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汗顏,對小何他們連聲說對不起。我說我一下飛機,就和我一個同學遇上了,他盛情相邀,我就只好和他一起走了。
小何見我平安的到來,早已喜不自禁了,高興的說:“秦總,沒事,你順利來了就好,無需給我們解釋,我這就給凌總彙報,說你平安到來。”
我點點頭,去了分公司專門給我準備的獨立辦公室。
我剛在我的辦公桌前坐定,還來不及環視一下我這間辦公室的環境,我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我一接起,就聽見凌天在電話那端氣急敗壞的聲音:“秦璐,你到底跑哪裡去了,這時纔到分公司。小何派人去蕭山機場接你,連個人花鬼蛋子都沒有看見。打你的手機,又關機,你這是在玩人間蒸發嗎?知不知道,有許多人不見你的人影,都特別擔心你。”
我這時才記起,我一上飛機,就習慣的關了手機。
這兩天人多少有點精神不集中,所以,下了飛機時,居然也忘記了開機,加上後來遇上許鋒,就更是把什麼都忘記了。
我趕緊對着電話,給凌天說對不起,說我手機上飛機時關掉了,後來忘記了開。
凌天頓時在電話裡咬牙切齒:“聽小何說,你一下飛機,就遇上了你的同學,是許鋒吧?怎麼,這才一去杭州,就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我早上怎麼和你說的,你怎麼一到那邊,就像脫繮的野馬了?”
聽着凌天的質問,我頓時有苦難言。
我知道,此刻,我要是和他硬碰硬,無疑是雞蛋碰石頭的效果。
我就馬上採取迂迴戰術,從小到大,凌天有什麼軟肋,我還是知道的。
於是,我趕緊服軟委屈道:“天哥,我也沒有想到,一下飛機就會遇上許鋒呀。好了,天哥,我錯了,你看,我不是一吃完飯,就乖乖回了分公司了嗎?好了,以後,我在杭州的什麼事情都和你報備。”
凌天這纔算滿意了。
然後,他不再那麼氣呼呼的吼我了,叮囑我,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工作上遇到什麼難處,立刻給他說,他第一時間給我解決。
我馬上狗腿子一樣的答應着,凌天這纔算了事。
於是,接下來的一週,我在杭州分公司忙得幾乎腳跟不佔地,各種事情都千頭萬緒,那時,我才知道,要管理好一個公司,是多麼勞心費神的一件事情。
不過,還好,憑着我給凌天當了五年多的特助,處理那些事情基本還能應付,也沒有什麼特別棘手的事情難住我。
這樣一忙碌,我每晚身體一沾牀,就入眠了,也沒有功夫想林森和林蘭之間的那些苟且之事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在杭州也好了起來。
雖然累,但是,累並充實着,快樂着!
凌天每晚都會給我一個電話,問問我當天的情況,我也一一報備。
每晚,電話結束時,凌天都會在電話裡對我說:“璐丫頭,給我好好的照顧你自己,若是讓我發現你在杭州累瘦了,你就給我滾回來。”
沒辦法,人家是資本家,我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所以,凌天每次在電話裡無論說什麼,我都狗腿子一樣“哦哦”的答應着。
這週五下午,我想着分公司的同事這周都特麼的累壞了,基本晚上九點左右,一個一個才下班,當然,還有更晚的。
所以,週五下午,我讓大家都準時下班,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工作好。
只有快樂的生活,纔能有快樂的工作。
結果,那天下午,我剛下樓,就見一臉敞篷跑車招搖的停在我們分公司的前面的路口。
杭州這個經濟發達的地方,什麼豪車簡直是司空見慣,所以,我當時也沒有注意。而是目不斜視的途徑那裡。
因爲,凌天給我們租的公司公寓,就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還算比較好的小區裡。
哪知道,我剛走到那個敞篷車面前,許鋒就戴着墨鏡人五人六的走到我面前,一看見我,就道:“秦總,你好,別來無恙!”
我一看這傢伙這陣勢,心裡不由就發毛,而且,他居然喊我秦總,那麼,我在分公司任職的事情,他顯然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起那日在機場和他相見,我沒有給他說實話,我就怕這小子給我興師問罪。
還真是怕啥來啥,許鋒目光咄咄的看着我:“秦總,上車吧,給老同學一個面子,上車被你謊得團團轉,今天,你這個大秦總,是不是該將功補過,請我吃頓飯呢?好歹,我作爲你的老同學,也在你來杭州時,敬了地主之誼。
你看,你這高升了,是不是該請我吃一頓呢?”
人家說得有理有據的,我又怎麼能拒絕呢?
不就一頓飯嗎?
我雖然沒有你們這些資本家出手闊綽,但是,一頓飯,我秦璐還是不在話下,請得起的。
所以,當即就對許鋒說“好吧”!
許鋒一聽,就將我塞進了他的車裡。
那車一路招蜂惹蝶的開到了西湖邊,他才停下了車。
我看了看周圍,問他哪裡吃。
他說這附近有個農家樂,菜特別地道。
我就跟他去了。
我們走到那個農家樂時,只見裡面食客已經有很多。
我和許鋒要了個卡座。
服務員把菜單拿給我們,許鋒看也沒有看,就點出了幾道菜。
看來,他是經常光顧這裡的。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居然是陽澄湖的大閘蟹,這個季節,雖然不是吃蟹的最好季節,但是,那幾只蟹也是肥肥的,一剝開,裡面的蟹黃就躍入眼簾。
還有幾道菜,全部是家常菜,但是,那入口的感覺真的很好。
吃過飯,許鋒帶着我穿過一個樹林,又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了西湖邊上。
此刻,已經是華燈四起,西湖邊上的倒影裡,全是絢爛璀璨的燈火。
還有遊客在西湖裡坐船。
由於是夜晚,那些船上散發出富麗的燈火,把本來就很漂亮的西湖,映照得更唯美多情浪漫了。
我們在西湖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許鋒看着西湖,眸光斜睨着我,問:“秦璐,爲什麼你明明是來杭州分公司任總經理,那天卻騙我說只是來看看。你怎麼一直像防火防盜一樣的防着我呢?”
我頓時語塞,回答不出他的話來。
他又看着我,幽幽道:“秦璐,你和林森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你怎麼會遠離故土,選擇來杭州過這種無親無故的生活呢?”
我終於逮着了一個可以接他話的話題,馬上道:“什麼無親無故,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難道你不是我的故人嗎?我們同窗四年,不是故人,是什麼?”
許鋒頓時一笑:“行,秦璐,你夠厲害,還一如你當年的凌厲。不過,你不能跳轉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要一個人獨自來杭州呢?”
我馬上道:“這不工作需要嗎?你以爲人人都是你,資本家一個,只有自己可以差遣自己,我可是勞苦大衆一個。”
許鋒立刻對我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秦璐,你就哄鬼去吧。咱們同學四年,你家的家底我還不知道。就憑你那小有成就的父母,你這一生也可以衣食無憂,過得很好的。老實交代,到底跑到杭州來是什麼原因?”
見他還真打破砂鍋問到底,沒完沒了了,我只好戲謔的說:“這好幾年沒有看見你了,想你了,就來杭州啦!”
許鋒頓時雙眸露出一抹邪魅的光芒:“秦璐,這話可是你說的。行,那我們正好繼續前緣,把我大學沒有完成的心願完成了。你敢嗎?”
正在我思忖怎樣回答許鋒這個棘手、刁鑽的問題時,我的手機想了起來,居然是凌天的電話,這廝一出口,居然問:“璐丫頭,你在哪裡?”
“杭州呀!還能在哪裡?”
“具體地址!”
“怎麼,凌總要進行人肉搜索嗎?”我戲謔道。
“丫頭,我來杭州了,剛去了你的公寓,鐵將軍把門,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我頓時愣了一下:“什麼?你到杭州來了?”
“怎麼?不可以嗎?我過來是打攪了你的什麼好事情嗎?”
“沒有,凌總說什麼話呢?杭州分公司隨時歡迎凌大總裁來巡視。”
“呵呵,看來心情不錯,伶牙俐齒,趕快告訴我地址,我這就來接你。”
我只好對他說,我在西湖邊。
可是,這傢伙立刻問我和誰在一起。
我想起他要是知道我和許鋒在一起,估計又會大發雷霆,不由就說,沒跟人一起,就一個人轉轉。
哪知道,許鋒這貨卻眯起眼,看着我,道:“怎麼,我這麼大一尊神在你面前,你還睜着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