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期待值+5】
【當前期待值:78%】
這已經是不知多少次觀衆期待值發生變化,陳伶也沒時間逐一去看,他只知道,此刻的觀衆期待值已經突破了有史以來的頂峰。
隨着陳伶扣動扳機,解構之力奔涌而出,瞬間將靠近的城門中央開出一個缺口,鋼鐵車頭卷攜着恐怖的動能好似不可抵擋的子彈,轟然撞在城門之上!
咚——!!!
剎那間,車頭撕開解構出的缺口,以千鈞之勢將整扇城門撞的爆碎,密密麻麻的殘片像是被爆炸彈出般飛濺入城內,風雪混雜着塵煙遮蔽城牆。
被攔在警戒線外的衆人,只覺得大地一震,驚呼着看向那扇城門的方向,緊張地屏住呼吸。
汽笛在嗚咽狂風中低吼,一道漆黑的鋼鐵巨影自被遺棄的絕望煉獄中駛來……直到這時,衆人終於看清了那輛列車的模樣。
那是一輛卷攜着風雪與冰寒的列車,通體焦黑,後面的幾節貨廂甚至已經扭曲變形,彷彿經歷過難以想象的摧殘與磨礪,它在衆目睽睽下撞碎極光城的大門,從朦晦煙塵中呼嘯而出!
它來自深淵,它腳踏烈焰,它勢不可擋!
刺啦——!
一道尖銳的嗡鳴從列車傳出,剎車被捏到底端,刺目的火花從車輪底部迸濺,在寬闊修長的大道上拖出幾條漆黑的長痕。
這刺耳的剎車聲讓衆人都忍不住捂住雙耳,與此同時,一股冰寒徹骨的狂風隨着列車涌入城內,吹起他們的衣襬與鬢髮,那是極光城居民們從未體會過的寒冷,彷彿來自地獄幽冥,讓他們不禁打了個哆嗦。
“極光城外……這麼冷的嗎?”
“怎麼感覺和城內完全不是一個溫度?”
“我感覺渾身都涼透了……外面那麼大的風雪,他們究竟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
衆人竊竊私語之際,極光城的城牆之上,一個披着黑色大衣的身影看到列車進城,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韓蒙看着那輛滿身傷痕的列車,眼眸中也閃過愧疚與複雜,他不知道這輛列車是怎麼穿過灰界的,但車上的這些倖存者,無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苦難……若是他沒有來極光城,而是一直留守在三區,也許倖存的人能更多一些。
細微的破碎聲從城牆上傳來,被【宗罪判決】鎖住的三位執法官,同時低吼一聲,硬生生掙脫了那些鎖鏈,重新恢復自由!
從他們被韓蒙封鎖到現在,也就過了四十多秒的時間,但這短暫的幾十秒對他們而言無疑是莫大的侮辱,不僅極光城交代的命令沒有完成,還在衆目睽睽下被一個外來的小輩鎮壓……他的怒火已經燒上眼眸!
他們一齊衝到韓蒙的身邊,三道領域再度張開,恐怖的氣息宛若死神的目光鎖定那黑衣身影,隨時準備與他生死一戰!
然而,韓蒙根本就沒有反抗。
他平靜的站在城牆上,俯瞰着那輛不斷減速的列車,任憑三人的攻擊逼近他的身體,也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三人轉瞬間就控制住了韓蒙,他們押着韓蒙的肩膀,憤怒低吼:
“逆黨韓蒙!違背總部命令,公然質疑極光城!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韓蒙看都不曾看他們一眼,他的目光緊隨着那輛列車,淡淡回答,
“我無話可說。”
他已經不需要再反抗和戰鬥了……因爲,他的使命已經完成。
落葉大道上,隨着列車的速度逐漸放緩,大量的執法者與執法官從城內衝出,將那輛蒸汽轟鳴的列車圍的水泄不通,
大量的民衆則站在警戒線外,焦急又期待的看着列車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炁——
列車徹底停穩在白鴿廣場前方,蒸汽閥門發出一聲尖鳴,隨着濛濛煙塵與蒸汽散開,車頭上那個身影,也逐漸在衆人的視野中清晰起來。
那是個披着血色大衣的年輕人,他左手握着槍,槍口還有青煙緩緩飄出,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眼眸,緩緩掃過整個廣場。
“他就是剛纔執法官們口中的異端陳伶?”
“好像是,他好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
“等等,他身上的不是執法官的大衣嗎?”
“還真是……不過好像都是血污,所以變成了紅色,他這是殺了多少人?”
“……”
就在他們打量陳伶的時候,陳伶也在打量這座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城市……
公園,路燈,風箏,城樓……與這裡比起來,七大區確實落後的像是工廠羣周圍的基礎住宿區,除了最簡單的活着,其他什麼也沒有。這裡才更像是一座能夠生活的城市,也是更貼近陳伶記憶中上個時代的“城市”的模樣。
“怪不得人人都想進極光城。”陳伶輕笑一聲。
窸窸窣窣聲從他的腳下傳來,一個個狼狽的身影從車廂門探出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他們的臉上大多都是凍傷或者燒傷,衣服也都破破爛爛,完全就是難民的模樣。
“極光城……我們真的進入極光城了!”
“爸爸……這裡好美啊,天上還有好多彩色小鳥!”
“有救了!我的孩子有救了!”
“這裡就是極光城麼……”
“……”
斷腿的傷員,抱着瀕死孩子的母親,渾身燒傷的男人,已經飢餓到站都站不穩的女孩……他們在衆人的注視下接連下車,一雙雙眼眸中除了驚喜,更多的是茫然與無措。
他們就像是從深山老林中走出的野人,第一次進入城市,周圍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那麼的陌生,那些人穿着他們見都沒見過的華麗衣衫,臉上乾乾淨淨,手上也沒有傷疤與老繭……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小樓與街道。
而與此同時,警戒線後的極光城居民,也在竊竊私語的看着他們……對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城牆外的世界。
城內與城外的居民,隔着執法者們的人牆與警戒線,互相打量着彼此,兩個世界的參差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這時,一道道清脆的上膛聲響起,打破了這微妙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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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只槍口從執法者羣體中擡起,對準了列車上那道血色身影,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