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不安起來。
可是,想着這件事情,最終還是紙包不住火,我就扶着我媽去了書房。把那天陳虹和我爸爸見面的場景還原在我媽面前。
我媽開始還一臉狐疑的看着那些畫面,可是,當她看完那天我爸爸和陳虹見面對話的所有視頻後,她立刻不鎮定了。
我還從來沒有看見我媽那麼難過過,她當即捂着自己的心口,但是,眼裡卻沒有一滴淚,我知道,那是她將自己活生生的逼成了內傷。
其實,那刻,要是,我媽發泄幾句,當場扔些東西出氣,她或許都會好點,可是,我媽,硬是什麼都沒有說,那雙平時會說話的大眼睛裡,全部都是鬱結。
我不由長嘆一聲,在心底埋怨自己的魯莽。
好一會兒,我媽冷笑着看着我:“璐璐,你這個白眼狼,媽白心疼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這件事情,你爲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嗯?
你居然讓你媽矇在鼓裡。我是說怎麼你給我安排一個海城兩日遊,而不讓你爸爸和我一起去。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這個丫頭早就運籌帷幄了……”
我媽數落着我,她的眼底全是痛苦和悲傷。
我不由緊緊的抱着我媽,在她耳邊說:“媽,你要覺得難受,就哭出來,或者打我,把你心底的痛發泄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那樣太難受。
媽,你剛纔也從視頻裡知道了,其實,這件事情,我三年前就知道了,可是,我在乎我們這個家,我怕你和爸爸知道了這件事情,打破了我們家原有的平衡,毀了你和我爸爸的幸福、恩愛的生活。
所以,我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
但是,媽,你現在也看到了,莊思秦該是多麼的可憐,她這麼大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她一直沒有結婚,因爲,她想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讓自己的父親,親手把她交給她的新郎。
莊思秦是那樣的善良,我和她相處了這麼久,真的覺得老天太虧待她了,所以,我決定不自私一次,讓她和爸爸相認。
還有,媽,陳虹也是你的大學同學,她和爸爸分開後,那樣悲慘的生活,你也看見了,你那樣善良,有愛心,你也不想看着你的老同學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間吧。
媽,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何況,這些,都是發生在你和爸爸婚前的事情呢?平靜的接受這一切吧,爸爸一定會感謝你的。”
我媽痛苦的閉上眼,眼淚終於從她的眼眶裡洶涌出來。
我扶着我媽,將她攬在我的懷裡,讓我媽靠在我的肩頭,痛哭個夠。
一切都是命運,只有選擇包容,選擇放過,纔是彼此唯一生存下去的路。
我媽哭夠了,看着我:“你先出去,我想安靜一下。”
我看着我媽臉上一臉的悲絕,害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麼讓我終身遺憾的事情,就道:“媽,我就在這裡陪你一會兒。你看,你現在外孫都有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爸爸這麼多年,是怎樣的對你,你比誰都清楚。所以,原諒爸爸的曾經。”
我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出去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別瞎擔心了,我只是想靜一靜。還有,世間如此美好,我還不像撒手西去,搜起你心裡的小九九,你媽我還不會做什麼自絕於世的事情來。我還沒有活夠。我還要看着霄寶貝娶妻生子呢?”
我不由苦笑一下,走出了書房。
思忖了一下,我還是拿出手機給我爸爸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媽已經回來了,而且,我沒有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而是單刀直入的告訴了我媽所有的事情。
我爸爸當時在電話裡嘆息一聲,有點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魯莽,我們不是商量好了,讓你媽慢慢接受嗎?你現在這麼直接,不是再要你媽的命嗎?”
然後,我爸爸交代了我幾句,讓我看好我媽,說他馬上就回來。
掛了我爸爸的電話後,我愣怔在那裡,突然有點心驚膽顫的。
這時,凌天天神一樣的站到了我面前,我不由一驚,看着他:“你不是在公司嗎?怎麼這刻就回來了?”
他擡腕看看錶,又把胳膊伸到我面前:“大小姐,你沒有吃錯藥吧,這會兒該是我下班的時間了呢?你怎麼了,愣怔在這裡,像尊雕塑一樣。”
我不由悵然的閉上了眼,用生不如死的眼神看着凌天:“我媽回來了!”
他抱臂看着我,嘴脣勾出一抹弧度:“你豬腦子呀,媽回來不是該高興嗎,瞧你這副神情,簡直如喪考妣一樣。”
我不由一拳頭擂在他身上:“你才如喪考妣,你全家都如喪考妣!”
某人頓時笑得更厲害了,他伸手用他的長胳膊把我的脖子一圈:“丫頭,我叫你罵人的時候和大腦商量一下又出口,怎麼老實不長記性呢?怎麼老是每次明明罵別人,卻一併把自己帶進去了呢,嗯?是不是今天一天沒有見我了,此刻想瘋了,大腦都糊塗了!”
我不由耷拉着自己的腦袋。
這還真是和天鬥其樂無窮,和凌天鬥,寸草不生的節奏啊,我只有暗自叫苦。
某人見我苦瓜着那張臉,一低頭,在我的臉上啄了一下,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居然這個鬼樣子的站在這裡!魂不守舍的!”
我只好拽着某人的手,六神無主的告訴某人,我把莊思秦的事情都告訴給我媽媽了,還把我爸和陳希原的姑媽陳虹那天見面的視頻給我媽看了。
某人頓時看着我:“丫頭,你什麼時候這副德行了?你在我面前,不是一直橫着走嗎?”
不過,某人說完,還是用他的手輕輕的拍拍我的臉:“沒關係的,說都說了,這事情反正是紙包不住火,媽遲早都會知道的。與其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還不如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告訴媽。
媽她老人家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過激的反應都是正常的事情,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這些年,她和爸爸那麼恩愛,兩人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輕易分開的。
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而且,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爸爸和她婚前的,媽會想得開的,只不過,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而已。”
凌天的這番話,讓我心中的焦慮去了不少。
這時,小臭屁凌霄大概是聽見了凌天的聲音吧,臭小子屁癲屁顛的邁着他的小短腿跑了進來,一看見凌天,他的那雙眼睛就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凌天見凌霄開心的樣子,身子一蹲,張開手,凌天就幾步跑到他的臂彎裡。
他一把將凌霄抱起來,在他的那粉雕玉琢的天使一樣的臉上親了一下:“兒子,想爸爸沒有?”
小臭屁直接在凌天的左右臉上“吧唧”了一口,高興的說:“想,當然想!”
然後,他看着凌天:“爸爸,你剛纔和媽媽再幹什麼,看你倆挺親熱的。”
某隻狐狸居然沒有解釋,而是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小子不都看見了嗎?還明知故問。臭小子,以後,看見我和你媽咪特別親熱的在一起時,就主動的讓開,退避三舍,免得眼睛長針眼!”
我看着某人那刻用眼角的餘光邪惡的看着我,頓時無語!
尼瑪,這是什麼呀?
那刻,我突然想,這廝真的該送去參加一下“爸爸去哪兒”了那檔電視節目,也好學學怎樣當一個好爸爸。
某人斜睨了我一眼,知道我那刻再腹誹他,就放下凌霄,道:“兒子,你先自己和妹妹去玩,我和你媽還有事情沒有說完。”
凌霄就特別狗腿的點點頭,撒起他的小腳丫子,邁起他的小短腿又跑了出去。
自從從哥本哈根回來後,凌霄就特別的黏凌天,不知道這隻狐狸又給凌霄吃了什麼迷魂藥。
凌霄跑開後,某隻狐狸擁着我,坐到了沙發上,居然還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然後,用他的額角挨挨我的頭:“臭丫頭,心情好點沒有。”
“糟透了!”
他見我沮喪的樣子,居然邪惡的一笑:“好,那我馬上立刻讓你開心起來。”
我心裡腹誹着,就你,不讓我再雪上添霜都是好的了,怎麼還會好。
他彷彿知道我在心裡腹誹他一樣,邪惡的一笑,一把抱起了我,就像我們的臥室走去。
我心裡頓時一驚訝,這大白天的,這傢伙該不會是要對我那啥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看着他:“凌天,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他邪魅的一笑:“幹、你呀,你難道不知道。”
我立刻掙扎着:“放我下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他居然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丫頭,我的臉長到你的臉上了嗎?我什麼時候不要臉了?”
我不由氣咻咻的看着他:“這刻呀!”
他一笑:“那好,既然我都不要臉了,還在乎什麼呢?”
說話間,人家已經把我抱進了臥室,反腳一踢,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