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英文不好,但還算勉強知道,生日“派對”這個音譯,念成生日“趴體”更精確。
不知道班長是不是萬事都要講究精確,她強迫莊妮的身體趴在牀上,隨着對她臀部的掌擊,讓她度過了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趴體”。
我和艾米這邊,倒是沒發生什麼值得銘記終生的事情,人類年紀越小就需要越多的睡眠時間,艾米跟我說了幾句話就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色已晚,我也沒有堅持走夜路回家,直接在103房間睡下了(那本來就是艾米給我準備的客房)。
第二天是星期六,由於不用上學,昨晚班長她們一定睡得比較晚(不知道有沒有枕頭大戰),今天也不用起得太早。
我卻5點多鐘就起來了,因爲手機睡前忘了關,收到了一條垃圾短信。
被驚醒以後我翻來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了,乾脆就起牀到貴賓樓外面進行晨練。
恰好遇上了同樣在晨練004和005,這兩個保鏢果然有比較特殊的晨練方法。
按道理說,跳舞晨練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我家小區的居委會大媽就喜歡這麼做。
但是004和005你們兩個身爲外國人,跳舞晨練時候的配樂不能高端洋氣一些嗎,聽邁克爾·傑克遜的音樂不行嗎,爲什麼要用手機放《最炫民族風》,而且還五音不全地跟着唱啊。
“你是沃田邊最沒底暈菜,讓沃永信把你炸瞎來……”
果然是距離產生美,現在我有些理解,爲什麼曹公公在自學了一點日語以後,覺得日本動畫歌沒有原來好聽了。
“嘟,,我的下人過生日,居然沒有對我進行邀請,心情好憂鬱……”
逼兔忿忿不平地從004和005後面開過來。
它口中的下人當然指的是宮彩彩,宮彩彩對待旁人過於禮貌,又不善於拒絕他人,所以被逼兔發現了弱點,一旦遇見了就要向宮彩彩下命令。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接收到短信的聲音。
我以爲又是一條垃圾短信,打開收件箱一看,它的內容卻很莫名其妙:
“100毫升紅酒,50毫升白酒,50毫升可樂,兩枚生雞蛋。”
誒,這是什麼偏方嗎,是不是發錯人了,我看了看發信人,居然不是陌生號碼,而是被顯示爲“蘭圖”,這啥情況,是不是有錯別字,“藍圖”纔是正確書寫方法吧,難道是白教授利用黃風怪手機跟我開的玩笑。
我在《心跳問答》上聯繫白教授,問他給我發的奇怪偏方是做什麼用的,白教授表示自己沒有發過短信,可能是手機運行時出了BUG,我也沒太在意。
但是當天下午,我和小芹通過電話,她向我講述了昨晚的生日派對情況以後,叫“蘭圖”的這個人,又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不要聯繫白和方,我給你的配方可以治好心臟病。”
我大驚失色,這傢伙明顯知道我和白教授聯繫過,“方”指的當然是方信,而且我患有病毒性心臟病的事情,白教授和方信都不知道,這個叫“蘭圖”的人卻知道。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且他提供的這個配方,真的像鬱博士說過的一樣,是“毒王”用日常能找到的材料來治癒疑難雜症,主要成分的確是酒精啊。
我給“蘭圖”回撥電話,但顯示對方是空號,看來他是在用某種電腦軟件給我發短信,我只好也發短信問道:
“你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要幫我,你從哪裡知道這個配方的。”
對方只回答了我一個問題,但僅僅是這一個回答,已經足夠讓我目瞪口呆。
“因爲我愛你所以纔要幫你,你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我。”
不……不是吧,這到底是誰跟我的惡作劇啊,熊瑤月倒是有可能這樣做,誆騙我喝下那堆東西然後再笑話我,但是她不知道我得心臟病的事啊。
“你……難道是女人。”
我想縮小範圍。
豈料對方的回答再次出人意料。
“性別就那麼重要嗎,你必須知道我的性別,才能決定是否迴應我的愛嗎,我累了,今天就到此爲止,你按照我提供的詳細配料,先把自己的心臟病治好吧。”
接下來,蘭圖把事先編好的幾條短信一股腦發了過來,裡面詳述了紅酒、白酒、可樂和雞蛋應該怎樣搭配,讓人覺得這如果是個惡作劇的話,也太用心了。
之後,不管我再怎麼發短信過去,蘭圖也不再理會我,還真是說到做到。
這傢伙爲什麼對性別這麼在意啊,不是女生而又喜歡我的人,我只能想起來彭透斯吧,另外,他也的確知道我患了心臟病的事……
但是今天不是愚人節,萬聖節昨天也已經過了,彭透斯是一個喜歡開門見山的人,不會跟我玩這種短信惡作劇。
一個人冥思苦想也沒用,我到貴賓樓的地下大實驗室找到鬱博士,直接把短信上的配方抄給他,讓他同比縮小後,拿小白鼠做實驗。
“這個配方你是從哪裡拿到的。”鬱博士面色凝重,“雖然材料簡單,但是調配起來必須有專業儀器,做成類似雞尾酒的效果,這的確是我師兄的風格……”
拿來做實驗的第一隻小白鼠,被人工感染病毒性心臟病已經兩月有餘,結果它在注射了這一配方之後,居然藥到病除了,即使之後用電擊來刺激,也沒有死於心臟病。
鬱博士和我都大喜過望,不過不能以偏概全,爲了證明這個配方確實有效,必須拿更多的小白鼠做實驗,於是又是一番折騰。
最後結果:或注射或灌食,五十隻染病小白鼠無一死亡,全部被這個神奇的配方治癒了心臟病。
鬱博士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他大概是覺得到了可以人體實驗的階段了。
“不會錯,這肯定是從我師兄‘毒王’那裡得來的配方,我就知道這麼長時間了,師兄他肯定研究出來解藥了,只是故意拖着不願意給你,要現在就服用它嗎。”
面對着明顯情緒激動的鬱博士,我反而稍微冷靜下來。
艾淑喬肯和我做交易,是因爲我血液中的病毒能給她提供研究新藥的素材,如果我喝下解藥殺滅了病毒,那交易豈不是作廢了,這可是涉及到艾米的交易啊。
我說了自己的擔心,但是鬱博士對小白鼠檢測之後發現,它們的心臟病雖然被治好了,但是體內的病毒並沒有被殺滅,成了血液中的無害共生羣落,也就是說,服用解藥除了會治好心臟病以外,不過有任何改變。
既然有這種好事還等什麼,我在鬱博士的慫恿下,拿起燒杯中配好的“雞尾酒”,仰脖就喝了個乾淨。
味道古怪的液體滑過喉嚨,我頓時感到好似有一桶冰水澆到了我的雙肩上,不覺打了個寒戰。
好癢……難以置信地,我覺得心窩好癢,好像發癢的是心臟本身一樣,恨不得掏出來撓撓。
瘙癢感過後,又是奇怪的指尖發冷的感覺,但是沒有持續多久,寒冷又變成了燥熱。
原來那些被注射瞭解藥的小白鼠嘰嘰亂叫,是經歷了這種過程啊,可惜它們不能說話,要不然就可以提醒我,讓我事先有心理準備了。
“咳、咳、咳、”
一陣戰慄之後,我突然咳嗽起來,但是伴隨着咳嗽,一種某種枷鎖被衝破的自由感襲遍了全身。
“絕對已經好了吧。”鬱博士很有信心地看着我,“醫生的藥方就像指紋一樣,我看見這個藥方,立即就覺得是出自我師兄的手筆……恐怕是他的配方走漏出去,被你得到了吧。”
雖然按照鬱博士的建議,我還是應該在跑步機上狂奔,接受電擊,以及看熟女雜誌確定心臟病已經被治癒,但是我只是衝着空氣打出了一記“發勁”,就知道病毒性心臟病已經離我而去了。
八成功力的發勁,這是會讓人氣血翻涌的攻擊,如果我還被心臟病所控制的話,七成的發勁我就該心率過速,需要搶救的。
困擾了我這麼久的病毒性心臟病,居然如此簡單就得到治癒,我不禁有點懷疑其中有什麼陰謀。
第一時間讓鬱博士檢查了我的血液成分,經過各種分析,跟小白鼠一樣,並沒有因爲治癒心臟病而成分改變,跟艾淑喬的交易還能繼續下去。
“鬱博士,你能向艾淑喬保密,不要說我的心臟病已經被治好了嗎。”我不抱太大希望地向鬱博士要求。
沒想到鬱博士答應得很痛快,“可以,反正這不是你們交易的關鍵,而且我最近得到了意外的收入,不是特別急着要艾淑喬給我撥款了。”
原來鬱博士在安哥拉救治過的那個全家被地雷炸死的男人,自從明悟到“一切都是政府的錯”,然後參加反政府游擊隊以後,居然混得風生水起,成了一方軍閥,現在念起了鬱博士的好處,送給鬱博士很多安哥拉大鑽石,希望鬱博士能過去給他擔當軍醫。
“因爲我在美國的朋友幫我把鑽石賣了以後,研究經費暫時寬裕起來了,所以我準備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總是聽艾淑喬的指揮有點麻煩啊……”
誒,搞了半天我們沒能收買鬱博士,鬱博士是自己把自己收買了嗎,雖然一旦經費短缺,鬱博士又要聽艾淑喬的命令,但總歸是個好消息。
然而鬱博士也猜不出來“蘭圖”究竟是什麼人,他表示“毒王”克林格很注意資料保密,能從克林格那裡偷到資料,除非是有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