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漢樓。
宣傳部的尹幹事終於堵到了剛從新城地產回來的喬北,遠遠看着就過去一把抓住,嘴裡猶自叫道:“我看你這回還怎麼躲?我不管,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着。”
“馬洪,管管你媳婦好麼,都特麼要跟人跑了。”喬北心下本來煩躁,見到尹幹事更是煩躁。
馬洪笑笑,卻沒有說話。
尹幹事一直跟着進了辦公室,守在門口叫道:“小北,你就說,去還是不去?”
“去哪?”沙發上的喬北歪着頭,嘴角一勾,壞笑道:“開房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第一馬洪是我哥們,我不能勾引二嫂。第二,我缺美女嗎?師妹,告訴她你有多欣賞我、傾慕我的帥氣和才氣!”
龍薇撲哧一笑,直搖頭。
尹幹事卻不管不顧,猶自叫道:“小北,誰不知道你鬼人精似的,你就說,見不見面吧?”
“見,當然見!讓他來廣漢樓,我這一週都會在這裡辦公……哦,晚上也睡在這裡,真的。”喬北沒說假話,當知道又來了一個七人小隊之後,喬北就決定把廣漢樓當作是自己的中軍帳,一是有馮九斤和武戰在,二是他已然安排讓幾個元老晚上都暫住在廣漢樓。
大把包廂,被子毛毯都是現成的,還有專門的值夜室。
尹幹事一聽就要炸,只是自己帶着任務過來,找了兩天才找到喬北,只得忍下一口氣,過來求道:“拜託,看在馬洪的份上,給個面子唄?”
“唉……馬洪早晚會折在你牀上!整個一妖精吶!”喬北直搖頭,見尹幹事一臉苦求狀,嘆道:“小尹,我真的不能出去。爲什麼,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如果徐部長能給面子移步到廣漢樓來,我一定單獨請他吃飯,並且和他好好談一下人生和理想,這總可以吧?”
“你說的?”
“你見過我什麼時候這麼嚴肅的和你說過話?”喬北翻了一個白眼,小爺是良民,你們偏偏把小爺當混蛋。
尹幹事想了想,似乎覺得喬北這次說的話還算認真,又好生囑咐喬北一番,這纔出去回報領導去了。
喬北搖了搖頭,衝馬洪說道:“招惹吧!你就招惹吧!我不告訴你現在市裡兩個派系明爭暗鬥麼?靠攏哪一邊,都不是什麼好事,你非得把小尹招惹過來。在家裡沒一點說話權麼?是不是滿足不了她?”
“呵呵~”馬洪沒解釋,只是憨笑着。
一臉怒氣的喬北拿着傻笑的馬洪也沒辦法,一起奮鬥的兄弟,喜歡一個姑娘,被纏着來找自己,自己還能再三推辭麼?特麼的不想招惹,偏偏要招惹。那自己也不能去找那個什麼徐部長,只能讓他來找自己。
去找他,那就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不是這個派系,也是了。
他來找自己,這個沒辦法。自己可以不答應,反正談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而且也讓別人知道,不是自己主動去招惹的。
喬北絲毫不擔心何文謙不會倒臺,被省廳盯上了,自家兒子還這麼淫*亂,更和李牧勾搭爲奸,要被擼掉那是早晚的事情。
但心裡卻有一份抗拒,對這個郝市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頭。一個就因爲自己是一個賣菜的小混混,就強自拆散自己和郝靜的人,會是什麼好人麼?現在來拉攏自己,不就是爲了給他添一分力麼?
小爺鳥你麼?
關係沒你硬麼?小爺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師父找一隊特種小分隊來救自己,你能麼?小爺還是省廳副廳長指定的操盤手,他女兒還上了小爺,這關係不是扛扛的麼?
喬北心裡各種排斥。
“公司裡沒事?”見着馬洪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喬北很不舒服。
馬洪笑道:“喬地主,不是你讓我到廣漢樓聽宣的麼?好吧,小北,我承認,帶小尹過來是我的錯,我認罰,絕對不反抗。”
“看看這護B的嘴臉……”喬北倒在沙發上,仰天長嘆:“我身邊都特麼是一幫什麼人啊?一個個爲了女人就奮不顧身,偉偉被孟瑤的大白兔迷得失了魂,明明被許婧給坑得差點自宮,劉浪泡了一個妞,那妞還叫了幾十號人過來揍他,你又被小尹給纏得原則都不要。唉,現在只有鋒子和我還算是純潔的了。”
“鋒子也不純潔了,剛勾搭上一個小尹的同事,據江湖傳聞,三天前,兩人合體了。”馬洪被數落,卻一臉幸福。
喬北搖了搖頭,一臉苦逼的叫道:“蒼天啦,難道新城就要剩我一個處男嗎?沒一個帥得有我明顯,卻一個個都勾搭上了姑娘,小爺這是怎麼了?不行,必須也得去勾搭一個去!”
“師兄,你也不純潔了。”龍薇掩嘴大樂。
“去,大家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喬北板着臉訓斥了一句,又皺眉叫道:“梅哥怎麼還沒回來?”
正說着,梅愷民推門進來,進來後第一句話就衝喬北說道:“確診了,中度器質性精神障礙。”
“專業!”喬北伸出大拇指,而後給梅愷民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往門外走去,梅愷民會意,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
轉到隔壁包廂,梅愷民將洪烈的案子簡單說了一下,不外乎去精神病醫院拿到了確診報告云云。喬北卻沒心思和他談洪烈的案子,直接說道:“梅哥,現在黨國需要你。”
“又幹嘛?”梅愷民警惕地望着喬北。
喬北咧嘴笑道:“古城未來幾天,可能會有大案發生……怎麼樣梅哥,給個批發價?”
“還來?”梅愷民腦袋開始痛了。
喬北賤笑道:“放心,我們絕對是自衛的一方,代表的是正義!不是上次動了人家一下麼?人家不得報復一下下麼?於是,就請了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想潛入古城,來找我談談人生和理想……”
“殺手?”梅愷民是律師,腦子的反應比其他人要快得多,而且,他和喬北曾經在省城被殺手追殺過一次。
喬北咳嗽一聲,笑笑:“放心,你見過我的帶刀侍衛,必保你平安無事。只不過,我要藉着逮這幾個人的機會,順便做點事兒,當然,你放心,我不是那種犯法的人,梅哥你知道,小爺是良民……”
“你要是良民,這世上的良民都死絕了!”梅愷民不由得提高聲調。
喬北全當成表揚,不以爲然說道:“梅哥,談正事,是這樣的……”
“那龍小姐豈不是也有危險?”梅愷民眉頭一皺,喬北給自己說的情況太大了。
喬北一聽,擰着眉毛叫道:“嗻……我死,都不會讓她有事,這總成了吧?”
梅愷民沉吟許久,長嘆一口氣應道:“行吧,我呼人過古城來。注意要有分寸,整太大事,**一定鎖住你。喬董,你得學學龍小姐,你看她根本不需要用這些方法來做事,不也一樣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的麼?”
“唉,我也想啊,但古城不一樣啊。梅哥,你知道,我身邊的人都是我的命,誰出事,都是一件足以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情。”喬北有些感傷。
梅愷民愣了一下,盯着喬北看了許久,說道:“我現在知道,爲什麼那個洪興願意幫你擋子彈了。這一把,免費。”
“梅哥,說什麼也得結拜了!”喬北大喜。
梅愷民趕緊攔住:“再說,再說……”慌忙起身,奔門而去。
“什麼人嘛,結個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小爺這麼帥氣……”喬北很是不滿,又發了幾句牢騷,起身站在辦公室門口叫了武戰,兩人往廣漢樓後門下去,待得到樓下雜物間,洪烈閃身出來叫道:“喬董。”
喬北點點頭:“進去說。”
武戰倚在樓下,沒事人一樣玩着手機,眼神卻四周飄忽不定。
“謝謝!”洪烈很真誠的說道。
喬北笑笑,說道:“謝我幹什麼?洪興幫我擋了一顆子彈,我要再把你摺進去,那我怎麼有臉去見他?今天不說這些,這麼急把你弄出來,是有事讓你去辦。”
“喬董你說。”洪烈有些拘謹。
喬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現在我們是兄弟,不是麼?你不要說話,先聽我說,有一個七人小隊潛入古城,有可能現在已經在古城了,很厲害,目標是我,不要緊張,我不是叫你去幫我幹掉他們,因爲你幹不掉,他們可能是僱傭兵。對付他們不需要你。”
“有三件事要你去辦,第一,今天晚上必須攏上所有兄弟,把還留在古城的殘敵肅清,不管是誰的人,不服的,幹服!我要做到古城清一色。第二,肅清殘敵之後,你要做好接手古城地下產業的準備,我要所有的黑色產業的地盤都有我們的人,包括浴場、夜場、賭場等等,利益由你們自己分配,怎麼分配,你負責,但不能讓兄弟們有意見,更不能給新城惹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明白。”洪烈點頭。
喬北繼續說道:“第三,隨時準備一個小隊,最少要十人以上,要精英!等着我的消息,我會通知你那七人小隊的地點,記住,不是幹掉他們,是騷擾和驅趕。將他們趕得無所藏身,無論你是把警察招惹過來,還是把他們推向警察,你自己想辦法。但有一點要注意,這七個人是高手,千萬不要和他們硬碰硬,我不想失去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明白。”洪烈再次點頭。
“還有你自己,千萬要小心。”喬北微微笑道:“洪興活着,所以我希望看着你們兩兄弟都跟着我一起打天下,一起享福。”
洪烈微微一怔,正色道:“喬董,在精神病醫院的時候,我就想了,從此以後,我兩兄弟的命,都是你的。”
“命是你自己的,我們是兄弟!”喬北拍拍洪烈的肩膀,叮囑幾句,轉身出門上樓,武戰默默地站在後面。
幾分鐘後,洪烈閃身出來,消失在人流之中。
……
這是喬北想了一夜纔想出來的計策。要動李牧,先得讓他動不了自己,而後,他的地下錢莊的資金,肯定和古城這些黑色產業有染,最不濟,也會和這些黑色產業的資金輸送的渠道有關聯。
小爺現在大把錢在手上,一點也不急。反而是李牧,帳上錢不多了,肯定要走地下錢莊的通道,連胡志勇都還沒探出來,那肯定是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那現在小爺倒想看看,這個地下錢莊,到底是什麼一個流通法。
讓小爺給你逮着了,看看小爺能不能把你給活活餓死!
……
是夜,古城再掀狂瀾。
洪烈散開人馬,對古城張泉的人馬進行肅清,不服,就幹服!一些覺得自己還硬的,之前沒有參與李牧與喬北之間的暗鬥的小團隊,被洪烈一下乾的徹底啞了聲。
一夜之間,古城再沒有一個混子團隊敢挑戰洪烈的刀鋒。當然,洪烈不只是打,更多的是談。
服,咱就談。
不服,那就幹到你服,再來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