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坤衝馬猴兒大喊了一聲,緊跟着就使勁推了馬猴兒一下,馬猴兒別看瘦,但是筋骨節都特別有勁,以他的身手,在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玩鬧中也絕對不在身材魁梧的杵子之下,這一下魏坤沒把他推開,還被馬猴兒就勢一扭着他的脖子,順勢一帶就把魏坤的頭髮揪住了,緊跟着腳下的大皮鞋就跟踢毽子似的,用裡懷照着魏坤的腦袋“噔”地一下就是一腳。
魏坤說,當時那一腳就把他給踹懵了,當時就眼冒金星失去戰鬥力了。
馬猴兒一出手,盧廷他們幾個人就都跟着上手了。
馬猴兒把魏坤一撇,接着就照迎面上來的朱繼東給了他迎面一腳。朱繼東被他一腳踹得當時就躺地上了。
盧廷就算是會打架的了,在馬猴兒的面前也沒過兩下,就被馬猴兒一下子薅住了脖領子,接着使勁一拽,盧廷當時橫着就飛出去,一下子趴在地上了。
剩下倆人很快也被上來的幾個跟着馬猴兒來的小子辦挺了,一下子好幾個人都栽歪在地上爬不起個兒來了。
馬猴兒就指着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衝自己帶過來的人喊:“、都你媽給我拽起來,給我狠勁兒扇!”
緊接着,那些人就把魏坤他們幾個從地上拽起來,照着他們臉上就是“啪啪啪”好幾個耳瓜子。
這時候,馬尾辮也走過去了,衝馬猴兒說了句:“行了。”
馬猴兒朝魏坤啐了口唾沫後,對他帶來的人說:“差不多了。”
魏坤這時候嘴巴子已經被扇得又紅又腫了,而且,打盧廷的那小子特別的狠,盧廷的鼻子都被扇出血了,用朱繼東自己的話說,他長這麼大個子都沒捱過這樣的打。
“小逼啦K的,讓你們知道知道馬猴兒是誰!”馬猴兒搖晃着身子,提了提褲腰帶說。
雖然說馬猴兒不像二環那麼牛逼,但是,在小玩鬧中也是挺搖的一個,出手狠,手底下也有點兒人。
魏坤、盧廷幾個也是名聲在外的玩鬧,這一次被馬猴兒他們在遊戲廳門口打得這麼慘,也可以說栽大面兒了,而馬猴兒通過這件事也給自己擡了不少點兒。
要說馬尾辮這個女人也真是挺招人煩的,我認識的女玩鬧中,也只有她是靠人靠的最厲害,而且找人打人打得最兇的了,她在女玩鬧中沒什麼人緣,因爲人品差,沒什麼人跟她玩兒,但是,她有她的手段,就是通過自己的身體來靠着別的玩鬧,這種女人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了。
“還跟我來勁兒麼?”馬尾辮穿着小皮鞋,嘎嘎地走到魏坤跟前說。
魏坤瞅了她一眼,沒說話。
“操你媽的,問你話了!”馬猴兒說着還要上去再踹魏坤。
馬尾辮攔住了馬猴兒說:“得了,得了。”說完,還瞅着魏坤,很氣人地一挑眉毛說:“以後管住了自己的嘴,別你媽跟我放屁。”
而最可氣的,還是馬尾辮在後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加了一句:“你看你長介樣兒,腦袋跟個倭瓜似的。”
魏坤說就這一句話,把他給氣的啊,捱打都沒這麼生氣,楞是讓馬尾辮最後這句話差點兒給氣哭了。
魏坤當時說完這句後,四輩兒還沒心沒肺地拍了拍他說:“就是,說我們魏坤長得像倭瓜,介小腦袋兒,明明像你媽茄子麼。”
馬猴兒他們走了,只留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魏坤他們幾個。
遊戲廳裡也出來了不少扒頭探腦的人看,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當時也有些路過的人,但遠遠地就從他們身邊繞開了。
因爲那天捱打是在週末,那兩天我也沒和魏坤他們聯繫,我是跟我姐回老家了,那時候,吳強就經常帶着禿子他們幾個小子在粑粑雷的工地上待着,一來二去,我也就一放假有時間就去粑粑雷他們待着的工地上了。
粑粑雷手底下有一幫半大小子,平時有個什麼事的,他們那些人就都去跑了,有時候禿子也跟着去,吳強就是去那玩兒,別的事兒也不跟着多摻合。
有一次,粑粑雷要往一個工地上運點渣土,工地管事的明知道粑粑雷是表哥的人,但就是不買賬,說是已經有人拉了,結果,楞是沒粑粑雷的車進去拉,結果,粑粑雷一個電話,立馬就開過去好幾輛車停在了工地的大門口,當時,去的那幫人中除了少數幾個是工地上的人外,有不少就是跟着粑粑雷混的小混混們。
結果那些車一堵影響了工地正常的出入,整整停了一個多小時,工地的老闆也是有點社會關係的,先後叫了兩幫人過去,結果,那些人一看是粑粑雷在那兒,扭頭就走了,甚至還有上來給粑粑雷上煙的。工地老闆一看沒辦法了,就讓管事的出頭,把粑粑雷開過去的車全讓進工地了。
禿子後來也跟着粑粑雷混,經常充當小弟這樣的醬油角色。
不過,禿子後來還真幹過一件算比較大的事,有一次有個南方來的老闆,那個老闆在道邊開了個門臉,因爲對當地的情況不瞭解而得罪了表哥他們,粑粑雷就讓禿子和另一個生臉的小混混兩個人帶着炸藥,大晚上的去把那老闆的門臉給炸了,捲簾門都被炸了個大洞。
別以爲我在說笑話,炸藥在當時其實並不難搞,而禿子他們帶去的那種炸藥,就是我們當地去魚塘偷魚用的一種炸藥,而如果說炸藥的分量多的話,爆炸力那也是非常驚人的。
話說回來,我沒跟魏坤他們聯繫,不知道情況,並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而且,我們當中還就有那種什麼事情都能第一個知道的人。
也許大家會發現這樣的現象,就是在你的身邊也經常有這樣的人,似乎什麼事情他們都會第一個知道的,比如誰家裡有個什麼婚喪嫁娶的,往往是你還沒告訴他信了,這種人就第一個就知道了,而且還會以特別快的速度去通知其他的人。
而毛毛就屬於我們這幫人裡這樣的人,週日,我自己從老家回來了,我姐就直接去她們學校的宿舍了。
說來也巧,那兩天我的BP機也忘帶了,就放在家裡。
一到家,我就看到我的BP機上有電話,再一看,正是毛毛家新裝的電話的號碼。
我立刻給他打了回去,當時,他家裡還沒人接,我就又呼了他的BP機。
很快,毛毛就給我回電話了,毛毛一張口就直奔主題,告訴我魏坤他們捱打了。
當時,我們打架也是常事,但是,我還沒等聽毛毛說事情的經過,就感覺這次有些不一般了,毛毛是什麼人,打架都能當家常便飯了,他能特地告訴我的事,就說明這件事的不簡單了。
結果,我一聽才知道,魏坤他們栽大了,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被完虐了。
我當時聽毛毛說完後,就問他還告訴誰了,毛毛告訴我,也沒跟太多的人說,而且連寶貝兒也沒告訴,還讓我把這事兒告訴四輩兒一聲的,我就告訴他別管了,四輩兒那我告訴他。毛毛又和我說給魏坤打傳呼他也沒回,這兩天也沒看見他人。
我一聽,他說沒看見魏坤的人,當時心裡就有些毛了,魏坤該不會是自己去找馬猴兒了吧。
我就問毛毛去了魏坤家了麼,毛毛告訴我說沒有。
毛毛跟我說這兩天還沒聽見說有什麼動靜,就是看不見魏坤纔給我打的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他在哪。
我撂下電話後,就給魏坤打了個傳呼,結果一樣也是沒回。
我又給四輩兒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這事兒,四輩兒說等明天到學校再說。
我給四輩兒打完電話後,想了想,還是沒給楊明打,這一陣子,他確實收斂了許多,有對象的人還就是不一樣了,連和我們一塊兒混的時候都少了。既然毛毛都沒有跟他說,那我也就先不告訴他了。
週一上學的時候,魏坤沒有來,我還問了盧廷事情的經過,盧廷只是說,咳別提了,玩兒栽了這回。而朱繼東作爲這次事件的主要受害者之一,也不像以前和我們敘述事情那樣侃侃而談了,我想,還是等見到魏坤後再問他吧,我說過,魏坤有點兒一根筋,說話不太會拐彎,尤其是和我們說話,他即使是有藏着掖着的,也會被我一眼看出來的。
中午放學,我們就去了好幾個人到他們家,結果,他還真在家了。
魏坤給我們開了門後,就自己走回客廳沙發,一下子人就堆那了。
剛開始還把我嚇了一跳,不過,一看他還沒什麼事,才放心。
“操,介是幹嘛啊,帶死不拉活的,學都不上去了。”我問他。
魏坤拿小眼撇了我們幾個後,說:“本來就懶得上去了。”
盧廷這時候就說:“你別這式行麼,就跟你捱了打,我們沒跟着捱打似的,機介是幹嘛啊,這是。”
“不幹嘛,就樂意這式兒。”魏坤說着話,還乾脆把倆腳搭在了茶几上。