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去還是留?”胡大發反客爲主,先打聽一下你的想法吧!
“其實我想跟着白經理,畢竟好多年了!感情上,我還是傾向於回老店的!但是我們是出來打工的,不就是爲了掙錢嗎!你說對吧,如果這裡生意改觀,新老闆的工資待遇能夠比現在高,我也會考慮的!畢竟,人家投資了這麼多的錢進來,肯定有點能耐的,不會讓這裡繼續賠錢吧!可是,就怕人家未必要我啊!”
“我覺得,後廚啊、傳菜啊,這些人留下的可能性都挺大的,可是收銀、迎賓,估計懸!畢竟後廚是技術活,到哪裡、只要是開飯館,他就需要的!我們這樣的,說是主管,其實就是找個信得過的人盯着就行了!而且,還擔責任呢!”
“嘿!蔡姐啊!這話你就錯了!”胡大發才明白,她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本,導致沒有自信心了。想要留下,也許能夠多掙點錢,又擔心人家看不上自己,最後再回去白經理那裡,不被待見,所以在進退維谷之間。
“你想!後廚是技術活,人家去哪裡不比咱們掙得多啊!他們不着急掙這點錢的!而且,新老闆只要是開飯館,誰不帶着自己熟悉的廚子當老大啊!後廚那裡不少事情呢!進菜,那可是很大一筆錢啊!你看看咱們這裡,唉,不說了,你也知道的!”
每家後廚都會有一些貓膩,老闆都會睜一眼閉一眼的,手指併攏得再緊密,也會從手指間漏出沙子的。古話說的話:水清則無魚。
“再說了,如果新老闆把這裡改成火鍋、涮鍋呢!後廚那麼多人要來幹嘛啊?還顛勺啊?沒事琢磨調料怎麼搭配啊?留下幾個配菜的,其他的人都得走,反而是你,留下的可能性很大的!心啊,放肚子裡面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到哪裡,你只要努力的工作,老闆都會看在眼裡的!”
“再說,你和白經理關係不錯,至少也會給你託底的啊,實在不行,那還能去老店呢,怕啥啊!總會有你一口飯吃的。老天爺餓不死瞎麻雀!”別的話都是瞎扯,只有努力工作,纔是至理名言,否則就是努力找工作。
“也是啊,後廚的工資還高呢,不像咱們,兩個人加一起,才頂人家一個廚師。”終於,蔡姐也想到了自己的優勢。
正在說話間,胡大發的手機響了。
“喂,哎呦,怎麼是你啊!呵呵!怎麼着,領導有時間接見我啊?”胡大發不再搭理蔡姐,端着手機滿面笑容的走出了飯莊。
“切,秋陽還沒離開一年呢,這小子就找別的小姑娘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初心易得始終難守啊!”蔡姐看着胡大發的背影,小聲嘀咕着,又想起一首歌的歌詞: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約飯啊!呵呵,幹嘛這麼着急啊?快年底了,你不忙了?”來電話的是藍月兒,總想找機會算是報答一下,可是平時都很忙,哪有正經的時間聚在一起安靜的吃個飯呢?年底確實是個機會,給與了很多人做老友重逢的時間。
“年底了,我老是覺得欠你一頓飯啊,不舒服的!再說了,欠錢不過年,欠飯,也不能過年啊!過了年還不收利息嗎?你定時間吧,我最近不忙!”藍月兒在電話那頭打着趣,不知道動了哪根筋,把之前的事情想了起來。
“行,既然你有誠心請我,我就找個大館子,好好的吃你一頓!再問你一下,我能帶家屬嗎?”胡大發順着杆子就往上爬,你逗,我也貧,反正現在不忙。
“行啊!帶上你媳婦,人多還能熱鬧一下!”
“啊?媳婦?”胡大發沒想到,一句打趣,怎麼說到媳婦了,自己哪有媳婦啊?難道說帶上花姐?花姐算是媳婦嗎?
花姐和這位藍月兒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爲了家庭、爲了自己、爲了掙錢,不惜任何代價的在大城市打拼;另一個雖然也在工作,卻像小公主一樣自由自在,毫無壓力,即便是暫時沒有工作,也沒有任何人嚴厲的要求她必須要做什麼事情。人無壓力輕飄飄,在藍月兒這裡,一切壓力都化爲烏有。
“我的意思是,帶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我哪有媳婦啊!要不你介紹一個給我啊?呵呵!”胡大發不是不想承認花姐和自己的關係,承認了,也許就剩下一頓飯了。畢竟,自己和花姐也沒有真的向着婚姻走去呢!可是,那又算是什麼呢?只是彼此需要嗎?
“呵呵,你有那麼多親戚嗎?別嚇到我啊!又不是見家長,都帶來啊?呵呵!”說到見家長,藍月兒突然想到了這種形式,不是婚姻的前奏嗎?臉上一紅,趕緊轉換了話題。“地方你選吧!我是什麼都吃,雜食動物,無肉不歡,酸甜苦辣鹹,什麼給力我就吃什麼,從不忌口!”
“呵呵,好啊!現在流行麻辣口味,你要是不怕長包,那就吃辣的吧!”胡大發大致的想了想,以一個從業多年的老餐飲的經驗,吃辣的,肯定能夠得到女孩子們的歡迎,而且,越辣越刺激,直至變態辣。
“好!一言爲定!”
掛斷電話,胡大發臉上的笑容還沒消退,剛進門就看見蔡姐的一張苦臉,這是幹嘛,還在琢磨剛纔的事情呢?去還是留?
“大發,交新女朋友了?”蔡姐心中爲了秋陽有些叫屈,故意的把“新”字念得很重,希望給胡大發提個醒。
蔡姐的計策明顯奏效,胡大發的臉色馬上一變,瞬間想到蔡姐的含義,那不就是暗指“秋陽”是舊的嗎?
在胡大發心裡,這塊傷疤好不容易痊癒了,疤痕也慢慢淡漠,可是蔡姐非要在傷口的位置用力的推揉按壓幾次,提醒着自己以前傷痛的味道。這是不想讓自己忘了嗎?爲什麼就不能讓我有個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呢?
“不是,一個普通朋友!”胡大發生澀的笑了笑,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