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表哥擡頭的同時,只見石坡“嗖”地一下就竄到了長頭髮跟前。
不等長頭髮反應過來,石坡一個悶拳就搗在了長頭髮的肚子上。
長頭髮隨之身體向前一曲,緊接着石坡就一膝蓋直奔他的面門。這一系列動作只在數秒間,動作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長頭髮身邊的幾個人剛要上前,我就看到一個黑色的東西就從我們面前“嗚”的一下就奔他們過去了。
那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都嚇了一跳,一下子就都閃開了。
“咔啷啷……”那幾個人躲開後,那東西就磕到了磚牆上。當時,我都看到迸出火星了。
掉落到地上,才發現原來是一塊巴掌大的熟鐵。不過,已經被摔碎了。
那幾個小子還驚魂未定,都低頭看着那塊摔碎的厚厚的大鐵疙瘩。似乎還在慶幸剛纔都躲開了,這要是乎在腦袋上,不死也得砸個大窟窿啊。
這是誰這麼猛啊,竟然一出手就這麼狠,一塊大鐵餅子照着人就這麼招呼過去了。
“我操,粑粑雷,你真行啊,你要是扔着石坡,他那大腦袋還不得成了漏勺了啊。”洪雁看着在地上的鐵塊笑着說。
我就看大胖子郭大雷往前一站,甕聲甕氣的說:“我有準性,咱小時候玩兒啞巴官兒的時候你知道啊。”
郭大雷確實說得沒錯,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就看他們幾個大孩子玩過啞巴官,那時候郭大雷還沒有這麼胖,不過,那扔磚頭的準性可以說是百發百中了。而且,他玩彈球也是一把好手,我們幾個小的經常和他在一起彈球,但是每次都是輸的裝球的袋子裡一個不剩的回去。
“大雷,我說你什麼時候弄了個大鐵疙瘩的啊?”表哥這時候問粑粑雷說。
“咳,瞎玩兒唄。”粑粑雷說。
就在這麼會兒的功夫,那個長頭髮已經被石坡打倒在地了。
粑粑雷別看身子胖,但是出手絕對不懈怠,也正是因爲如此,他也是表哥核心成員最能打的幾個人物之一。
粑粑雷那兩隻手就跟倆熊掌似的,大胳膊一輪,那是呼呼生風。從套路上來講,楊明打架倒是和這個粑粑雷很像,都是一劃拉一大片,不過楊明只是稍胖一些,粑粑雷比楊明那要胖多了。估計他上秤一邀怎麼也得二百多斤。
就粑粑雷一個人就把衚衕裡剩下的那仨打得直往後退,我原先說過,我們學校的小衚衕是個死衚衕,當然他們退到一定程度也就無路可退了。
粑粑雷把他們逼到牆角後,還說:“再跑,我坐死你們,信嗎!”
那三個混混沒有一個敢言語的。
這時候,表哥就揹着手站在那看,他身後的海子、根柱兒那幾個人也都一哄而上,不過,粑粑雷實在是太胖,往那一站跟一堵牆似的。
在他身後的海子還推了粑粑雷一下,說:“我操,你跟個豬似的,你媽騰點兒地兒行嗎,我們都過不去了。”
洪雁這時候嘴也沒閒着,還跟着起鬨的說:“就是,每次我都不願意拉他來,就他那一坨一上車,車帶都憋了一塊兒,介你媽得喝我多少油啊。”
粑粑雷還挺憨厚的一笑,說:“操,又拿我找樂哈。哥幾個,用不着你們,就這幾個小蝦米崽子,我一巴掌全都給劃拉了。”說完,就又把剛纔掉落到地上的半塊熟鐵攥拾起來,攥在手中。
那幾個混混一看,就有一個開口對粑粑雷說:“哥們兒,我們今兒個栽了,行嗎?”
粑粑雷一聽,就說:“別介啊,我還沒活動開了,你仨是一個個的上啊,還是一塊兒過來啊!”
“別,別,我們認栽了,還不行嗎。”開口說話的那個混混一邊說話一邊看着粑粑雷手裡的那塊鐵。
就在這時候,我就聽見衚衕外的邢浩他們喊:
“別跑!”
“哎,他們要跑!”
我就向衚衕外看去,就見邢浩他們幾個就死死拽着剛纔被放倒的兩個長頭髮帶來的混混。
我們幾個一看就都跑了出去,幫着邢浩他們拽住了那倆混混,那倆混混架不住我們人多,只幾下子,我們就一塊兒合力把他倆重新放倒了。緊跟着,表哥和洪雁兩個就出來一人手裡一個,揪着他倆的脖領子,拎着就進了小衚衕了。
當然,崔福生他們幾個也被我們給死死看住了,崔福生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是跑不了的。
當我們再進到小衚衕的時候,粑粑雷跟前的那幾個小子竟然有一個都跪下了,這是什麼情況?
而那個長頭髮這時候正被石坡揪着頭髮,大嘴巴子左右齊扇。
“服了嗎?”石坡一邊扇長頭髮,一邊喊着。
長頭髮的鼻孔和嘴角都冒出了血,不過,他還算是比較硬的,他就倆眼這麼瞪着石坡,說:“你大西莊打聽打聽,我刺蝟服過誰,你今兒個就照死了打,你只要給我留口氣兒,回過頭來,我他媽弄死你!”
這時候,表哥對石坡說:“石坡啊,別打了,他不是不服嗎,讓他上車!”
石坡一聽表哥一說,就住手了,揪着刺蝟的脖領子說:“行,你硬啊,今兒個不給你弄服了,我石字兒倒着寫!”
刺蝟看着石坡,笑了笑,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刺蝟,你就服個軟兒行嗎,咱今兒個栽了!”在一旁,跟刺蝟的一塊兒來的混混還勸他說。
刺蝟瞪了那小子一眼,說:“去你媽的,我栽不起那跟頭。”
洪雁一聽,就腦袋一偏,對石坡說:“石坡,看了嗎,這還是個硬骨頭的。”
石坡一笑,說:“呵呵,行啊,我就專喜歡啃硬骨頭。”
“走,帶他們上車。”表哥對洪雁石坡他們說。
粑粑雷一聽,就對他面前的那幾個混混說:“你們都把外套脫下來,自個兒給自個兒都綁上。”
那幾個混混剛一聽粑粑雷這麼說,還都沒反應過來,就都這麼在那兒傻待着。
“怎麼着,還用我給你們挨個動手是嗎?”粑粑雷一瞪眼說。
那幾個混混一看沒轍了,就都把外套脫了下來,互相反手綁上了。
“操,動作還真慢。”粑粑雷嫌他們的動作慢,走過去,把一個小子的胳膊往後一擰,就用那小子的衣服把他的手反綁得結結實實了。
“洪雁、海子,把車開衚衕口來。”
表哥吩咐了一聲,洪雁和海子兩個就都一溜小跑的出了衚衕去開車了。
隨後,這幾個人無一倖免的都被表哥他們這幫人押着上了麪包車。
臨上車的時候,洪雁還對粑粑雷說:“操,你就別上了啊,你看你上去還招的開嗎?”
表哥這時候就又回過身,對粑粑雷說:“大雷,也到飯點兒了,你帶我弟他們吃飯去吧。”
我一聽,就對錶哥說:“表哥,要不,你就把他們放了吧,剛打的也不善乎了。”
表哥一劃拉我的腦袋,說:“你懂嘛啊,我今兒個要是不把他們徹底弄服了,他們還得來找你們麻煩,知道麼?”
我一聽表哥這麼說,也就不再說別的了。不過,就是你把他這次弄服了,他們以後就真的不會再來找我們了嗎?仨豹子當初不也是被弄服的麼?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不過,表哥決定的事情,我是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在心底默默替刺蝟他們幾個祈禱了。
我們站在衚衕口,看着表哥他們上了車後,粑粑雷還一擼我的腦袋說:“小不點兒,還認得我嗎?操,打小兒就這麼白,現在還這麼白。”
我擦,我這外號還真挺多的了,洪雁喊我蹦豆兒,你媽,粑粑雷這兒又喊我小不點兒。不過,小不點兒還是粑粑雷對我們小一筏兒的統稱了,沒有專指誰。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可不記得,郭哥嘛,我小時候不老跟你們屁股後面兒跑麼。”
這時候,四輩兒也湊過來說:“郭哥,你這些年老是跑外面兒,我都沒見過你幾回。就更別提曉永了。”
粑粑雷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笑着說:“呵呵,是啊,我這不是忙嘛,連學義我們這哥幾個都很少能聚一塊兒的,不過,現在行了,我基本不出去跑了,就跟學義在咱家那塊兒乾點兒嘛了。”
隨後,楊明他們幾個也都跟粑粑雷認識了一下。
“他們幾個咱嘛意思啊?”魏坤指着崔福生他們幾個一直沒敢動地方的小子說。
魏坤這句話雖然是泛指的,但是,他顯然是在等粑粑雷說話了。
粑粑雷一看崔福生他們幾個,就問我們:“他們不是跟你們一塊兒的嗎?”
我說:“不是,就是這小子把那個刺蝟帶過來的,要辦我們。”
“哎呀,那就不好了吧。都是同學嘛,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啊。”粑粑雷瞅着崔福生他們幾個說。
崔福生一見這情況,就趕緊一臉可憐的對粑粑雷說:“大哥,我們錯了,真知道錯了啊。”
“知道錯了啊?行,知道錯了就是好孩子嘛。啊。對吧。”
粑粑雷說完這句話,崔福生剛要轉笑臉,就聽粑粑雷又說了句:“那個誰,你們哥幾個一人先賞他們十個大嘴巴子。”
一人先賞十個大嘴巴子?看來粑粑雷這是還有後續節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