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人不由都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我不由凝眉了一下。
因爲,今天這個項目,從頭開始都是我經手的,我怕被張佳音這一插手,出了什麼漏子,我將如何是好?
可是,人家的名頭現在擺在那裡,昨天公司的風聲已經傳了出去,她現在是腹中有了凌天孩子的“娘娘”,誰敢冒犯她。
正在我爲難時,韓宇及時的出現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往天凌天坐的那個席位上的張佳音,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一臉正氣道:“張秘書,請你出去,今天這個會議,貌似沒有通知你,你不必出席。”
張佳音冷然的看了韓宇一眼:“你一個小小的助理在這裡大放什麼厥詞?你沒有聽清楚嗎,我是代表凌天來的?”
韓宇一改往常溫和,凜冽的看了張佳音一眼:“我是凌總的特助,他走時,吩咐過我,他不在的所有事務都由秦總決策、處理。他的私人印章都交給秦總拿着。張秘書,你在這裡,又憑什麼代表他?”
韓宇的這句話頓時有了四兩拔千斤的氣勢,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張佳音頓時,臉紅脖子粗的,她看着韓宇:“韓特助,我還沒有看見過你這樣沒有眼水的人!不要今後敬神,都提着豬頭找不到廟門!”
韓宇一笑:“放心,張秘書,我韓宇行的端,做的正,半夜都不怕鬼敲門。所以,我不敬鬼神!倒是那些把壞事做盡了的人,才擔心這,擔心那,常去廟門扣頭問神吧!”
張佳音頓時被韓宇將話堵了!
好一會兒,她才悻悻的看了韓宇一眼:“韓特助,咱們走着瞧,不要你到時吃不了兜着走,怪我沒有提醒你。”
韓宇從鼻孔裡擠出了幾個字:“行,我等着。但是,你這刻還是要馬上離開。我這刻是代表凌總在執行公務,行駛我的權利!”
張佳音再有不甘,在韓宇強烈的要求下,還是隻有灰溜溜的潰敗的離開了會議室。
她一出去,我頓時如釋重負。
後來的幾天,張佳音天天都來公司,每天都以總裁夫人自居着。有個別見風使舵的人,就投其所好,和她走在了一起。
於是,那幾天,公司裡到處都是張佳音得意洋洋的聲音。
她那天居然指使我的秘書,給她去外邊買中午飯。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情,但是,我知道這女人現在是一肚子壞水的人,保不定我的秘書給她賣力飯菜,她會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在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
所以,我讓我的秘書不要去。
結果,張佳音直接走到我辦公室,道:“秦總,人家都知道我懷了凌天的孩子,對我禮讓三分,我讓你的秘書去給我買份午餐,你怎麼還這樣橫加干涉。”
我看着她,不由冷聲問:“你是缺了胳膊還是少了腿,這出門就是飯店、酒店、私房菜館的,你還要讓人去給你買。對不起,她有事情要給我辦理,不能去。你愛吃不吃!”
張佳音立刻道:“秦璐,你別仗着有凌天給你撐腰,就在這公司走路都橫着走了,你以爲,我還怕你了不成?”
我不由冷眼看了一下她,心想,就這智商,這王婆罵街的素質,凌天他媽怎麼就對她上心了呢?
我沒有理睬她,直接向門外走去。
結果,張佳音居然堵着我的門,非要我的秘書去給她買中午飯。
我的秘書不想我爲難,就只好委屈自己,答應自己去給她買飯,才把張佳音這個瘟神打發了。
那刻,外邊的太陽毒辣辣的照射着,人只要一動,就會汗流浹背,張佳音得意的瞟了我一眼,就扭着她的小蠻腰走進了凌天的辦公室。
我頓時覺得就像吃了只綠頭大蒼蠅一樣。
等我去食堂吃完飯過來,秘書也把張佳音點的飯菜買了回來。
我看着秘書滿頭的大汗,一臉的通紅,不由心生出憐惜,也許,如果不是我,張佳音就不追這樣折騰她。她是因爲我,才被張佳音這樣折騰的。
想到這裡,我覺得該警告一下這個女人下不爲例了。
於是,我推開凌天的辦公室,那刻,張佳音正讓我的小秘書幫她倒水,她自己老佛爺一樣的坐在那裡享受着美食。
我不由抱臂恨恨的看了一眼她:“張秘書,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據我所知,你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在淩氏,你的職務都是秘書。所以,你還是悠着點,別太折騰人。否則,人在做,天在看,會遭現世報的。”
她頓時不依不饒了,將筷子朝桌上用力一放:“秦璐,你是嫉妒我住進了凌家的別墅,有了凌總的孩子了嗎?有你這樣的人嗎,處處爲難我,我吃箇中午飯,你都不能清靜!”
我看着她那老羞成怒的樣子,不由傲然道:“你不是說我在淩氏走路都橫着走的嗎?怎麼着,我就是不想讓你好好生生的吃頓飯。”
她怒了我一眼,恨恨的看着我:“秦璐,你信不信我要把你趕出淩氏,看你還拿什麼嘚瑟?”
“就憑你?好!我等着!”
說完,我叫起我的秘書就走了。
一會兒,我就聽見張佳音把那些飯菜“嘩嘩”的推在了地上。
因爲,我和凌天的辦公室有道可以通的隱門,所以,那邊的一舉一動,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今天這個事情一定不會這樣完事的。
果然,沒過一分鐘,我就聽見張佳音給凌天的媽抽抽噎噎的打了電話,說我欺負她,仗着自己是淩氏副總的身份,騎到她頭上了。
還說她中午因爲怕曬,熱着了肚子中的孩子,就命我的秘書去幫忙買了飯菜,結果,被我給她推了,讓她吃不成。
然後,她對着電話哭訴,說只要我在淩氏,她就一點威信也沒有。
然後,她居然叫了一聲,疼,說可能是被我氣着了,動了胎氣,她現在肚子疼得要命。
裝,真他媽會裝,我真的覺得這個女人不去演電影,太屈才了!
沒有多久,凌天他媽就趕了過來。
然後,她老人家直接走進我的辦公室,凜冽的看着我:“秦璐,我什麼話都給你說盡了,你真要這樣不懂事的做事情嗎?你不知道,她肚子裡是凌天的孩子嗎?”
說完,她看着我,讓我跟她一起去看看張佳音。
我那刻還是有一點擔心她動了胎氣,畢竟,我也是女人,那種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化成一灘的血水的經歷我有,那種痛苦是致命的。
所以,我還是跟着凌天他媽去了凌天的辦公室。
張佳音一看見我,嘴角就露出一絲狠辣的微笑,而她的目光看向凌天他媽時,卻是滿眼的悽悽慘慘慼戚,彷彿真的是被我欺負得惱火一樣。
凌天他媽頓時眸色一寒,看了我一眼,然後道:“秦璐,你這些飯菜都給我掃了,把這地板拖乾淨。”
我頓時十分的委屈,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過來。
於是,我眸色染霜的看了張佳音一眼:“張秘書,這些飯菜真是我給你推了的嗎?”
她不回答我的話,卻撲進凌天他媽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說我欺負她,現在,當着凌天他媽的面,都這樣和她說話,只要有我在公司,她是不敢在這裡待下去了。
她哭得渾身抽動,由於,她將頭埋在凌天他媽的懷裡,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真哭還是假哭了!
反正,聽她發出的哭聲還有她身體的顫抖,那是一個傷心到極致的人才能有的表現。
凌天他媽不由生冷的看着我:“秦璐,你不掃是嗎,好,你不掃,我這就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你的行徑。”
我本想轉身就走,可是,凌天他媽居然說要告訴我媽,我頓時不安起來。
我再怎樣被欺負,折騰,我都能忍,可是,我不願意我媽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那樣,她該是多麼的傷心呀。
本來,我和林森悄然的離婚,我媽後來知道了,就夠難過了,凌天他媽如果讓我媽來公司,看到這一幕,我媽的心不是雪上加霜嗎?
於是,那刻,我委屈的去清潔房拿了工具,將凌天的辦公室清掃乾淨。
張佳音看着這一幕,終於停止了她的抽噎。
可是,那刻,我才發現,她哭得那麼兇,居然眼睛都沒有紅腫,我頓時明白,她的聲嘶力竭是裝出來的,是哭給凌天她媽看的。
凌天他媽見張佳音不哭了,就輕輕的拍着她,寵溺的問:“佳音,這會兒好點沒有,如果,肚子還不舒服,我們馬上去醫院。”
張佳音一聽說凌天他媽要帶她去醫院,立刻就不哭了。
她居然說自己不疼了,只是餓了。
然後,凌天他媽說帶她出去吃飯。
她卻不幹,說她的飯菜是被我推了的,現在,我理應給她買一份來,算是給她賠禮道歉。
凌天他媽大概是心疼她腹中的孩子,害怕不滿足她的心願,她又痛苦,動了她腹中孩子的胎氣吧。
她就回轉身看着我說:“秦璐,聽到沒有,去幫佳音買份飯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