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犯不着這樣,我也說了,要變天了,你老,也要學會與時俱進,目光放長遠些,把屁股也挪一挪,你就會發現,擺在眼前的是一條精光大道……”
許閻羅提起袖子。
幫驪山老母擦去了嘴角的污血,心中五味雜陳,大師在天道的萬丈光芒下,沐浴太得久了,早把自己當成了其中一份子,如今,要眼睜睜地看着它走向滅亡,也屬實應該吐幾大口鮮血。
好以慰平生……
後生晚輩許仙,能做得也不多,只能用我這奇妙的靈氣,鑽進大師您的身體裡,幫您紮緊那幾個斷開了的血管,再撫慰一下您受傷的內心,順便防止你自曝。
雖然這招有點多餘,正常步驟,大師在自曝之前,會到她姐姐面前,抒發一段臨終感言的。
然生怕萬一。
因此,許閻羅也仍舊那樣做了,用一縷靈氣絲線,牢牢地掌控住了大師的命脈,以至於此時的驪山老母,連求死都不能。
遠處的天庭大軍鋪天蓋地而來,個個神采奕奕,鬥志昂揚,來得很及時啊,正好這邊的老傢伙們也已經黑得差不多了。
若再遲上一些,援軍們見到的,基本上,就都是一個個只有肌肉ꓹ 而沒有智力的魔化物了。
“大師,不如跟晚輩一起過去ꓹ 迎一迎玉帝大駕如何?嗯?大師你這又是怎麼了嘛!”
大師竟然哭了!
許仙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師哭呢!原來飽經風霜的萬年老妖,竟也有傷心落淚的時候嗎?
這好沒道理的啊。
能夠親眼見證一個時代的變遷,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情ꓹ 尤其是目送一個,存在了十幾萬年ꓹ 早已腐朽不堪的舊時代的離去。
更應該是喜極而泣纔對!
一根觸手,纏在了大師的腰上ꓹ 帶着她大步流星ꓹ 朝着對面的金色浪潮奔去,朝着嶄新的新時代奔跑了過去……
離得越近,也就越能夠感受到,天庭援軍的磅礴之勢,金光閃閃,無邊無涯。
玉帝哥哥如此闊氣!
帶了那麼多頂級魔魂容器過來,真應該好生感謝他一番ꓹ 然後再順便在天庭大軍的後面,拉麪靈氣巨盾ꓹ 防止他們逃跑!
“你放開我!放開!”
“大師……你這樣是沒有用的ꓹ 來ꓹ 拿着這個ꓹ 使勁打,打疼打怕了ꓹ 他纔會聽話。”
至半路ꓹ 大師才猛地驚醒過來ꓹ 然後開始用力地掙扎起來,但無鳥用ꓹ 被許閻羅綁着,哪能輕易掙脫,好言勸慰兩句,還隨手撈過來一把狼牙棒過來。
這是某位天將的遺物。
隨即硬塞到了驪山老母的手中,並示意她,就拿着這東西,往我的腦袋上狠狠地揮砸。
這樣才能解氣!
“你……你個無賴!”
驪山老母淚流滿面,心痛如絞,老身一代宗師,豈容你這般輕賤!簡直欺人太甚!
好想就此血濺五步。
自我了斷!
奈何,這廝竟只用一根靈氣絲,便拿捏住了她的七魂六魄,想要自絕,都成了一種奢求。
從不曾想過。
這混球,竟能無禮於此!
“所以才該打嘛,你也別心疼,該打就打,狠狠地打,只要大師您,別再有輕生的念頭,想怎麼打都成……”
“你不能這樣…快放開!”
大師繼續無力地掙扎着。
唉!女人啊。
怎麼都老喜歡,說些沒用的話?千百年來,你們難道,還沒發現嗎?諸如這些:
“不要啊”,“別過來”,
還有“放開我”,諸如之類的話,不僅毫無意義,到最後,甚至還都起到了反效果嗎?不諳世事未經風霜的小娘匹這樣也就罷了,想不到,就連已經十幾萬歲的驪山老母,也是一樣的。
在最無助的時候,也會講這些,最沒有用的廢話,看來,自從大師樣貌,變回了豆蔻少女的模樣之後,連着心態,也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模樣楚楚可憐。
腰也很軟。
許仙決定謹守心神,不再搭理,扯着老人家一路飛奔,轉眼便已到了天庭大軍的對面。
嗯很好,很有精神!
一排排,一行行,整齊而有序,就好像複製粘貼的一般,千人一面,無有差別,此情此景,不由讓人聯想到靈山的佛陀,想不到天庭竟也有這樣一羣木偶!
看來,爲應付如期而至的天劫,元始天尊其實也是做足了準備的,這不禁又讓許仙懷疑起來,眼前的這些,會是全部嗎?
如果不是,甚至,只是一部分,那我又該如何應對天劫之後的事情?無論怎樣,絕不能讓天庭方面,還有東山再起的實力。
這是底線!
耀眼的天庭神兵,遮蓋蓋住了,大半個天空,威風凜凜的玉皇大帝,就在隊伍的最中間。
金光閃閃的明黃駕攆。
由十六匹雄壯的純白神馬拉着,現如今這世間,所有的牲口神獸,都成了妖祖的小跟班。
但想不到,玉帝他竟還能找出,這樣一列,不受妖祖意志影響的神獸?這又是哪一齣?
兵爲將威,將爲兵膽。
玉帝臉上的氣色,也很不一樣,跟先前那個在妖祖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判若兩人。
此時見錢塘王與驪山老母過來,先是微微一愣,在確認那個妙齡少女,正是驪山老母之後,遙遙一拱手,以示禮節。
神色從容,舉止優雅。
之後,又對着錢塘王點了點頭,像是老熟人,又像是上官至於下屬的…某種認可?
但是很抱歉。
本閻羅根本不想搭理你!
來都來了,大家也無需再客套,趕緊去死,纔是正事!所以許仙即沒有迴應玉帝哥哥的招呼,甚至都沒作停留,當即一個閃身,從玉帝的頭頂越來過去……
直奔至隊伍的大後方!
與此同時,天地靈氣瘋狂噴吐,就像之前,在沃石山巔阻擋魔魂大軍時,用的招數那樣,展開了一面磅礴無比的靈氣巨盾。
如一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山巒,橫亙在了天庭大軍的身後,這是一面牆,一面死亡之牆。
在牆得那一頭。
無人可以生還!
“咦?錢塘王這是何爲!”
不多時,便有一玉帝近臣過來,詢問錢塘王,爲何,不去跟玉帝商談和議進程吶?還有,這一道金光閃閃的光幕。
又有何用處吶?
許閻羅只是嘿嘿一笑,緊接着,朝着遠方山頭的妖祖,打了一個響指,大概的意思就是…
關門!
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