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閉上眼,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在上涌。
我在心裡不住的用“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安慰自己,才讓我沒有失態。
我正了一下衣裝,裝着一個沒事的人一樣走進了辦公室。
拿出在杭州爲這羣美女買的特色零食,讓她們吃。
那些美女相互對看了一眼,然後,就也沒事兒,好像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跑到我的辦公桌上,分享我帶回來的那些零食。
還問我杭州漂亮嗎?西湖的水美嗎?蘇堤和斷橋的風景如何?
我就和她們閒扯了幾句,然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平時做工作效率奇高的我,那天看着電子郵件裡的那些項目合同,居然什麼都看不進去。我滿腦子都是凌天問我林森和我還好嗎?以及那幾個美女剛纔說的那些話,還有林森一家奇怪的反常……
就這樣,我在中午十一點時,居然還沒有像模像樣的完成一件工作。要是我平時的速度,郵件裡的這些事情,我早該搞定了。
這時,凌天卻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讓我和他一起臨時出席一箇中午的商務宴會。
凌天由於離異,很多需要帶女伴的場合,他都帶着我。說我們倆知根知底,我又帶得出來,讓他有面子,所以,他就省事,每次一遇到這些宴會什麼的,就抓我這個“壯丁”去。
一來二去,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我是凌天出席宴會的特約女嘉賓。還好,沒有人嚼舌根,都知道我們是工作關係。只有少數才和凌天打交道的,把我誤認爲是他的什麼人。
那天中午,我強打精神,和凌天去參加宴會。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剛進那家酒店的一樓大廳,林森居然和他姐林蘭在情侶卡座上,兩人居然叫了情侶套餐,在那裡興致極好的吃着。
我頓時心裡的氣不由一股一股的往上冒,林森早上不是說他姐生病了,連早飯都沒精神起來吃,還是他媽給端去的,這刻怎麼他姐就生龍活虎了,和他一起在這裡吃飯了呢?
兩人還點的是情侶套餐!
我渾身頓時血脈噴張,恨不得走到林森他們的面前,去質問他們究竟怎麼一回事情?
凌天卻冷靜的拉住了我:“這麼大人了,怎麼遇上這事情就不冷靜了?你此刻衝上去能說個什麼所以然來?人家姐弟一起吃頓情侶餐又怎麼了?你不敢晚上回家,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不經意的問問林森今天中午在哪裡吃的飯,看他怎麼回答。
他如果坦坦蕩蕩的告訴你,那今天中午這頓飯就沒有什麼值得懷疑。你不是也跟着我一起來出席商務宴會了嗎?
如果他遮遮掩掩,胡編亂造,那就就得小心有人撬牆了!”
我活生生的將這口氣憋了下去,和凌天上了酒店的6樓。
那天下午從酒店回到公司,我一點辦公的心情都沒有,好不容易耐着下班,我走到公司的商貿大樓門口,等着林森開車來接我。
還好,我沒等多久,我家的中國好男人、好丈夫林森就來了。
他將車子停穩,依舊是風度翩翩的從車上下來,爲我打開了副駕的車門,還用手罩着我的頭,怕我不小心被車門撞了。
我的同事們頓時又在我的身後發出唏噓的羨慕聲,看着我帥氣的老公,瀟灑的載着我,離開了公司的大門。
車上,林森一臉意氣風發的問:“老婆,出差後回來第一天上班什麼感覺?”
我立刻一笑,敲山震虎的道:“感覺倒是和以前一樣,只是聽了一些關於我們的嫌言碎語,我心裡極端不舒服。”
林森頓時脊背一僵,不安的瞟了我一眼:“都是些什麼話呢?說來聽聽,我看看怎麼讓我老婆不舒服了?”
“有好幾個同事都說,在我出差期間,看見你和一個高挑的美女在大街上親熱如夫妻一樣,還有人看見你爲那個女人買衣服呢!”
林森頓時一個急剎車,讓我不由在桌位上彈跳了一下。
我見他一張俊臉特青,情緒激動道:“璐璐,你不要聽那些人瞎說。這世上,長的像的人太多了,我說,這些女人,成天沒事,怎麼盡嚼舌根。你可不要聽那些人胡說。我林森對你怎樣?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寶寶,你說我林森是不是傻了,我放着這麼好的老婆不疼,要去外邊沾花惹草。放心,你老公我還沒有那個境界!”
我看他有點氣急敗壞了,心裡不由就冷笑了。
我看着他:“我這不是隨意說說嗎?看你那猴急的樣子,真讓我感覺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森一把捉住我的手:“璐璐,我對天發誓,我林森只愛你!”
我的脣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故意出了一口氣,說:“好了,老公,我相信你。”
然後,我特意打了一個哈欠,抱怨:“今天中午在食堂,被公司的幾個小八婆纏着,非要讓我給她們講講杭州,害我午眠都沒有睡,此刻哈欠連天的。”
然後,我用手輕輕的拍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裝着不經意的問:“你們公司今天中午的食堂菜好吃嗎?”
林森看了我一眼:“怎麼,饞了,想吃我們公司的菜了,那你明天中午打個的過來吃,要吃什麼,我給你大好。我們公司的飯菜,的確好。我今天中午在食堂打了一份紅燒肥腸、一份粉蒸牛肉,那味道美急了。”
我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想起凌天中午對我說的話,我確定,我身邊的這個人已經變質了。
我的心頓時涌出一股深深的絕望和痛苦來。
林森看我臉色有點異樣,就拿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麼差!”
王八蛋,我知道你和自己的養姐偷情,我還臉色好得了!
那刻,我壓抑了自己騰騰上竄的怒火苗,面如石灰的看了林森一眼:“林森,你不是說蘭姐今天也不舒服嗎?我們家裡是不是感染上了什麼傳染病,我渾身不舒服!
對了,不知道蘭姐這會兒好些沒有?”
林森摸着我的手,假惺惺的心疼道:“你啊,真是一個操心的命,自己此刻這樣子,還關心我姐做啥。他呀,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我下午給我媽打電話問了下,他說蘭姐中午喝了稀粥,吃了饅頭,已經沒事了!”
我頓時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過!
我中午明明看見你和你姐在酒店的情侶卡座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情侶套餐,這會兒,你卻說她喝的稀粥,吃的饅頭。
於是,我怒從心頭起,大聲的喊了一聲:“林森,停車,我要下去。”
他頓時無辜的看了一眼,道:“老婆,怎麼好好的就發火了呢?乖,前面就有一個大藥房,我們去那裡拿點藥,然後回家。”
我頓時怒視着他:“林森,我看該吃藥的是你!”
他不由發虛的看了我一眼:“璐璐,好好的,你發這麼大的火做啥,我好好的,吃什麼藥?”
“治療喪心病狂,姦夫淫婦的藥!”
林森一下子就愣怔了。
好一會兒,他才面如土色道:“老婆,別聽人家那些道聽途說,氣着自己了,可不好!”
我頓時恨不得掏了他家的祖墳,不想在車上和這個表裡不如一的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坐在一起了。
我去拉車門,林森急忙一個急剎,車門也被他瞬間鎖死了。
他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寶寶,你發什麼瘋呢?你不要命了嗎?居然想跳車!”
“死開,不要你管!”
“璐璐,到底怎麼了?你不是一個亂撒氣的人呀!”
“知道就對了!林森,人要臉,樹要皮,你別逼我對你破口大罵。咱們好聚好散,把車門給我打開。
對了,給你一個月時間,從我的家裡給我搬走,房子是我媽給我買的,你給我滾!”
我的小宇宙終於忍無可忍的大發了。
其實,那刻,我更希望自己能酣暢淋漓的耍一場潑,哭天汪地,以宣泄自己心中的痛楚和怒火。
可是,我從小的教養,不容許我自己那樣沒有顏面的做。我只有用這種怒火沖天的方式,把自己燒成內傷。
林森緊緊抱住我,看着我眼淚在眼眶打轉,卻不滾出來,他道:“老婆,你有什麼委屈和怒氣就發出來吧。只是,別說好聚好散的那些話,知道嗎,你這話一出口,我就一身的冷寒。璐璐,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分手的,除非我死了!”
我掙扎着看着他,眼淚終於奔流了出來:“林森,你要把我矇在鼓裡什麼時候,你他媽的現在滿嘴謊言,你明明今天中午在帝王酒店和你姐林蘭在那裡吃情侶套餐,你卻給我說,你在食堂吃的紅燒肥腸,你姐在家裡吃的稀粥饅頭,你謊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