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森卻直接一手扣住了我的腰,看着何澤修,凜然的說:“好,那我告訴你,我和她是夫妻關係,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嗎?”
何澤修一聽,頓時笑得人五人六的,他居然對着林森伸出了手:“好,你們是夫妻,把你們的結婚證拿出來看看。”
林森頓時氣得怒放衝冠!
而何澤修卻看着我,輕佻道:“秦璐,如果我沒有記錯,凌天那天晚上也對我說,他是你的老公吧?你說說,這個人怎麼也說你是他老婆。我們中國現在難道已經允許一妻二夫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看着他,罵道:“sir,我見過猥瑣不要臉的男人,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猥瑣不要臉的男人!你管他是我的誰,關你何事?”
何澤修頓時額頭上可以夾死一隻蒼蠅的看着我:“秦璐,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一個女人,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腳踏兩隻船。所以——”
我不由怔怒的看着他:“好,那我告訴你,他是我前夫,你可以調用你的人脈去網上查查,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後,我凜冽的看了那刻有點愣怔的何澤修一樣,趁他沒注意,從他身側一閃而過。
可是,心裡卻頓時猶如吃了蒼蠅一般,周身的不舒服,簡直就是“藍瘦香菇”!
我們走了好長一段,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何澤修依然還站在那裡,連個姿勢都沒有換,像尊雕塑一樣。
我心裡不由就納悶了,不知道那刻,這廝在發哪門子神經。
林森這時卻問我,我什麼時候認識何澤修這樣的人的?
我不由苦笑一下:“在深圳!”
林森說,這人還真是特麼的一個奇葩!
然而,那刻,我的腦回路卻轉過了彎,我想起他和李果是情敵,於是,突然就理解了他剛纔的行爲。
或許,他曾經有類似的經歷,所以,一見我和林森走在一起,就不問青紅皁白,居然那樣反常,像鬥爭犯人一樣的針對我吧。也許,他潛意識裡,覺得我和凌天在一起好些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稍微釋懷了一點,居然對何澤修沒有了恨意。
我又想着他那晚在會所,雖然一直戲弄和調侃我和凌天,其實,他卻是在故意撮合我們冰釋前嫌。
那刻,我的心裡竟然突生一點小小的懊惱,覺得剛纔應該給這廝大大方方的介紹一下林森,而不是選擇視而不見,或許,他就不會生出那麼多的事端出來了吧。
林森說何澤修是一個奇葩,聯繫到他的一些言行,我也覺得不爲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給林森解釋說何澤修的言行是乖戾了點,但是,他人不壞。
林森不由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把我那天在藍蓮花酒吧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林森。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
那天,林森一聽何澤修在酒吧用那樣的手段讓我脫離了危險,他當即就黑了臉,看着我:“你好好兒的,沒事跑到深圳的酒吧去幹什麼?”
我總不能告訴林森我是去跟蹤張佳音吧?
所以,我當時只好對他說,我一個人在深圳覺得無聊透頂,就去了。
林森氣得直接給我甩了一張狗屎臉!
那頃刻間,我卻突然想起了張佳音那天在深圳的那些讓人不得不懷疑的行徑,我的心居然突然爲凌天有些擔心起來。
這幾天,我的心裡一直糾結着我爸爸、莊思秦、林蘭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無暇顧及張佳音。
那刻,林森一問我去藍蓮花酒吧的原因,張佳音就立刻像顆定時炸彈一樣閃現在我腦海,讓我的頭頂不由就冒出一團一團的蘑菇雲。
我想起韓宇給我說的,凌天又開始因爲我像失心瘋一樣的喝酒,心裡不由就涌出一股痛楚。
我不由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
凌天見狀,他的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看看我:“璐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趕緊搖搖頭。
我明白,如果林森此刻知道我在爲凌天擔心,他的心裡一定不好受的。
不管怎樣,他爲了找到我,他這個工作狂居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還有嗷嗷待哺的小溪,千里迢迢的趕到了哥本哈根來,這份情誼,我不能踐踏。
於是,我努力的從心裡將韓宇告訴我的凌天的情況,把他像病毒一樣的隔離了!
那天,我和林森彷彿都特別的默契,我們都儘量不讓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影響我們的心情,甚至連何澤修找茬那一幕,我們都吧它忽略了。
我們努力的讓我們自己就像大學時代一樣,混跡在匆匆的人流裡,跟風一樣的在旅遊勝地湊着鬧熱。
雖然是刻意的,但是,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受環境的影響和感染,我們玩着玩着,竟然真的很投入的注意這北歐的風情了。
我由於比林森早來幾天,之前,托馬斯和我父母也分別帶我在哥本哈根市到處轉過,所以,我就給林森充當了一個“半罐水”的導遊。
那天,我和林森一直在外玩到天黑,纔回到了我父母的住處。
我們回去時,我爸媽爲了歡迎林森,特意做了幾道北歐風情的菜餚,當然,爲了讓我們吃飽、吃好,餐桌上也有我們自己的中餐。
我不知道我爸媽來北歐的這段日子,林森和他們是怎樣交流的,反正,看樣子,林森大概已經得到了我父母的諒解,他們對林森已經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了。
林森和我爸媽說了他公司的情況,也談了他的規劃,我爸媽竟然用欣慰的目光看着他。
吃完飯後,林森仍然和以前一樣,爭着幫收拾桌子和碗筷,我媽看着林森和我爸進了廚房,她不由一手拉起我,對我說:“璐璐,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如果可以,就再給林森一次機會吧,我看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我媽還在絮絮叨叨的給我說着林森的好,可是,我想着我腹中的孩子,我知道,我和林森是再也不可能了的。
雖然,他對我說過,他不在乎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凌天的,他會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可是,我自己的心卻過不了這道坎。
還有,想起韓宇給我說的關於凌天的那些事和情況,我發現,儘管,這段日子,我和凌天看起來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可是,我們的心裡都會爲彼此深深的痛。
不然,我怎麼會聽到韓宇給我說的那些話,我自己會那麼感傷和痛苦呢?不然,當凌天在深圳的會所看見我和何澤修在一起,他又怎麼當即讓人給他叫來了會所裡的花魁沉魚來陪他,故意刺激我呢……
我自己清楚,如果,我腹中沒有凌天的孩子,或許,我真的會選擇和林森從頭再來,畢竟,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在人生的漫長道路上,誰的感情不經歷點什麼呢?
這世上完美無瑕的愛情也許有,但是,肯定少之又少。相反,千瘡百孔,不斷修修補補的愛情才佔絕大多數吧。
那晚,我媽對我說了很多,我沒有反對,也沒有點頭,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管將來怎樣,我要等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再說。
日子就這樣表面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而我心底,卻暗流洶涌。
因爲,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這次來哥本哈根的目的,所以,我的心無時不刻的煎熬着。
這天早上,我爸媽剛出門不久,托馬斯就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他朋友讓我今天就去拿鑑定報告。
我的心情那時真的無法形容,我又渴望這個時刻,又對這個時刻充滿了恐懼,天知道,我那刻是怎樣的一種複雜又無語言說的心情。
那種困惑和折磨,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吧!
但是,不管怎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必須去拿。
於是,我只猶疑了一會兒,就對林森說,有個剛認識的丹麥朋友找我,我需要出去一下,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就回來。
林森是聰明人,他見我這樣和他說話,就知道,我不願意和他一起去,所以,他就主動說他在家裡在電腦上處理點事情,讓我快去快回,有什麼事情,就立刻給他電話。
我點點頭,就走出門。
我沒有想到,托馬斯居然把車已經停在了我爸媽家門口,我原本還打算自己打車去的。心裡當時就對這個異國的朋友充滿了感激。
那天,托馬斯把我送到那家鑑定機構,他的朋友已經等在那裡,我一到,就被他的朋友很順利的帶着去取了那份鑑定結果報告。
當我從文件袋裡戰戰兢兢的取出那張報告單時,看見上面的結果是莊思秦和我父親是生物學上的父女關係時,我頓時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儘管,對於這樣的結果,我的心裡早已有過預設,可是,那刻,當事實真正的擺在我面前時,我還是有“天塌地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