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錢浩稍一休息,便又擎筆寫起來。
速度依舊很快,筆走龍蛇,不過兩分鐘,就又寫滿一張紙。
旁邊的選手驚疑不已,早已沒有心思想詩。看看錢浩,看看錢浩的詩詞,又回頭看看自己空白的紙張。
怎麼辦?
快點啊,快點想出來啊。
不止一個選手,錢浩身旁的好幾個選手都是如此。方寸大亂,已然沒有心思思考。
莫說他們,就是稍遠一點的選手,也不覺心下慌張,忙拿起筆書寫。
場外衆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小聲議論起來,對錢浩很是憤慨。尤其錢浩身旁選手的長輩,或者同門,已經低聲抗議起來。
“評委,這不公平。這人自己寫不出來,偏偏還騷擾其他人。”
“張老師,這人擾亂比賽秩序,您怎麼能不管呢?”
“是啊,太可惡了。寫寫停停,搞得好像很厲害似的,指不定什麼也寫不出來。”
……
聽到場外的議論聲,張好古微皺眉頭,不得已之下,吩咐工作人員告誡錢浩一聲。
錢浩剛又寫完一首,見工作人員過來告誡自己,不禁有些愕然。隨後,他環顧一圈,總算知道什麼情況。
“這些傢伙還真是死讀書,心理素質太差,這樣居然就慌了?”
哂笑一聲,他也不當回事,繼續想第三首詩。
沒錯,想第三首詩。
因爲前兩首,他並沒有不滿意,也沒有所謂的寫崩。
蓋因他以三個身份來參賽,需要寫三首詩,這才如此風風火火,寫一會又停一會兒。
可旁人不知道,見他第二次停下來,心裡更加確信他寫崩了。如此,他們自然幸災樂禍,再次嘻哈的討論起來。
張好古聽到討論聲,不禁眉頭緊皺。怎麼回事,難道錢浩真的寫崩了?不應該啊,看他以前的事,心理素質應該很好……
樂知山聽到討論聲,心裡也擔憂起來。關心則亂,不然的話,他該想起錢浩一人飾三角的事。
大家之所以不知道,還是因爲宣傳的問題。本來吧,錢浩那麼火,舉辦方還想大肆宣傳一番。如果這樣的話,大家肯定都知道了。
可是,陡然之間,錢浩名聲大壞,舉辦方也就不敢再多做宣傳。如此一來,大家自然不知曉。
陸臺長之前不知道,後來知道此事,把整個宣傳組都罵了。他那叫一個恨,多好的宣傳機會!
不管如何,衆人不知道也好,幸災樂禍也好,錢浩還是我行我素。
這不,他思考一會兒,再次拿起毛筆,
這一次,他纔拿起來,衆人就大聲聲討。嘰嘰喳喳,都是指責、責怪的話。
張好古聽得臉色一冷,拍拍桌子,沉聲道:“安靜,選手們還在比賽,誰再喧譁就請離開。選手比賽,沒規定不準寫寫改改。”
張好古還是很有威嚴的,一開口,場外衆人就不敢再說。不過,對於他“偏袒”錢浩的話,他們還是很有怨氣。
“哼,我倒要看看那個錢浩能寫出什麼東西來。”
因爲認定錢浩寫不出來,在心裡,他們都有這個想法。
然而,就在他們這樣想的時候,錢浩忽然放下筆,高聲說道:“交卷,寫完了。”
幾個評委聽得眼睛一亮,尤其是張好古,立即讓工作人員把詩取過來。
工作人員動作很快,立馬來到錢浩面前,準備取走試卷。可是,他看到三張宣紙都寫着字,而且還都很整齊,就不知道是哪一張了。
於是,他心裡嘀咕一聲,表面上很有禮貌的問:“你好,請問試卷是哪一張?”
場外衆人正關注着,聽到工作人員的話,都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這下丟人了吧。”
“快把詩公佈吧,我都忍不住想看了。”
“想看他三易其稿,然後寫的多垃圾嗎?”
“噗,你太壞了……”
場外人議論聲不大,但錢浩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並不在意,依舊一臉淡然,說:“三張都是,拿給評委看吧。”
工作人員愕然,看向張好古,好似詢問他的意見。
錢浩一人三角的事,張好古並不知道,因此此時聽得眉頭一皺。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以眼神示意工作人員,讓其把三張紙都拿回來。
場外的人可以隨意,他們場內的人可不能隨意。雖然不是直播,但也不能嘻嘻哈哈,沒有一點比賽的樣子。
正是因此,他纔沒有節外生枝。
場外衆人又是一個樣子,乍聽之下,覺得很荒繆,再次不滿的討論起來。
而這份不滿,在一個人叫出一句話之後,終於達到了頂峰。
“我知道了,錢浩一人三角參加比賽,所以才交了三份試卷!”
關注國詩大賽的人那麼多,加上國詩官博之前也說過此事,故而還是有人知道此事。
然而,在場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因此,他們乍聽之下,立刻驚訝、不滿的叫起來。
“一人三角?開玩笑吧,這還有公平可言?”
“呵呵,這也行?”
“參加這麼多年比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能說粗話嗎?”
……
場外已經炸鍋了!
如果不是工作人員攔着,那些人恐怕已經衝過來。文人,一般都有點小脾氣,這種事還真乾的出來。
即使有工作人員攔着,還是有人大聲叫起來,讓導演頭疼不已,心想後期把這一段剪掉。
旁人鬧還好,張好古自信能說服。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寒江也站了出來。
這傢伙名聲不小,一呼百應,一開口就把衆人聚集起來。
“張主任,這事總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形似逼問,氣勢洶洶,弄的張好古都有點下不臺。因爲就公平而言,這件事還真不好解釋。
然而,就在氛圍如此緊張之際,錢浩忽然慢悠悠的說:
“燕大給我一個名額,我老師給一個名額,古詩詞雜誌給我一個名額。你們說,三個名額,哪裡不公平了?
你們肯定要說,爲什麼名額都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交易?
呵呵,我懶得解釋,我就一句話:三個名額,我有這個實力。”
衆人再次譁然,交頭接耳,言語激憤。不管錢浩所謂的“實力說”,只是抓住一人三個參賽名額的事。
張好古別無選擇,只能配合錢浩,避重就輕,說:
“三個名額一個人,理論上是可以的,並沒有所謂的不公平。
好了,既然大家都不滿,那咱就看看錢浩的詩,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實力。”
話聲未落,他也不管大家同意與否,順手就拿起錢浩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