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楚一凡大叫,他看見一片弧形的物件在空中飄飄蕩蕩,上面還有幾條被花千枝砸飛的“怪魚”在上面嘣噠。
“是什麼?”
“飛魚”越來越多,花千枝完全沒有時間瞥上一眼。
“好像……好像是……”
“究竟是什麼?別婆婆婆媽媽的!”
“好像是鬼面花的花瓣!”
“你有沒有看清楚?”
“看清楚了!確定就是鬼面花的花瓣!”
楚一凡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可是親眼看着鬼面花花開花謝,那種讓人心悸的腥紅雖然暗淡了許多,但巨大的弧形體積,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上面可不可是站人?”
“什麼?上面站人?它又不是船!”
說到這裡,楚一凡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這鬼面花瓣的形狀確實象一條船,在“水霧”裡飄飄蕩蕩,還有幾隻“怪魚”在上面不停的蹦達。就象這幾隻“怪魚”坐在船上一般,穩穩當當,沒有任何不穩的跡象。
“你看上面可不可以站人?”花千枝急了,“怪魚”越來越多,她一個人已經對付不過來了,這些“怪魚”隨時都會衝過來,把他們啃的連渣都不剩。
“它是飄着的!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麼重的重量!”
楚一凡又看見一條“怪魚”被花千枝砸到花瓣船上,花瓣船沒有絲毫晃動,可見它非常穩。但自己和花千枝可是三百來斤,這花瓣船能夠承受?
“把你揹包用力砸上去,試試反應!”花千枝心裡也沒底,只是一種感覺,覺得花瓣船是什麼現在唯一的生機。
時間急迫,楚一凡也無法多想,趕緊把揹包用力砸上去,還好,花瓣船離他們比較近,揹包砸在花瓣船中央,花瓣船隻是輕輕地晃動二下,可見這點力道對它根本沒有影響。
楚一凡自信這一砸也有百來斤力氣,花瓣船都沒有反應,那它承受一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揹包沒問題!”
“那你還不跳上去!”
“你先跳!”
從剛纔的情形看,花瓣船完全可以承受花千枝的體重,但再加上楚一凡就有點懸了。
“我跳?這些怪魚就會咬死你!”
花千枝完全停不下來,現在空中的“怪魚”密密麻麻,根本不給她一個喘氣的機會,只要她一鬆懈,“怪魚”就會咬的她千瘡百孔。
楚一凡見情形不對,就算自己跳到花瓣船上,花千枝也可能被這些“怪魚”啃食光。
這些“怪魚”又有了明顯的變化,額頭上凸出如球的眼睛變的血紅,鱗片張合,晃動時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完全刺露在嘴外,肉翅上的鬼面紋越發的明顯了,似有暗光流動。
楚一凡不可能只顧自己逃命,他返過身來,揮起手電就一路砸過去,有了楚一凡的加入,花千枝的壓力頓時一鬆。
就在此刻,楚一凡搶過花千枝手中的揹包,把手電往她手中一塞,又是一頓狠砸。
“你快跳!不要讓它飄走了,飄走了,我們兩人都得死!”楚一凡現在不管不顧,只想爲花千枝爭取一絲時間。
“你小心!”花千枝沒有婆婆媽媽,她知道,此刻的任何猶豫都會讓兩個人死無葬身之地,她用手電找到花瓣船,萬幸,花瓣船離她站立的樹枝不遠,花千枝就毫不猶豫地往上用力一跳。
“噗!”的一聲,花千枝跳到花瓣船上,站立不穩,倒在花瓣船上,滾倒的邊緣,差點就掉了下去,幸好,這時花瓣船不再晃動,花千枝才穩住了身形,可花瓣船在花千枝這一跳的衝擊下,猛然往下一沉,就飄飄蕩蕩飄開了。
花千枝急了,如果花瓣船飄走了,楚一凡只有死路一條。情急之下,她抓住摸金符的掛帶,向旁邊的樹枝用力一擲,摸金符深深地插進樹皮裡。
花千枝心中一喜,就緩緩的拉着摸金符的掛帶向樹枝靠近,只要抓住樹枝,就可以沿着樹枝拖動花瓣船接近楚一凡,纔可能有機會將楚一凡救出來。
而此刻,楚一凡在樹枝上已經完全被“怪魚”包圍,他將手中的揹包舞的象飛車,但還是有幾條“怪魚”闖了進來,都被楚一凡用腳踢飛了,不過他的臀部又被咬了一口,幸好傷口不大。
花千枝看見了,萬分着急,她拼命的拉着樹枝,要靠近楚一凡。
“一凡!堅持住,我馬上就過來了!你慢慢往這邊退過來!”花千枝大叫,但由於她用力過大,花瓣船急劇的晃動起來,差點把她顛了下去,她只好停下來先把花瓣船穩住。
楚一凡見花千枝已經跳到了花瓣船,而且可以承受這麼大的重量,心中大喜,他不顧身上的傷口,和這些“怪魚”邊戰邊退,一直退到了樹枝的邊緣。
這時候,花千枝也穩住了花瓣船,把花瓣船沿着樹枝緩緩地拉近了。
“花姐,你小心抓緊了!”楚一凡擔心自己跳下去,花瓣船承受不住,會將花千枝顛出去。
“好了!你快跳呀!再不跳就來不及了!”花千枝急了,再這樣下去,楚一凡很可能就是有死無活了。
“花姐!我來了!”楚一凡大吼一聲,縱身一跳。
幸好,花瓣船離得比較近,楚一凡就跳到船中間。
花瓣船突然受衝擊,出現了左右劇烈的顛簸,而急劇下降。
楚一凡沒有站穩,倒在花瓣船上,連續打了幾滾,半邊身子都掛在船外去了。花千枝也被剛纔的衝擊力震趴在花瓣船上,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她眼見楚一凡就要掉下去了,就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揹包。
“一凡!抓緊了!”花千枝大叫。
“……好!花姐!……”楚一凡憋足勁,牢牢地抓住揹包,保持身體的平衡,等着花瓣船平穩下來。
花瓣船上突然落入二個人,出現了急劇下降,好象無法承受他們兩的重量,但好在經過一陣劇烈的顛簸之後,慢慢地趨於平穩。
那些“怪魚”趴在樹枝上,並沒有追逐下來,它們不會飛,只會滑翔,如果經過一段距離滑翔之後,沒有東西借力,它們也只有摔下天坑,變成肉餅的份。
它們層層層疊疊擠在樹幹上,瞪着腥紅的眼睛盯着飄浮在空中的花千枝和楚一凡。也偶爾有幾條“怪魚”被擠了下來,它們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失去了憑藉,最後都掉下天坑了。
當花瓣船稍稍平穩之後,楚一凡努力地把懸空的半邊身子往花瓣船挪,但又怕動作太快了,又引起花瓣船的顛簸。
就在他慢慢將身子全部挪上花瓣船的時候,手背突然傳鑽心的疼痛。原來是一條“怪魚”被他揹包砸中,牙齒勾進了揹包裡,之前大概也是被砸暈了,現在甦醒過來,張嘴就咬楚一凡抓住揹包的手,幸好它的牙齒還被揹包勾住,只露出一點尖齒,不然楚一凡的手臂直接就被咬碎了。
“靠!……”楚一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咬着牙,忍着劇痛,一點一點往船上爬。
“一凡!小心,你手上有條怪魚!”花千枝也發現楚一凡手臂上有點條“怪魚”,緊緊地咬着不鬆口,鮮血直接染紅了揹包。
“……沒事!……”楚一凡忍着痛,但卻又不能爲力,還好“怪魚”都是死腦筋,不咬下一塊肉來不鬆口,但又因爲它的牙齒被揹包勾着,咬不到位,所以,它就死死地掛在楚一凡的手臂上。
“你先忍着,等一下!”花千枝想起自己的摸金額符對付這些“怪魚”有效,就騰出一隻手來,掏出摸金符,抓住掛帶,嘗試着將摸金符向“怪魚”擲過去,可連擲幾次,都沒有擲中,其中有兩次,摸金符都擊中了“怪魚”,但因爲使不上力,被魚鱗彈開了。
由於花千枝頻頻使力,花瓣船又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楚一凡好不容易爬上來一點點,又滑了下去。
“花姐,你別動!我忍得住!”楚一凡趕緊制止花千枝,千萬不要亂動,不然還沒等將手中的“怪魚”弄死,他們兩個人就墜入天坑了。
花千枝見情形不妙,也只好停下來,眼睜睜地看着“怪魚”咬在楚一凡的手臂上,鮮血如注,她暗暗祈禱,這“怪魚”沒有毒,不要有什麼後遺症。
花瓣船經過剛纔的顛簸,已經慢慢地飄蕩離了這個巨樹,在“水霧”中浮蕩。
楚一凡趴在花瓣船的邊緣,半身懸空,而花千枝則趴在別一側,拉扯住他的揹包,兩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好在“怪魚”的牙齒被揹包勾住了,咬的不深,雖然鮮血淋漓,但傷情並不嚴重,只是看起來嚇人。
鬼面花瓣表面雖然不是很光滑,但卻沒有借力的地方,僅靠花千枝通過揹包的拉扯之力,慢慢的挪動,好在這鬼面花沒有什麼氣味,不然臉貼在上面,把人嗆都會嗆死。
由於花千枝和楚一凡兩人都趴在上面,雖然花瓣船承受住了兩個人的重量,但它明顯的在往下浮沉,但究竟是往前往後,還是往左往右,他們兩人都分不清的,但只要是往下就好,這樣他們也放心了,畢竟往下才會到天坑的底部,他們纔會有逃出生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