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是我火力猛嗎?她一個長輩能開口說我是一隻人家穿過的“破鞋”,我那樣說她,已經是我能忍受的極限了。
於是,我有點委屈的看了凌天一眼,但是,我卻什麼也沒有說。
因爲,那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媽。
那刻,車子已經開在了一個鄉村公路上,前後左右,幾乎都沒有什麼來往的車子,這個季節,鄉村裡的青壯年都外出打工了,所以,鄉下和城裡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
城裡的人是比肩接踵,鄉下里卻是荒無人煙的感覺。
所以,凌天見我那刻沒有出聲,他居然匆匆的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嘆息一聲又疼惜道:“丫頭,我知道今天受最大委屈的人是你,我也知道,你要不是怒極,是斷斷的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語的。
但是,丫頭,以後,給天哥一個面子,看在她是天哥的媽上,忍耐一下,不要和她對衝,她那樣愛我,我又怎能有了媳婦忘了娘!”
那刻,聽着凌天那樣的話,我不由想起了我曾經看過六六的一篇叫《雙面膠》的小說,我不由又是一聲長嘆。
的確,站在凌天的角度想,他這個兒子的確就是夾心磨,兩頭都受着煎熬。
我想着他剛纔爲了維護我,和他媽居然那樣開了口,我不由妥協道:“好,我答應你!”
凌天那張凝重表情的臉,才瞬間有了笑容。
鄉村很安靜,凌天將車窗下降了半截,風從車窗外呼呼吹過,一種夏天的自然風送來的涼爽更是沁人心脾。
我想着這兩天,我和凌天簡直就像在坐過山車,一會兒疾馳而上,一會兒降落深淵,一會兒直衝雲霄的這些感覺,我心裡就百味雜陳……
那刻,不由就將眼睛看向了窗外。
只見窗外,全是看不到盡頭的青青的稻田。
稻穀都長有半人多高了,都揚花接穗了。
那些稻穗都還是碧綠的,一穗一穗的稻穀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那樣的誘人。
微風吹來,稻田裡碧綠的谷浪起伏,就像一羣穿着碧綠衣服的嫋娜的舞者,在陽光下起舞……
路邊的幸福花,開得荼蘼,粉的,紅的,白的,就像給稻田鑲嵌了一個光華燦爛的錦繡花邊一樣。
花朵上面,蜂飛蝶舞,蜂來蝶去的,那些怒放的花,在蜂的採蜜下,花枝輕輕的晃盪着,在蝴蝶的蹁躚下,搖擺着……
我本來鬱悶、沮喪的心情,在這樣美好的風景下,剎那美好起來,臉上的神情也不再悲慼和凝重了,而是恢復了正常。
凌天見我那樣貪婪的看着窗外的風景,他居然“吱嘎”一聲停下了車。
我瞬間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來,看了他一眼。
他卻似笑非笑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還在愣怔之際時,凌天卻已經走到了副駕的車門前,他拉開了車門,將還在愣怔中的我直接抱了下去。
我立刻渾身僵直在他的懷裡,有點緊張的問:“你要做什麼?”
他居然痞痞的笑着,嘴脣貼着我的耳際道:“愛!”
我頓時暈狂。
不過,我看那周圍除了到處一片碧綠的稻田,再無什麼人影,還真怕這傢伙真的在這裡把我就地陣法,給我來個走火擦槍。
因爲,他在這些方面,很多時候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凌天見我那有點慌亂有點害怕的樣子,立刻就露出一個狐狸一樣的笑容:“丫頭,你還真把我當種馬了!我看你這麼稀罕這碧綠田野的風景,所以,就讓你下車看個夠,結果,你說說,你都想哪裡去了,嗯?”
我的一顆懸吊吊的心這才收了回來。
這時,凌天在我被他說中心事,突然就臉一紅的面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道:“丫頭,我們還有什麼沒有做過的,居然我一說這些話,你還臉紅。”
那刻,我真想捶他幾拳頭。
心裡腹誹道,你這隻狐狸,要不是你給我下套,我能想歪嗎?我明明就只是有點緊張的問你做什麼,你居然給我回答一句“愛”,我接着你的話,當然就理所當然的想到你說的是“做、愛”了……
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哪些地方不敢“做”的,我不緊張臉紅纔怪。
就在我心裡腹誹時,凌天卻已經沿着稻田之間的田埂,將我抱着走了好長一截,然後,他將我原地放下。
居然拿出手機對我說:“丫頭,來,看這裡,讓我在這裡給你照張像,日後,我好給我兒子和孫子說,你在你老媽肚子裡時,我就帶你和大自然親密接觸了……”
我看着凌天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拂逆他的興致,畢竟,今天,他爲了維護我,不惜頂撞了生他養他愛他的老媽。
所以,他的這點要求,我怎麼也要滿足他吧。
於是,我對着他手機的勁頭,嫣然一笑,只聽“嚓”的一聲,我那刻的形象就被凌天永遠的定格在了他的手機上。
然後,凌天居然用自拍杆撐起了他的手機,直接給我來了個公主抱。
於是,他滿臉狐狸一樣的燦然笑容,抱着一個不知所措,招展着自己一隻手臂的我,我們的身前和身後全是一片碧綠的微風起伏中的谷浪。
那張照片自拍得惟妙惟肖,後來居然被凌天送像管洗了出來,掛在他那套有我專用房間的公寓裡。
真的,那張照片怎麼看,怎麼讓人喜歡。
我們倆就像一對明星一樣,明明是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卻像電影裡的一個經典的愛情片鏡頭一樣。
要命的是,照片的中的男主彷彿比任何男星都帥,主要是他與身俱來的矜貴氣場。而照片中的女主,就像一株剛出水的荷花一樣,在凌天的懷抱裡,那樣秀色可餐。
那天,拍完這張照片後,凌天就在稻田埂上深深的將我擁吻一番。
碧綠的稻浪起伏着,彷彿在爲我們歡樂的舞蹈一樣。
我也真的沉醉了,迷戀在他的懷抱裡。
好久好久,我們才分開。
然後,我才低頭看了一下,這稻田的埂上,居然栽種着黃豆,而黃豆也已經結莢了。我不由輕輕的採摘了一隻豆莢。
凌天居然說:“丫頭,要不我們乾點壞事吧,這豆莢要是拿來煮着吃,肯定香噴噴的。一會兒,我們找一個地方,用最原始的方法來煮,你嚐嚐。”
我骨子裡的頑性瞬間被凌天這傢伙點燃了。
於是,我們兩人,真的蹲在那個田埂上,偷摘了人家一大把毛豆,然後,兩人笑着,滿載而歸,逃也似的跑進了車裡,生怕被稻田的主人發現,把我兩人戴着當賊打了。
經過了剛纔的稻田冒險,我和凌天之間彷彿一下子又恢復了我們以前的默契。
我記得小時候,凌天這個大少,沒少帶着我去鄉下捉魚掏鳥蛋。他的保姆王姨家就是我們當年當土匪的根據地。
我和他在暑假時,在王姨家附近的那條河壩裡,一起去偷過人家栽種的花生,把那些花生從沙土裡輕輕的一提,那些花生就拔地而起。
我和凌天頓時如獲至寶,偷幾窩就拿在河邊去洗,洗了後就播着吃。
那吃的可勁兒,這時想起,我都還回味無窮。
當然,去王姨鄉下老家偷甘蔗,摘人家樹上的桔子或者其它的水果,這些事情我們沒有少幹過……
那天,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凌天這個堂堂的淩氏老總,居然又帶着我去偷人家稻田埂上的黃豆,不由就讓我的腦海裡浮現了我們曾經兒時的一幕幕。
凌天便開着車,便調侃我:“丫頭,你天生就是做賊的好手,你看,這點兒功夫,你居然就摘了人家這麼多,我可沒你手腳麻利。看來,以後,我不愁沒飯吃了,我的女人這麼能偷,怎麼也不會讓她男人餓死的!”
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人呀?
明明是你的提議,這會兒我倒成了罪魁禍首,還說我會偷。
艾瑪,我向老天發誓,哪一次爲非作歹的事情,不是你這隻狐狸帶我捉的,包括小時候把人家蝴蝶的翅膀折斷,都是你大爺乾的好事,好不好?
凌天見我那樣子,就笑道:“丫頭,又在心裡罵我了吧。不過,好玩嗎?”
我不得不說,剛纔在秧田埂上偷豆角的確好玩,讓我彷彿瞬間又回到了童年時代。
所以,儘管我對凌天說我是“神偷”心有牴觸,但是,終歸,我那刻的心情是愉悅的。
人有時候就這麼怪,一點兒小小的刺激都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滿足和快樂!
那天,凌天又將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終於到了那個被稱爲“愛情谷”的地方。
我最先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裡就想起了那些古代的俠客,就像小龍女和楊過那樣的曠世絕戀的金童玉女,生活的世外桃源一樣的峽谷。
那裡就像與世隔絕的桃花源,裡面住着仙氣飄飄的神仙眷侶。
所以,等到了愛情谷時,我發現我所有的幻想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