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就有一種魔性的魅力。
或者說這位呂布有着魔性的魅力。
這種魔性就在於。
他所散發的感覺。
就是三國時代裡任何一位主公都欲求得到的東西。
最強的勇武。
只要手中有着方天畫戟,只要身着吞獸連環鎧,他就是無敵的強大。
董卓淪陷了。 ωωω• ttκǎ n• ¢o
我願舍馬。
我願捨棄寶馬赤兔,尋一良將。
便讓呂布之同鄉去勸降。
騎都尉李肅。
評價呂布是見利忘義之輩。
對此評價,呂布只想說。
你看人真準。
以金銀財寶與赤兔寶馬作爲利誘,在以巧言令色,讓呂布相信董卓纔是爲了大漢的大忠大義之輩。
陳留王纔是大漢天子。
於是乎,這呂布便手刃了丁原,他的第一名義父就此下線。
“奉先我兒,你爲何.”
“安肯爲汝之義子?”
至於滅掉丁原,拔劍梟首,呂布邊沒有任何的猶豫。
只讓人有點心疼丁原這個大忠臣。
若是死在正面交鋒上也就罷了,但卻死在了自己的義子之下。
大漢我命
此時高欣欣的鏡頭給了丁原這個角色很多特寫。
就像很多人說的一樣。
三國是一部羣像劇。
誰發揮的好,鏡頭就是誰的。
誰厲害誰就能佔據c位。
在老三國寥寥數筆塑造的丁原。
在這新三國裡,就讓他多了不少的鏡頭。
這原本也不在計劃之內。
但奈何這位老忠臣演的太好。
亦或者是太入戲了。
以至於丁原這原著寥寥數筆塑造的角色,也能演繹出自己的情感來。
對大漢的忠誠。
以及被自己一隻手刃的不甘心。
當然鏡頭除了對準了丁原還有呂布本人。
他的眼神彷彿是冷的。
兩面三刀,見利忘義之輩。
他貪婪他卑鄙,冷血
但在細微的眼神指出,又閃過了些微的不忍心。
但也僅僅只是些微的不忍心而已。
很快就被內心本能的慾望所替代。
“呂布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願拜爲義父。”
“我的奉先,真乃天賜之英傑也!”
董卓的瘋狂喜悅。
他的歡愉。
在得到了呂布之後,他便能在這朝堂之上爲所欲爲。
已是無人能擋他縱橫朝野。
在這朝廷之上。
他也再無對手。
至此黃巾之亂後的一個大序幕拉開。
羣雄討董。
英雄們的第1個舞臺。
就此拉開了序幕。
而對於三國的拍攝來說,纔算真正的進入到了熱身後的肉戲。
羣雄們都會在這時候登場。
齊聚一堂。
而劇組總結第1段戲,在討論接下來的刪減。
是的,拍攝了那麼多的鏡頭在這裡已經需要開始討論刪減了。
100集的三國故事。
可塞不下羣雄們的所有傳說呀。
“確定嗎?刪掉桃園三結義?”
“是的,我要保留丁原與呂布那一段.”
“這個.”
“劉關張的故事太多太多作品演繹了,如果再做多保留的話,是否已經去到了又臭又長的地步了?”高欣欣此時說道:“我要保留老忠臣們的故事.三國的讀者們通常都是隻看豪傑,而很少將那些目光放在前朝舊臣上。”
整個三國最有名的前朝舊臣莫過於袁本初,還有曹孟德了。
曹孟德不必多說,成就了一代奸雄。
而本初則是落了個志大才疏的評價,見小利而忘大義,除了落了個四世三公的名,還真沒什麼可以說道說道的故事了。
也就是在朝堂之上。
向董卓怒而拔劍時。
纔有些許風度魅力。
吾之劍也未嘗不利。
“而更讓我感到驚喜的是呂布”高欣欣此時說:“我沒想到他能將勇武演繹的這麼徹底。”
這一點劇組的諸位倒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呂奉先的魅力。
也確實存在在這裡。
他的英勇武力就讓在場的所有主公們垂涎。
而此時。
高欣欣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呂布的落腳點。
這位呂布在殺丁原的時候。
身體和思想是兩個反應。
這是一種很難演出來的差異。
因爲身體和思想就是高度統一的,就算有說差礙,也不會去到太過誇張的地步。
演技就是這樣子。
思想和行爲的高度統一。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是思想和行爲的差異。
放在演技裡是矛盾的。
放在人物上也是有矛盾的。
然而這種矛盾卻能成爲一個挖掘的魅力點。
讓人不禁有些好奇。
呂布他殺丁原。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既然不忍。
又爲何如此果決呢。
董卓待呂布是不薄的。
就好像丁原待呂布也不薄一樣。
他們也許是看中了呂布的英勇,但從實際行動上,也確實給予了他地位與優待。
而呂布在董公手下做事,也未嘗沒有三分真心。
而第1個割裂的點。
就在於貂蟬。
三國第一美人,司徒王允家的義女,董卓的愛妾。
董卓好酒好色好權勢。
真巧啊,他的義子呂布也是。
當呂布見到貂蟬的時候。
那眼神就癡呆住了。
別說呂布了。
在場劇組的諸位也被劉茜茜的扮相所癡迷住了。
柳枝纖腰,眉目生盼。
一襲淡白色的輕紗長裙也不失嫵媚。
她便隔着輕紗坐在董相國的房間之內。
在迎上呂布的眼神時,哀怨,求救。
在迎上董卓的眼神時,又變成了奉承與討好。
這位三國第一美人的陽謀。
就是挑撥董卓與呂布。
妖孽。
劉茜茜就將這種人間妖孽的感覺演繹出來了。
在美麗這方面。
巔峰年歲的劉茜茜就無人能及。
她眼神裡的悽慘與可憐。
還有一絲絲淡淡的仇恨感覺在裡面。
她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
誅殺大賊董卓。
就是她的目的。
她的行爲。
很清晰。
只是但她迎上呂布的眼神時。
也未嘗沒有幾分真心的愛慕在裡面。
自古美人便愛英雄。
不是嗎。
好色好財,見利忘義。
在這裡呂布的角色畫像。
他的性格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英勇的外在形象。
能吸引諸位主公沉淪的特殊氣質。
帶着複雜的情緒手刃丁原的一絲絲不忍。
還有他看向貂蟬的眼神時。
癡迷憐愛。還有一絲絲愛。
自古以來英雄愛美人,美人愛英雄,都是不變的道理。
呂布和貂蟬之間的關係。
大概也屬於美人與英雄的般配。
這種定式的感覺。
貂蟬的目的是挑撥董卓與呂布。
貂蟬對於呂布的絲絲愛慕。
就很正常。
因爲呂布就是天下第一的猛將。
如此猛人。
美人如何不愛?
但呂布看着貂蟬的眼神。
原本大家以爲李雲會表現出佔有的感覺。
英雄佔有美人。
那不是很正常嗎?
特別是呂布這樣子,不擇手段的東西,他的人品之低下,已經是三國馳名。
沒人不知道他人品。
就像沒人不知道他的勇武一樣。
只是當呂布對貂蟬流露出些憐愛的感覺時。
就和貂蟬那絲絲的傾慕做着對應。
這和劇本就很大的不一樣。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
三國的劇本就已經成了擦屁股都嫌硬的東西了。
高欣欣加了丁原的戲。
刪了劉關張的戲。
董卓也演出了自己的感覺,甚至因爲代入感的問題,有很多地方都開始自行發揮。
大家都是熟讀三國演義和三國志的人。
也讓高欣欣徹底的瘋了一把。
導演說的。
大家忘了劇本吧。
大家就是三國裡的人。
用三國的方式,用自己的方式。
去演繹出自己的感覺來。
將導演的權力,暫且交到在座的諸位演員手上。
其實也不是高欣欣故意的。
此時的他就已經掌握不了劇本了。
當李雲讓大家代入感變得異常深刻時。
角色的命運就已經不在他的操控之下,只能在限定的框架下給予限制。
只要大家不要將角色演的超出三國。
就隨便你們玩兒。
本來高欣欣以爲拍三國會很累。
但如今看來。
就並沒那麼累。
此時拍攝完他們交涉的戲時。
主創還得討論討論。
貂蟬與呂布之間的眼神對戲。
是否正確。
然而在下了鏡頭之外。
這名還沒有齣戲的呂布,還在自己的世界沉浸之中的呂布,他就做出了一個選擇他的入睡是覆甲而眠。
他是沒有安全感的。
他仰仗着自己的勇武,肆意打罵手下。
也是他的性格特徵。
然而當他在路過一個黃巾流民的時候。
這個貪婪的傢伙。
就將自己的小半份軍糧丟給了他。
這是鏡頭之外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種奇異的憐憫。
那不是來自居高臨下的感覺。
那就有着一種.感同身受的憐憫。
讓大家竟然覺得他這樣的動作。
就十分的合理
他能毫不猶豫的反叛丁原。
能爲了金銀財寶和地位,去背叛,也能仰仗着自己的一身武力,在軍中爲所欲爲。
我叫呂布。
我出生在幷州邊境五原郡九原縣。
這個地方曾是秦漢帝國抵抗匈奴的最前線。
旁邊有一座城。
叫做獲降,整個城池都是投降的匈奴部落。
混亂殺戮飢餓,資源的匱乏,與朝不保夕,就讓這裡比之東漢的黃巾流民們活得更加不堪。
子民們。
生活本已過得夠苦的了,生來是爲食糧。
而在這匈奴盤踞的前線。
可以說是東漢的人間煉獄也不爲過。
想要在這裡活下來。
唯一的要素就是強,不夠強就活不下去。
就是弱肉強食。
匈奴吃人。
比野獸更甚之。
然布有一身勇武。
可不被人分食之。
而我呂布在這裡活了下來,因爲我足夠強,在這裡生存的道理就是勇武。
在這裡我活了下來。
而被我的第一個主公所賞識。
他日,我入丁原之帳下,成了他的主薄,在他周身護他周全,成爲他的義子。
他帶我走出了邊關的人間煉獄,甚至一步登天進入到了朝堂之中。
我踏入了夢寐以求的地方,資源廣袤的中原大地。
然而,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
便知道。
那中原廣袤的大地。
那朝堂之上。
卻也不比我這邊關郡好到哪兒去。
四士三公的氏族們,吃起中原人來一點都沒有猶豫的,談笑風生之間,土地,家眷,糧食便被分食殆盡。
朝堂之上的寒門們,是四世三公的糧食。
朝堂之下的平民們,是他們所有人的糧草。
而那些平民們互相分食。
實在活不下去的便叫做黃巾賊,他們絕望悲苦的吶喊聲,跟着名爲張角的人響徹四方。
黃巾的流民們。
無論在這大漢王朝如何。
他們都是被吃的人。
被匈奴吃,被寒門吃,被四世三公們吃,被我們這些英雄豪傑們吃,在我們的眼裡面黃肌瘦吃人不夠的他們便是行走的功勳章。
他們的存在就是讓我們加官進爵的階梯。
無需慚愧,我也沒有慚愧。
生的美人也許能做那籠中之鳥,興許還能活得久一些,就如那司徒王允家的婢女一樣。
因生的美貌,而被王允收爲義女,投入那董卓的帳下,也不過是行那美人計之實。
除卻這美人。
大部分人都是那籠中食糧。
塵世蚍蜉,朝生夕死。
見不到明日的太陽,爲下一刻鐘而活着。
而我呂布就是爲下一刻鐘活着的人。
從一介邊關的窮苦之民。
一步一步的走到朝堂之前。
從丁原到董卓,良禽擇木而棲,一路更換主人。
他們就沒有什麼區別。
丁原也好,董卓也罷。
一個代表着舊漢的權臣。
一個代表着野心的梟雄。
他們就對呂布來說沒什麼區別。
他們愛着自己的勇武,需要自己的勇武,去鏖戰四方。
爲他們斬盡殺敵。
正如我呂布。
有着屬於武將的.“美貌”。
和那貂蟬一樣。
她因美貌而當那籠中之鳥。
我因勇武而當那麾下之臣。
我們便沒有什麼不一樣。
對於那些豪雄主公們來說。
我們都一樣。
滿足慾望。
爲他們所使用。
我呂奉先出生微寒。
卻也胸有慾望大志。
我生於微末。
又爲何不能像他們一般享酒美食美人?
爲何不可以?!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