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他們幾個和我們這幫人出了學校門口,校門口這時候依然還是混子橫行。
不過,這時候的我,今時不同往日,有好幾個混子我已經都認識了,先前他們在校門口裝逼的那種神秘感,在我面前也蕩然無存了,有的就是在自己學校混的不咋地的,還來這兒裝,也就是唬唬那些老實的,不混的學生。
我們幾個路過了幾堆人的跟前,毛毛嘴欠,還罵了他們中間的幾個比較熟的,那些人也就是一笑置之了。就算是逗玩,都沒有一個敢跟毛毛還嘴的。
楊明這時候對徐亮說:“看了嗎,在三中校門口,沒有敢跟咱們蹦愣子的。”
我們剛走了幾步,就看到有兩個外校的女學生,蹲在道牙子上,看她們的裝束就知道也是玩兒的。
其中有個女生就向我們這邊打招呼。
楊明一看到她們,就走了過去,楊發也跟了過去。
魏坤對我們說:“又去搭理小女兒,別搭理他,咱走咱的。”
我們幾個就要走。就在這時候,楊明還朝我喊:“劉曉永,過來!”
我去,他還是頭一次喊我的名字啊。
我看了看他們,楊明就對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走到他們跟前後,楊明就指着剛纔那個叫他的女生說:“哎,這是我妹子,楊珊。”
我走近一看,那個女生長得還挺漂亮的,留着短荷葉頭,長得有點像當時TVB的一個女演員,蔡曉儀。只是這個楊珊要稍胖一點。
楊珊上下打量了下我,說:“哎,你就是劉曉永啊。”
我點頭說:“是,你好。”
楊珊見我和她打招呼,噗嗤一下就笑了,還對楊明說:“哥,他是混的嗎,怎麼看着這麼靦腆啊。”
楊明也笑了笑:“呵呵,他就這樣。”
“長得還不錯。”楊珊笑麼絲兒的盯着我說。
我都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但我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瞅着楊明,不自在的笑了笑。
楊明一看我這樣,就說:“咳,你大方點兒。這是我妹,不用拘束。”
我心想,你們這是幹嘛啊,這麼多人,怎麼偏把我叫過來了,有什麼目的啊?
這時候,楊珊就對楊明說:“哥,走吧。你不是還請我們吃飯了嗎。”
楊明說:“走啊。”
我當時真的是莫名其妙了,這把我叫過來,就是聽你們說這個的嗎,鬱悶。
我們這一大幫人加上楊明的妹妹楊珊她們兩個女的,就一同進了老新疆那裡。
我們通過對話,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楊珊是從南方過來的,楊明的父母就經常去南方那邊上貨。他們家的人包括他伯伯和姑姑很多都在南方生活。
楊明的爺爺還在我們這裡,而他的這個妹子也是跟着楊明的叔叔從南方那邊剛過來的。
同楊珊在一起的那個女生,其實也是一個人物,楊珊說,她剛轉到學校時,因爲比較招搖,惹了點事,就是這個女生幫她出頭的。
這個女生也挺不簡單的,她叫謝維娜,在實驗中學也挺有一號的,而且和狗燕兒她們也都認識。
從吃飯過程中,我就發現,這個謝維娜的性格有些像艾莎莎,屬於比較傲的類型,但是艾莎莎比較少言,而這個謝維娜卻比較健談,而且說話也挺愛誇自己怎麼怎麼牛的,在這點上她又比較像八姐妹中的老二,周愛。
不過,我感覺,她既沒有艾莎莎長得那麼漂亮,也不像老虎混得那麼開,說了半天,也就是在實驗中學裡的那點兒事兒。最多都沒出她們那一片兒。
在吃飯當中,楊珊出去了一下,回來後,就湊到我的身邊,朝我一擼袖子,說:“你看。”
我當時就朝桌子下面她的胳膊看去,我一看不要緊,原來,她出去的功夫,竟然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知道用什麼刻了一個永字,一看就是剛刻上去的,上面還帶着血了。
我小聲問了句:“你這嘛意思啊?”
楊珊朝看了看正在喝酒的衆人,就又看向我,說:“沒嘛意思。”說完,就把袖子又擼了回去。
我的心頭當時就是一緊,這不會是又來了個趙茜吧?不過,她這種表達方式似乎有些讓人意外了。而且,她也沒有明確表示她的想法,但是,這個永字明顯是剛刻上去的。這又代表了什麼呢?
這時候,謝維娜還手拿着筷子在那指指點點的吹着牛,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這兒。而楊明、魏坤他們幾個也都推杯換盞在那喝他們的。不過,他們喝的都是可樂,因爲下午還要上課,所以沒有人敢喝酒。不喝酒,那當然散的也就快了,我們吃了也就不到一個鐘頭,看看牆上的表,一點剛過。我們下午是上一點半的,這時候,回去也就正好了。
徐亮站起來還要搶着付賬,楊明剛要站起身和他搶着付賬,結果在楊明旁邊坐着的魏坤就按住了他的腿。
徐亮他們結賬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結的,是他們班的三四個人一塊兒湊的錢,不過,這頓也沒花多少,也就一百不到。
我們出了老新疆那裡,謝維娜和楊珊就和我們告了別。
謝維娜說話有些粗聲粗氣的,就對我們說:“以後要是到實驗中學那,就提我維娜,姐妹兒我在那兒平趟。”
我們分開了後,我就問楊明:“你妹妹今天上這兒幹嘛來啊。不會就爲了這頓飯吧。”
楊明說:“她還真是爲了這頓飯,她剛到這兒,我五叔讓我們哥倆照顧照顧她。這不,就上這兒找我蹭飯來了麼。”
我當時一聽,就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不過,我也沒有再問他。
我們回到了學校,就各自回班了。
到了班裡,四輩兒還湊到我跟前說:“曉永,我看那個楊珊看你的眼神挺不對勁啊,八成是有事兒啊,這裡頭。”
我一笑說:“能有嘛事兒啊。”
“哎,我可告訴你,你可沒有趙茜那麼會玩兒,同時掛着兩個人,再說,趙茜不是也露餡了麼,你到時候可別犯錯誤,讓程燕逮住,可沒人救你啊。”四輩兒嚇唬我說。
我瞅着他,問:“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怎麼了,就讓程燕逮住啊。對了,上次說給你介紹艾莎莎的,我回頭還真得問問燕兒去,省的你沒事跟我這兒疑神疑鬼的。”
“哎,別,我可搞不了那姑奶奶,那一看就是個嬌小姐。我可崴不了她。”四輩兒一聽,就連忙擺手說。
我笑着對他說:“你看,你還是有意思是吧,行,我今兒個就讓燕子再給你砸砸艾莎莎的。”
“得了吧你,用不着你上心。”說完,四輩兒就用兩隻手撐住了課桌,一下子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從那天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楊珊,我真的不確定她當着我的面給我看她胳膊上的那個“永”字,是什麼意思。
崔福生也沒有像我們預想的那樣再找我們的事兒,就這樣,我們基本每天就是打打鬧鬧,時不時也打個架,不過大多數都是小架,基本上都是去別的學校幫人平事兒去。漸漸的,我的名號,也和大小寶貝兒、四輩兒、坤子、野雞(毛毛),這幾個人齊名,在我們那一片兒傳開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這天放學,我先去的四班周小勇那又借了幾本《鬼神童子》,然後就還是照常去八中找程燕,八中的門口已經不像天暖的時候那樣門口都是混子堵在校門口了,一下子顯得清淨了許多。
我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在門口電話亭那邊,小雅和毛毛兩個人就面對面站在那說話。
我朝毛毛喊了一聲:“雞巴毛!”
毛毛一聽有人叫他,就一回頭,看到是我,就衝我笑了笑。
小雅一看到是我,就衝我喊:“你叫我們振博嘛呢,多難聽啊。”
我當時一聽,就哦了一聲,就指着他倆說:“你倆,我操,你倆什麼時候到一塊兒的啊?”
毛毛撓了撓頭,說:“你還不知道啊,都在一塊兒好幾天了。”
“我操,毛毛這你得請客啊。”我說。
毛毛剛要說話,小雅就攔住了,說:“別搭理他,請嘛,他搞對象的時候也沒請過你呀。”
我一聽,就笑着說:“好麼,這還沒等怎麼着,就開始向着他了啊。真是三口子不如兩口子親啊。”
這時候,我就看到程燕和黑熊兩個手拿着可樂瓶從門口的小賣部走出來。
程燕走到我跟前後,我就問她:“哎,怎麼他倆搞一塊兒了,我都沒聽你說啊?”
程燕一聽,就說:“我還以爲你知道了啊,鬧半天你不知道啊?”
“沒人說,我知道個屁啊,還弄得挺神秘。”我說着話,從程燕的手中把可樂拿過來,喝了兩口。
黑熊看到我這個舉動,還叼着吸管“嘁”了一聲。
我心說,你嘁嘛啊,又沒喝你的,再說,你就是給我你的,我也不喝啊。
就在這功夫,我就看到趙茜和另一個女生從大門口出來了。我下意識的就把目光轉到了別處。但是,我感覺趙茜就是一直邊走邊盯着我,目光似乎就沒有離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