覺,花千枝在開車,她從後視鏡中看了杜半仙一眼:“一凡,這事老杜說的沒錯。你要知道,他就是東湖第一批建設者之一,他就是在那裡遇到了他的師傅!他對那裡的事情非常清楚!”
楚一凡沒想到花千枝幫杜半仙說話了,從杜半仙的年齡推算,如果他當時參加了東湖建設,也應該才十歲左右。
果然,提起往事,杜半仙就把控不了自己,一路滔滔不絕,講個沒完。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解放還沒多久,杜半仙父母雙亡,他獨自一人,一直在外流浪,沒有餓死都是奇蹟了。
這天,他龜縮在路邊一邊乞討,他都餓了快兩天了,可他卻習以爲常。這年月,大家就連自己都吃不飽,哪裡還有食物施捨給叫花子。
臨近傍晚,杜半仙沒有乞討到一點食物,看來今天又要餓肚子了,如果明天還乞討不到,只有餓死一條路了。
就在杜半仙失望之時,一個衣縷襤衫的老乞丐走到他面前,遞給他半個饅頭。
杜半仙看了老乞丐一眼,眼神充滿了渴望和疑惑,透着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對方看上去也是一個沒有隔夜糧的乞丐,卻把手中僅有的半個饅頭遞給了杜半仙,杜半仙伸出一半的手,又在空中停住了。
老乞丐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只是把半個饅頭拌辧開了,把其中一半塞給了他。
杜半仙接過小半個饅頭,又辧下一部分,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收了起來,預備乞討不到食物時才吃。
老乞討見狀,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他身邊坐下,就這樣,一老一少兩個乞丐坐在路邊分食小半個饅頭,這是那個年代常見的情形。
他們吃的很慢,就像在品嚐山珍海味,直到太陽要下山了,他們才吃完。
“資興在修水庫,管飯!”老乞丐突然對杜半仙說。
“……”
杜半仙根本不知道資興在哪裡,但聽到管飯,雙眼就發亮。
“你去不去?”
“去!”
“那我們明天就去!”
“他們會要我不?”
杜半仙年齡雖小,但知道自己細胳膊細腿的,在工地上做不了什麼事,所以,他當心工地不收,老乞丐還好一點,看起來還蠻有力氣。
“工地上我有一個熟人!”老乞丐篤定地點點頭。
就這樣,杜半仙第二天跟着老乞丐去資興,他們足足起了三天,纔到東湖水庫工地。
老乞丐沒有撒謊,他找到熟人,那個熟人看了瘦小的杜半仙一眼,心中雖然十二分不滿意,但還是收留了他。
就這樣,老乞丐和杜半仙就在東湖水庫工地住下了,在這裡整天都是挖土搬石,雖然很辛苦,但至少不會捱餓。這對杜半仙來說,真是一段幸福的日子,而且老乞丐像父輩一樣關心他,讓他第一次感覺家的溫暖。
但這段平穩的日子並不長,東湖水庫工地就出現了問題。
這天,山凹裡傳來一聲悶響,這是放炮炸石的聲音。杜半仙跟在老乞丐身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搬搬小石塊,遞遞工具之類的輕鬆活。此刻,他擡頭朝那方向看了看,
“師傅,又放炮了!這炮的聲音怎麼不一樣?”
不知哪天起,杜半仙開始叫老乞丐爲師傅了。而這放炮炸石,工地水庫每天都會放幾炮,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藥量多少的事情,可杜半仙偏偏聽出了不同。
老乞丐也聽出來了:“說不定炸出了溶洞了!”
這裡是喀嘶特地貌,山中多溶洞,溶洞多水系,時不時的會放炮炸出幾個溶洞,也是見怪不怪了。
老乞丐又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杜半仙則又朝那個方向看了幾眼,就跟在後面搬石頭。
不大一會兒,整個水庫工地都騷動起來,大家都朝剛纔那個放炮的地方跑。
“怎麼回事?”杜半仙好奇地拉住了一個從他身邊跑過的人問。
“聽說剛纔炸出了一個溶洞,發現溶洞裡有一個怪物!”那人匆匆說完,就跑過去看熱鬧了。
老乞丐聽了,凝目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又埋頭做事。
杜半仙年少,對新奇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他看着工地上的人都“咋呼咋呼”地朝一個方向跑,心中就像爬着千萬只螞蟻的難受。
“師傅……”
杜半仙期待地看着老乞丐,希望老乞丐也去看看,這樣他纔好跟在他後面去湊熱鬧。
老乞丐看了看,最後嘆氣一聲:“走!那就去看看吧,躲脫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杜半仙歡天喜地的跟在老乞丐身後去看熱鬧了。
現場人山人海,老乞丐帶着杜半仙挑了一塊石頭站在上面,遠遠地觀看。
原來,剛纔放炮炸出了一個溶洞,大家都習以爲常,就開始清理落下的碎石,當碎石清理了一半時,發現了一隻石龜。
溶洞不稀奇,稀奇的是石龜。所以,大家都跑過來看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