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成一行人立刻提起警覺,立馬從座位站了起來,準備與他們動手。青峰則人坐在原位不動。這讓張楚生更加惱火,因爲他竟然對自己的威脅毫不在乎。
“你少在這裝鎮靜,今天我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弄死你。”
“張楚生,你我都不再是七年前的自己了。以前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如果我這條命是自己的話,你拿去就拿去了。但是,我現在是中心校區的部長。”
“哼,哈哈。你少在這裝模作樣,怕死就是怕死。說的更自己有天大的使命一樣。”
“張楚生,你想清楚,現在是校區政見嚴重對立的時候,整個校區分成兩派。如果你這個時候殺了我,豈不是會加劇兩派的對立。你就不擔心,整個校區分裂,讓其他勢力有機可乘嘛?”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怕死,想用這些話來做擋箭牌。我有一個驗證你說的是真是假的辦法,既能不加劇兩方衝突,還能瞭解你我的恩怨。”
“能這樣最好,是什麼辦法?”
“只要我不打死你,事情就不會嚴重到那個地步對吧。只有這根鐵棍才能驗證,你究竟是真的怕死,還是真的在爲大局着想。哈哈哈...”
“張楚生,你別太過分!”
“天成,他說的對。我跟他也該清一清了。既然無礙公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拿鐵棒來!”
“等一下。”
“呦,哈哈,我還沒動手呢,你就不裝了嘛?”
“我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你必須把這兩年的,財務表給我們!”
“只要你不死,就會看到的。”
青峰站了起來,走到空處較大的地方。他深呼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張楚生拎着鐵棒走到青峰的跟前,他先熱了熱身,渾身上下,從脖頸到腳踝都發出了,關節之間清脆而緊張的骨骼響聲。
他掄起鐵棒向青峰砸去,段天成等人只能驚着心跳,把頭轉向另一側。但,沒想到張楚生的鐵棒快掄青峰的時候,竟然停下了。段天成以爲,他還念這他倆得舊情,手下留情了。事實上,張楚生在戲謔他們這些人。他來回掄了好幾回,都沒打到青峰。
青峰也以爲,張楚生念起了舊情,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手。但,當青峰心理鬆懈,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張楚生的鐵棒立刻砸向了他的耳畔。青峰頓時感到,一陣刺痛後,左耳嗡響,頭腦發懵,接着耳孔裡流出鮮血。
“哈哈,你要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這棒子打得也不會多疼。這樣打,我才解恨..這一棒是你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張楚生順手一棒,砸在了青峰的下巴處。青峰整個人往後一仰,後退了幾步,下巴出的的皮肉裂開,雪白的下巴骨露了出來,然後,被血漬染紅。
“這一棒,算是你利用我發展自己的勢力的代價。”
張楚生雙手握住鐵棍,斜向劈去。這一棒砸到青峰的額頭,額頭立刻變得青紫,腫起了拳頭般大小的包。接着,一棍砸到了嘴脣上,門牙當場碎了一半。在一棒砸到了太陽穴...
“這一棒,是我在你身上投入的兄弟情感。”
“這一棒,是你對這份感情的背叛。”
“這一棒,是你用陰謀詭計設計我,”
“這一棒,是對我廢棄的右手的補償。”
“這一棒,是我這麼多年來,因此而遭受的屈辱。”
“...”
張楚生越打越陷入痛苦的過去當中,他越是這樣越收不住手。這幾十棒下去,青峰已經不省人事,再來幾棒,青峰非送命不可。段天成等人,急忙上去攔住張楚生,才把青峰救下來。
張楚生扔下棒子,眼淚順着臉頰不停的往下流。他看到青峰鮮血淋淋的樣子,即表現的無比關心,又表現的無比的暢快。即想過去抱住他呵護他,又想用手掐住他,讓他停止最後的呼吸。他跪在原地,無比的糾結痛苦。
青峰被就救回校區,經過緊急的治療,才保住了性命。王瀟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對青峰不覺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情。看着他渾身過着紗布,像一個木乃伊樣,也還覺得有點可笑。
“瀟瀟啊,我覺得這樣的事,是校區分裂的一個開始。部分分校區,想要擺脫中心校區的權威控制,纔會和我們形成對抗的。”
“還有,就是他們有這個膽量這樣做,後面肯定有人撐腰。”
“是啊,副校總幹宇陽和吳雷支持分區自治,他們纔敢這麼肆意妄爲的。真不希望看到本區的人自相殘殺,而讓別人坐享其成。”
“別人坐享其成到還不至於,整個康城大陸,軍區,財區,校區三家獨大。爲了維持現狀,才成立康聯會的。我覺得要想使校區變得更加強大,他得發生一次裂變。這樣的爭鬥會把那些平日裡裝模作樣,無所作爲的人淘汰掉。而真正的精英也會凸顯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通過這次的爭鬥,檢驗出真正能領導校區走向強大的政見,以及淘汰一些人和選出一些人。這種檢驗也太危險了吧。”
“我可不是胡說八道的,校總幹鍾極,他爲什遲遲沒有對這兩種政見做出決策。一,康城大陸太多年沒有過大規模的爭鬥了,這段時間人人享樂,領導高層不思進取已然成風,得通過一些手段淘汰一批人。
二,經歷的安甯越是長久,孕育的災難越是不可控制。每個勢力區都在安安靜靜的養足精力,準備一口吃掉對方,這的的相互覬覦,你不覺得可怕嗎?
三,葉司長與宇陽一個太過於傳統和保守,另一個太過於強勁與激進。誰的政見能使校區更加強大,我也說不準。葉司長強調權利統一,統一控制,宇陽校副總幹強調的開放權利,提高運行效率。各有優劣。”
“瀟瀟,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們不能在這場爭鬥中保持中立。我們必須堅信葉司長政見,服從他的命令。”
“我效命的是整個校區,不是某一個人。只要他能讓校區,強大到其他兩大區不敢覬覦,我就聽命與他。”
“哎呦呦,頭疼。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了...”
“你放心,他畢竟是我義父。我只是理論上這樣說,我肯定還是偏向他的。”
第二天,凌晨他們的舍廳來了一對醫護人員,來給青峰看病。瀟原這個時候,想起了重症室的葉月,他答應葉月每天早晨帶她出去看日出。於是,他就提前去校醫部。這個點,天才矇矇亮,大門還沒開。他站在門外等着開門。
但是,他在樓下看到三樓,葉月病室的燈已經亮了,這使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於是瀟原踩着窗沿,拔着牆壁爬到了三樓。他透過窗戶看到葉月已經起牀了,正靠在牀頭獨自發呆。
這個時候,窗戶“噠噠”響了兩聲,葉月看向窗戶,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面大玻璃像一面鏡子一樣,倒映着自己削弱的身影,她很快又吧頭扭了過去。
窗戶又“噠噠噠”響了幾聲,葉月心裡猛的驚慌起來,立刻用被子捂住了頭。瀟原看到驚慌失措的樣子,才發現這樣的見面方式,有些不妥。但是,已經爬上來了,又不能再返回去,他趴在狹隘的牆壁上,手腳拔的又酸又抖。
沒有辦法,他只能不停的敲窗戶,喊葉月把窗戶打開,放他進去。猶豫窗戶的隔音效果非常強,他在外面怎麼喊,葉月都聽不見。
十幾分鍾過去了,窗戶外面“噠噠噠”的聲音消失了,葉月打開被子,把頭探了出來。她慢慢靠近窗戶,拉開窗栓。窗戶打開的一瞬間,一隻手拔了進來。葉月當場被被嚇昏了過去。
“葉小姐,你終於開窗戶了,我的手都快沒知覺了。葉月,葉月...”
瀟原從窗戶外爬了進來,看見葉月昏倒在地上,連忙把她抱起來放在牀上。他按住她的人中。葉月喘了口大氣,醒了過來。她看見瀟原把自己抱在懷裡,急忙把他推了過去。
“你沒事吧。”
“咳咳...你怎麼會從這裡爬上來。我快被你嚇得,差點提前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我是,我是來帶你看日出的。”
“看日出,太陽都還沒睡醒呢。你這個胖子,醒的倒是挺早。還從三樓窗戶裡爬出來...”
“樓下的大門還沒開,我看見你房間的燈已經亮了,就想着你應該已經醒了。本來以爲能給你一種驚喜,但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哈哈哈,你這樣的驚喜,我這體質怕是承受不了。不過你的心意我還是領了。”
看到葉月露出了笑臉,瀟原就寬心了很多。兩人會心一笑之後,突然一陣安靜,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繼續下去。葉月靠在牀頭,沉默着。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見到瀟原之後她又有了一種活下去的慾望。但是,這樣的慾望會讓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更加糾結。因爲,死神已經挽住了她的雙手。
瀟原把葉月的慾望變成了對活下去的希望,而死亡又將她的希望變成絕望。葉月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想放棄這種慾望,沒這種慾望,也就不會有希望和絕望。
“你以後,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