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聲,胡大發狠狠的踩在了剎車上,“誰,剛纔那是誰?好像是----秋陽?沒看錯吧!”正在疑竇間,後面的喇叭聲已經想成了一片,胡大發趕緊把車找了個臨時停車位,隨手掏出一張鈔票,塞給了湊過來的停車管理員,一臉懵然的向着剛纔看到那個熟悉身影的地方走了過去。
心裡一邊是惴惴不安,一邊是緊張激動,兩年未見了,箇中滋味誰能瞭解,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了呢?秋陽什麼時候回來的,是回來找我的嗎?那也應該去飯莊找我啊!怎麼來這裡了!
對了,自己也已經不在那裡了,也有些時間了,秋陽就算是去那裡吃個午飯,估計也見不到我,估計她也會覺得,我不在那裡了!胡大發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四處張望着,“人呢?剛纔還在這裡啊,是進公園了!”
胡大發清楚的記得,這裡是和秋陽第一次正經約會的地方,在這裡,還見到了熊叔。還有幾個算卦的搶生意,爲了一塊錢,幾位大仙都露陷了。就是因爲那個大仙,說的不清不楚,沒有給我什麼解開命運的辦法,以至於……
“秋陽!”人羣中,胡大發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背後看,絕對沒錯,就是她,只不過,以前一直穿布鞋的秋陽,現在穿起了高跟鞋,明顯的比以前高了一截,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地攤貨,而是套裝,至少是有品牌的那種。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但是,那身影,走路的樣子,撥弄頭髮的手勢……所有的細節,都曾在胡大發的腦海裡、夢裡、心裡出現過太多次數了。
胡大發趕緊走了過去,可是臨近身後,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兩年了,物是人非了吧!她會不會已經嫁人了,這是來這裡旅行結婚的?說不定,我上次走了,沒多久,她就嫁人了,孩子都有了,這次,是帶着全家來玩的?或者說,是跟着他二哥出來散心,還沒嫁人,一直等我呢?……
胡大發曾經設想過千百種與秋陽重逢的場景,可是,在漫長的兩年中,一個都沒有出現,在自己馬上要走上與花姐的婚戀盟約之時,秋陽又回到了自己眼前。“第一句話----怎麼說?她還記得我吧?會不會抱頭痛哭,會不會轉身就跑,會不會……”
“大發!”一聲脆響,驚了胡大發一個激靈,這種聲音,只能屬於秋陽一個人,再看眼前,可不是秋陽是誰!
“呃!秋陽!真的是你啊!你……”剛纔想起的幾十句話,夢裡想到的萬句表白,全部飛出腦海,瞬間想不起來了,頭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的眼圈有些溼潤,雙臂無力的前伸,好想將秋陽一把摟進懷裡,不管哭與笑,永遠不分離,再不分離。
“秋陽,你認識啊?”一個年歲相當的女孩走到秋陽身邊,笑盈盈的看着有些呆傻的胡大發,往後拉了拉秋陽,面前的這個人,不會是個壞人吧,怎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秋陽啊?眼圈還是紅的,好像在動情的要哭似的,表情僵硬,鼻涕眼淚都要下來了。還伸着雙手,這是要幹什麼啊?不會是有病吧!
“王姐,沒事,這是我以前的同事!胡大發!”秋陽有些不太自然,拉着身旁的姐妹解釋了一句,再次轉身,輕輕的的喊了一聲:“胡大發,你怎麼了?”既然還有外人,那就不好再叫名字了,只好稍冷的喊着全名。
“呃!哦!”胡大發深深的喘了口氣,雙眼微閉,眨了幾下,強壓着眼圈中的淚水,好不容易收了回去,但是,自己都有感覺,眼圈肯定紅了,心也痛了。直到三秒鐘之後,才尷尬的收回了伸出的雙臂。“你……你們這是,呃!”胡大發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了,不知道應該感謝上蒼,給了自己和秋陽重逢的一次機會,還是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帶着秋陽遠走高飛,其他的一切,全都捨棄……
“哦!”秋陽收緊了嘴脣,看明白鬍大發所想的一切了,“王姐,我想和我同事單獨聊會兒,要不,您先逛逛吧,一會打電話,好嗎?”
“哦!”王姐眼神流光,看了看胡大發,又看着秋陽,心中早就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過來人,哪有不懂的啊!“好,那你慢慢聊吧,到時候打電話!”說罷,臉上微笑,想着胡大發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大發,你,沒事吧!”秋陽湊近了兩步,輕輕的問着。只是沒有伸出手去拉胡大發的手臂,生怕被他扯住,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哦!沒……沒啥事!你,還好嗎?”胡大發恢復了一些清醒,眼睛仍舊直勾勾的看着秋陽,生怕她從自己的視線中再次走失。頭腦中用力的回想着以前設計過的對白,是現在就說,還是先問清楚秋陽的近況再說……
“大發,那邊有個kfc,咱們去哪裡坐會兒吧!”秋陽輕輕地擡起頭,兩年不見了,要說沒想過,那是不可能的。上次胡大發被自己的父兄送走之後,自己哭得死去活來,但是,終歸拗不過自己的家人,在被監視出行幾個月之後,才漸漸的走出那段陰影,轉託多人,纔給杜姨帶去了一封信。
胡大發像是木頭人一般跟着秋陽進了kfc,“大發,你喝點什麼?”
“哦!我來吧!你喝什麼?我現在還行,有錢,呵呵!”胡大發想起來了,不管什麼情況下,買東西還是男人結賬的好,況且,在自己的心裡,從沒有把秋陽當做外人。
也許,秋陽一個呼喚,胡大發就會收拾行李,義無反顧的離開這裡,奔到她的身邊,也許,這就是初戀的魔力吧!永遠難忘,永遠懷念,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秋陽,你這兩年怎麼樣啊?”胡大發喝了一口飲料,眼睛從眼眶上方偷偷地看着秋陽,直到秋陽有感覺之後,纔有些生澀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