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着眉頭看着她, 似乎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
“我當時一着急就一個手刀劈在你頸上……你好像暈了過去,但你又那樣了……劉大夫又說如果不解毒會有傷子嗣……我不想害了你……”她的眼睛斜望着地板,聲音斷斷續續, 直至最後低不可聞, “所以……所以……我幫你……手……洗了……”
“手洗……?”他的聲音陰森恐怖。
“嗯……”
她擡頭, 見他面色鐵青, 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當然, 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如果他起身離開,她也能理解。
“我不相信。”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緩緩地說。
“真的,我怎麼會同你開這種玩笑?”如果知道自己的第一次還會在自己不情願的情況下喪失, 她也寧願那一次自己讓馮非寒得逞了。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做的……”
要死了, 這種事哪能說出來啊?
“就是……那樣……”
“哪樣?”
“就是那樣……啦……”她臉紅的似火燒,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不相信,我當時明明感覺到……”
“是真的!”
“那你示範一下給我看。”
示範?這種事……
她滿頭大汗, 不知如何是好。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但當時自己真沒有和他……她心一橫,示範就示範,又不是沒做過!
她硬着頭皮將手伸過去。他半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看着她, 這表情……~~~~(>_<)~~~~又被他給設計了!她心裡一怒, 手上狠狠地一用力……
…… ……
太陽西墜, 橘黃的光線斜斜地射進了屋內。花翎扯過自己的那件長袖套頭睡裙穿上, 但找來找去找不到另一樣重要的東西, 便以爲是跌在了牀下,起身一看, 沒有找到,卻看見一條又長又寬的汗巾躺在地面上。
她一手拾起看了看問:“爲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用這麼大條的汗巾?很方便嗎?”
正在穿上衣的馮非寒聞言身子僵了僵:“你以爲這是我的汗巾?”
“不是嗎?”她奇怪地問。
“你知道那天夜裡爲什麼我那麼確定有人和我在一起過,然後去追查出你來嗎?”
“不知道。”她搖頭,明明自己幫他穿好衣服,將一切恢復原狀了。
“因爲你沒有給我穿褻褲。”
褻褲?內褲?花翎看着自己手中的“大汗巾”,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內褲?——( ⊙ o ⊙)啊!難怪在軍中時士兵們沒有內褲晾出來,自己還以爲他們從不穿內褲。
“這個要怎麼穿啊?”
“裹在身上就是了。”
“裹布?”那很高難度啊,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樣操作的。
“你示範給我看!”她立刻報剛纔“手洗”之仇。
他暼她一眼:“如果你不害臊的話,請儘管看,我全身上下都是屬於你的。”
可惡啊,他這樣說了,她哪還好意思看下去?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去尋找那件對自己十分重要的東西。
究竟去哪了?難道掉在了桃樹下?
花翎在後院仔細地找着,但都無所獲。馮非寒也走了出來,在草叢中撿起了一樣東西。
“你在找什麼?是這個嗎?”他舉起手中的小布片仔細地看了看,“有點眼熟,是你穿的……?”他上下瞄了一眼她。
“給我!”她衝過去想要奪過來。馮非寒一手舉高,一手抓住她的身子,伏在她耳邊輕輕說:“難道剛纔給得還不夠?”
天哪,平時冷臉的人賴皮起來也真讓人受不了。像自由女神一手高舉火炬一樣,馮非寒一手高舉着她的三角褲,雖然沒人看見,但她真丟不起這個人。
“求你,給我!”
馮非寒得意洋洋地將東西還給她。她抓在手裡,然後說:“這就是我的褻褲!”
馮非寒呆了呆,麪皮頓時漲紅了。
“我們該去用晚膳了,碧琪應該早就準備好了……”他拉起她往外走。
“他們是不是還沒有成親?”
“嗯,他們以前長期分離。”
“那讓他們今晚就成親吧?看看他們眉來眼去,乾柴烈火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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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小番外:孕事
(一)胎教
某日早晨,花翎起身洗漱時,牙刷伸到喉嚨附近就嘔了。她以爲自己前一天夜裡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當早飯端上來時,她聞着那些食物的氣味就有些噁心。但她從來不挑食,吃的時候也覺得胃很舒服。但一吃完,又立刻全嘔掉了。
這嚇壞了馮非寒,他立刻抱着她去隔壁找碧琪。碧琪一把脈,說:“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
“真的?”花翎和馮非寒一起驚喜地問道。他們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花翎的肚皮還沒有動靜,而碧琪都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都擔心着。
因爲花翎的月事向來不準。她來到這裡五年都沒見過大姨媽,那夜被破了身之後一直流血,她還很囧地想:不會像漫畫裡那樣處女之血要流一個月吧?但血流了一個星期就止住了,原來是大姨媽來到。之後,大姨媽不定期地造訪,卻全無規律可言,兩個月一次,三個月一次的都有,經常殺她個措手不及,甚至有一次還搞得他們浴血奮戰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受孕應該是極爲困難的。另外花翎還有一份擔憂:不知那次的春^藥對馮非寒會不會造成傷害呢?
現在居然懷孕了,怎不叫他們驚喜?尤其是馮非寒,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更是緊張不已,花翎則母憑子貴了,以前總被他吃得死死的,現在總可以有機會做一回女王。
“唉~~”
“唉~~”
“怎麼了?”他今早已經聽到她唉聲嘆氣很多次了。
“我在爲我們的小寶貝發愁哩。”她皺着眉頭說。
“他還沒有出生,有什麼好愁的?”
“但我爲他的將來發愁啊。——你說,他如果是個女孩,像我倒是比較好,但如果他是個男孩像你怎麼辦?”
“像我不好嗎?像你有什麼好處?”
“女孩像我好啊,討人喜歡,將來可以嫁一個像她爹一樣優秀的男子多好啊,”花翎不失時機地拍拍馮非寒的馬屁,馮非寒滿意地哼了一聲。
“但如果是男孩像你,你叫他以後怎麼辦啊?”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像你一樣只會整天擺着一副冰川臉,會被人揍得很慘的。”
“誰敢揍他?”他滿臉殺氣,彷彿那欺負他寶貝兒子的人就在眼前。
“有你在當然沒人敢,但沒你的保護,光憑那張囂張的臉,是誰都想揍他一頓啊……你別那樣盯着我,如果你不是將軍之子,小時候想揍你的人肯定多了去。但我不會讓我們的小寶貝不會頂着這個頭銜長大。”
“那讓他從小學武功,自己保護自己。”馮非寒不以爲然。
“實際上……哪怕是男孩像你,也可以有很好的笑臉的……只要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多一些笑容……”
“哪有這種說法?”
“當然有,你想想,人們都說母子連心,我每天看見的都是你的臉,如果我每天看見的都是一張冷臉,小寶貝肯定也感覺得到;如果我每天看見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小寶貝出來肯定很愛笑。”
“歪理!”
“這是真理!是真的!”她拉着他的袖子,以自己都起雞皮的語調叫道,“相公~~你笑一笑嘛~~笑一個!”
馮非寒勉爲其難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不夠!再笑開一點!”
馮非寒咧咧嘴,笑得依然很勉強。
“整天笑的人,十足是個傻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誰啊?”花翎瞪着他,擺出茶壺姿勢,挺着依然平坦的肚皮。。
“你說我說誰我就說誰。”他四兩撥千斤地回答。
花翎只有乾瞪眼:“我不管,你一定要天天笑,給我們的小寶貝一個好的胎教……”
馮非寒唯有再次調動臉上經年不用的面部神經,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
花翎午睡後醒來不見馮非寒,原來是去了書房。
“相公——”
“嗯。”馮非寒在書桌後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花翎高興地撲過去,卻發現馮非寒原來在自己頭上戴了一個面具,面具上的馮非寒畫得栩栩如生,正面露微笑。
“相公……”花翎本來是和他開玩笑的,沒想到他認真了,不睡午覺前來畫面具,看看案上還放着一大疊畫紙,她拿起來一看,畫的全是他的笑臉,有的笑得含蓄,有的笑得燦爛。看着這多不同的笑臉,她靈機一動,對他說:“你會製作宮燈嗎?”
“沒做過,但可以試試。”
他們便一個下午的時間製作了一盞宮燈,花翎在他的畫裡仔細地挑選出八幅來,貼在宮燈上,然後將宮燈安放在他們的臥房。
夜晚,花翎點着宮燈說:“相公,我給你看一個好玩的東西。”說着就轉動了宮燈,宮燈上的馮非寒就緩緩地笑起來,由微笑到露齒,讓人如沐春風,花翎看得心花怒放。
“快看,迷死人啦,相公。”花翎抱着馮非寒。
馮非寒也好奇地看着宮燈:“你怎麼會知道會這樣?”
“現在我不告訴你,但你娘子我厲害吧?”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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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下廚
某夜,花翎輾轉難眠,把身邊的馮非寒也吵醒了。
“你怎麼了?還不睡?”
“睡不着。”
“怎麼了?小寶貝還在踢你嗎?”
“不是,是我肚子餓了。”
“餓了?你不是就寢之前還用過宵夜?”
“嗯,但我想起以前家中吃過的一道菜就饞得口水直流,睡不着了。”自從懷孕,其他樂趣都被禁止了,唯有吃這一項愛好了。
“什麼菜?”他睡意朦朧地說,“明天叫碧琪給你做去。”
“黃瓜炒雞蛋。今天晚膳後你不是陪我在田野裡散步了嗎?我看見村東頭胡大娘家的菜畦裡黃瓜開了好多花,還有好些黃瓜呢,剛纔突然想起來就睡不着了。”
“那明天我去叫碧琪做好嗎?”她懷孕後想吃的東西吃不到,就會一直惦記着,說個不停。
“好——”花翎點點頭,但仍翻來覆去地,好像在煎烙餅,最後吵得馮非寒也睡意全無了。他起身說:“我出去方便一下。”
“嗯。”花翎努力培養睡眠情緒。
當她漸入夢鄉時,卻被馮非寒搖醒,她勉強睜開眼,看見馮非寒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碟菜和一雙筷子。
“什麼啊?”她打着哈欠問道。
“你要的雞蛋炒黃瓜。”
“啊?哪來的?”花翎睜圓了眼,他不是那麼過分半夜去找碧琪吧?不會碰到他們正在做人?
“我做的。”馮非寒有些不耐煩,“你究竟吃不吃?不吃就倒掉。”
“吃,吃,我的親親相公親手爲我做的怎能不吃?”花翎知道他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平時他們都在隔壁就餐,花翎的手藝自然比不上碧琪,很少下廚,偶爾下廚,他也會來視察一下,幫幫手,但他自己親手下廚可是第一次啊,花翎心裡感動不已:嗚嗚,吾家相公初學成啊。
雞蛋有點焦,黃瓜有些軟,味道有些鹹,但她吃得很開心,一邊吃一邊贊,給足了了老公面子。之後灌下好幾杯清水,才摟着親親老公幸福入睡。
早晨,她起身和馮非寒一起在野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走幾步,就聽到村東頭胡大娘高分貝的聲音驚天動地地響起來:“是哪個殺千刀的啊——偷吃了我的黃瓜啊——連沒長大的也摘了去啊……”
花翎回頭看馮非寒,他面帶羞赧:“我做了幾次才成功,——我留夠了錢在她的瓜架上了。”
“相公……”花翎挺着自己初具規模的肚子輕輕抱住了馮非寒。
(全文完)
(實際上沒有真正完結,原因如下,親親們看底下,我不在正文裡浪費大家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