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一天忙碌的工作終於結束了,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裡。
“我回……”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肖喆出差,家裡沒有人的。於是無奈的笑了一下,掏出了門鑰匙進了家門。
我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門,還好,還有些土豆和西紅柿,冷藏室裡面還有些牛肉,嗯,已經夠了。
這些日子,只要一看見那些牛肉我就會不禁感慨,自從半個月前老媽從老家捎來那些牛肉以後,曾經,連續一週我天天都在吃牛肉,直到現在一看見牛肉胃口就會噁心無比。
“說起來這牛還是有來頭的,傳說這牛是神牛,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村子裡面的,它怕生,問遍了挨家挨戶都沒有人能將它牽走,它的來歷也成了一個迷,那個時候我爺爺還是個小娃子,看到牛就禁不住想上去坐一會兒,說倒也奇怪,這牛偏偏只對我爺爺言聽計從,順順利利就將牛牽到了我們家中,後來這牛老了,生了一隻小牛後就難產死了,後來村子裡面迷信,說不能讓這神牛的香火斷了,就給這頭小公牛配崽,於是我家就自然而然頂着神牛的招牌賺了一筆小錢,後來我家就自己養牛,過年的時候殺牛吃,才發現這個叫神牛的肉質相對於其他種類的牛都不一般,而大家也說不出來這種肉的好,大概是吃普通的肉時間長了舌根已經麻木了吧……哈哈。”
肖喆眨着眼睛望向我,一臉對知識的渴求。
我一邊煮着牛肉,一邊滔滔不絕地對肖喆講述着這牛肉的來歷。
肖喆從身後把我一把抱住,將鼻子湊到我的耳邊,溫柔的說了一句:“好香啊。”
我笑着問:“你是在說頭髮還是牛肉啊?”
肖喆微笑着對我說:“都有。不過呢,還是老婆更誘人。”
肖喆特別喜歡吃我做的牛肉,說很香很香,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但卻要比一般牛肉顯得更有嚼勁,吃起來更香。
“話說老婆大人,”肖喆一邊虎頭虎腦地吃着,一邊不時擡頭看着我,“世界上真的有神牛這個東西嗎?那是一種什麼牛啊?”
“小傻瓜,哪裡有什麼神鬼之說啊。”我慢慢地撥弄着手中的筷子,“估計是變異了的或者是國外種族的牛吧……”我噗哧一下笑了出來,說實話,我也沒法解釋這件事情。
肖喆看了看我,也笑了:“不管怎麼樣,什麼肉經過老婆大人的手做出來都好吃!”
我笑了,笑得好甜好甜。
正在我坐在沙發上回想以前的時候,電話響了。
但並不是我的手機。
是誰的?
我循聲找去,發現在牀的夾縫中有一個手機正在嗡嗡作響。
誰的手機?難道這個屋子裡面還有別人?
想到這裡,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立刻跑到廁所,拿起鐵製的掃把頭慢慢的移動到牀旁邊。
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甚至不能讓他感到我的存在,我一定要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然後將他一擊打暈!
電話還在響,我覺得氣氛變得好壓抑,我就要無法呼吸了!
時間彷彿都已經凝滯,耳邊只能聽到那不間斷的鈴聲和自己厚重的呼吸聲。一想到牀下會藏着一個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我的雙手就不住的顫抖。
然而時鐘滴答滴答地走着,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氣息。
轉念一想,這鈴聲似乎是從那裡聽過。
對!我記起來了!是肖喆的手機!是他手機的鈴聲!
我慢慢地踱步過去,搜尋着手機的去向,終於在牀邊的角落裡找到了遺失的手機。
肖喆的手機遺忘在家裡了,那麼他現在在哪呢?出差了麼?如果出差了的話缺少了聯繫方式怎麼可以呢?
這個時候手機再一次響了,我雙手一鬆,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是肖喆的公司打來的。
“喂,肖喆,你要幹什麼這是?不要工作了嗎???”那邊怒吼道,聽樣子應該是他的老闆。
“喂……”我的聲音顫抖着,“肖喆,他不在,沒有帶着手機。”
“啊……”對方顯然是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是啊,原本應該是肖喆去接這個電話的,“您是肖喆家人嗎?肖喆出去了嗎?”
“他說他去出差了。”我回答的很果斷。
“哈?出差?誰出差?出什麼差?肖喆已經兩天沒有來公司上班了,我給他打電話,只是問一下他還想幹麼?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兩天因爲他損失了一個大客戶?!你……”
“嘟”的一聲,我將電話切斷了。
對面男人還在滔滔不絕的罵着,但我並不關心,他公司的利益得失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既然肖喆沒有去出差,那麼他去哪裡了?
我拼命回憶他臨走前一天的樣子。
印象中,他好像有一段時間真的有些疏遠我。那種眼神,有很明顯的距離感。
一個念頭突然劃過我的腦海,我打了一個激靈。
難道他有外遇了?
難道他這次是跟着那個“她”離開了?
他們去哪了?他不會回來了嗎?
我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明明……剛剛一切還都好好的……
我癱倒在牀上,而牀上似乎還有肖喆的溫度……前天……前天他明明還和我躺在這張牀上耳鬢廝磨……怎麼……一切都變的好快……
我的心彷彿一下子被扔到了絕望的深淵,淚水模糊了雙眼……
又要重複了麼,那如此難過的日子……爲什麼要一個接一個的背叛我……爲什麼要等我心靈上的傷疤好了之後又來揭開它?這很有趣嗎?
我哭着睡着了。
我夢見了肖喆,依然是那麼溫暖的微笑,在遠處,他張開雙臂想要擁抱我,但我卻怎麼也跑不過去。在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那個女人的身影我彷彿是在那裡見過一般……
那女人回頭對我莞爾一笑,我也終於記起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沒錯!是她!那個女人!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她!
我看着她慢慢跑近肖喆,我甚至看見了她和肖喆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我生氣我難過, 我想做些什麼,卻無能爲力,想喊,卻喊不出聲音。
看樣子肖喆並沒有發覺他懷中的人不是我,還是那種讓人心醉的微笑,一如他擁抱我的時候。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那個女人回頭冷冷地看了一下我,口中還說着什麼,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我並沒有聽清楚,我只看到那女人對我陰鷙的笑了一下,然後從胸中掏出一把匕首插進了肖喆的胸膛。
血液如狂莽般汩汩地從肖喆的胸口涌出,我看到肖喆驚訝地看着那個女人,喊出的卻是我的名字……我看到肖喆右手捂着鮮血迸發的傷口,面容痛苦地倒了下去。
不!肖喆!那女人不是我!你不要死!!!不!!!!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身後的牀溼了一片……
這大概是夢魘吧,但是爲什麼我會夢見那個女人,難道肖喆真的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假若果真是那個女人,那肖喆現在還安全嗎?
親愛的你究竟在哪裡啊?
我決定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